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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看到你们这些爱闯祸的便觉得头痛,也只有二小姐能替老祖宗分忧,也算三公子有自知自明。
” 薛况做了个鬼脸,赶紧溜之大吉,老祖宗规矩甚多,见到他便会开口斥责,他又何必去寿安堂找骂。
他出了薛府,便上了马,握紧腰间的绣春刀,打算去办差,今日的任务便是巡街。
当他策马路过兰桂坊时,突然被一群同僚拦住,“况哥,听说宝儿姑娘出了新曲子,咱们也去听听曲,喝两杯?” 自从上次兰桂坊出事之后,薛况便已经痛改前非,再也不入青楼赌坊。
每天努力做好上头派下的差事。
还得了指挥使的夸赞,有望晋升千户的职位。
他更是尽心尽力,积极上进,不再与人鬼混,改变了那些纨绔子弟的习惯。
从前他觉得日子过的极其无聊,成日里无所事事,混吃等死。
可如今却觉得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每天努力做好上头交办的差事,便觉得离心里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前几日,他又协助上级破了几起偷盗大案,想必年底升官指日可待。
这些人都是平日里与他交往密切的好兄弟。
薛况几番推脱不掉,被几个同僚硬拉进了兰桂坊。
那金宝儿是兰桂坊的花魁娘子,弹得一手好琵琶,人也生得妩媚多情,极富才情,是京城的贵公子争相追捧的对象。
那些富家公子豪掷千金,只为听她一曲琵琶,为博美人一笑。
久而久之,金宝儿便仗着自己有几分才艺,养出了几分傲气,只要她不高兴,无论客人出多少钱都难见她一面。
听说今天她肯出来接客。
那些客人自然是争先恐后都涌入兰桂坊,只等那金宝儿将手中的珠花一抛,珠花落在谁的手中,谁便有机会和金宝儿共度良宵。
偏偏薛况便是这个幸运儿,当他被好兄弟的拉进兰桂坊之时,金宝儿手中的珠花便砸在他的身上。
兄弟们都在起哄,“况哥好福气啊,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像金宝儿这般的人间尤物,京城中多少富家子弟都梦寐以求,求之不得呢!” 薛况从前虽然胡闹,但为人却很有原则,吃喝嫖赌中的“嫖”他是不沾的。
只因他的生母茉姨娘本就是余氏的洗脚丫鬟,出身低微,因为父亲薛远酒后宠幸了一夜,便有了他。
可薛远并不喜爱茉姨娘,甚至在抬了她的位份之后,便再也没来过茉姨娘的房中。
茉姨娘没读过书,也不识字,只会做些女红刺绣,成日闷在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因爱慕相貌俊朗的相爷,只知每日在房中苦等,又见不到薛远,便只能为薛远做些衣裳和鞋袜寄托相思。
茉姨娘性子胆小怕事,从不敢送出,只是不停的做衣裳。
薛远根本就不知她的心思,加之她出身低,在府里也没有什么存在感,性子沉闷,每日只是在房中唉声叹气,倒也不与人结怨。
但府中的下人见风使舵,从不将茉姨娘当成主子,言语中也颇为轻视。
而薛况是府里唯一的庶子,处处被上头两位嫡出的兄长压了一头也就罢了,还经常受府里下人的冷眼,于是他便只能用闯祸来引起父亲的注意,每一次闯祸,虽说都会被父亲责罚打骂,但父亲也来茉姨娘的茉香院坐一会,茉姨娘的脸上便会出现久违的幸福笑容。
可父亲根本就不喜欢茉姨娘,即便偶尔来茉香院小坐一会,两人便也是相顾无言,薛远很快便会找个借口匆匆离去。
薛况从小目睹生母茉姨娘的不幸,便发誓今后一定要和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更是告诫自己若是要了女子的清白,也会负责到底。
发誓只娶妻,绝不纳妾。
故他和同僚喝酒赌钱,却从不碰女人。
于是他将手里的珠花扔给同僚,“这好福气让给你,你们知道的,老子对女儿没兴趣。
走!赶紧上楼听曲,喝几杯,兄弟我还有差事在身,不能耽误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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