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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那什么益州佳酿,给我来一壶……不,来一坛!” 闻得到,喝不到,偏偏陆膺犒赏大军,所有兵士俱是当场一饮而尽,压根儿没有给他坑蒙拐骗的操作留下半点空间,简直让罕斥奴急得跳脚。
现在反正已经露了马脚,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别说什么世外高人,就是亭州城中的无赖地痞,十个里有九个都不如他的脸皮厚,实在是叫众人生不起半分景仰之心。
岳欣然却是笑道:“先生于都护府臂助良多,不过一些酒水,何足惜哉?只是,我们尚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罕斥奴哈喇子都流下来了,听到岳欣然的问题,却是吸了吸口水,咽了咽才冷笑道:“你不是能猜会算么?” 岳欣然笑了笑,她看出来了,罕斥奴面目损毁一身是伤,又流落大漠这许多年,过得极不容易,只怕他生平际遇说出来,必会是一段极伤心的往事,措辞偏狭多有冒犯岳欣然也并不介怀,关于对方的身份,她心中虽有几个揣测,但对方既然不愿意再提,又何必非要揭穿? “既然先生不肯透露,您与胡人为伍,我眼中亦无太多华夷之别,便称您为‘胡先生’罢。
黄都官,明日给胡先生送十坛酒水过去吧。
” 罕斥奴双目放光,然后他起身一拍屁股:“说好了十坛,你要敢偷一滴,我定跑到你们都官衙门门口去撒尿!” 说着,这新出炉的胡先生不管满场对他粗鄙的震愕,大摇大摆就出门去了。
黄云龙头痛地扶住脑门,这哪里是什么先生!这分明是个祖宗! 宿耕星哼哼道:“就这样的人,也配称先生?” 大衍却是颂了声佛号,随即诚恳地道:“宿先生没听到么,岳娘子称他作‘胡先生’?简直再妥贴也没有的,胡乱闹事的先生、糊里糊涂的先生、胡说八道的先生,岂非极是妥帖?” 出家人促狭才最致命,众人不禁哈哈大笑,终是将心中对于那古里古怪的胡先生的一点芥蒂彻底抛了开去。
天色终是渐渐变亮,这晨光的最后时刻,陆膺宣布了眼前镇北都护府诸人身上司职,向意晚与大衍、话唠等随陆膺北上,尤以大衍身上职司最重,铁矿探查分明、制定开矿计划,全落在他身上。
此外,陆膺除了北上练兵,更要决定径关重建之事,径关新址一定,则军营便定,新的都护府之地便也跟着定了下来,实是事关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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