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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千蛇之会(5/5)

向他招手了。

白非心里越发疑惑,这人影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将自己引开?难道是对自己有什么不利的企图吗? 这答案几乎是肯定的,他暗忖:“这人影一定是要对我不利,否则他将我引出去干什么,这人影武功极高!我万万还不是他的对手。

”他有些气馁,但那人影仍在下面向他频频招手,他少年的热血直往上涌,再也顾不得利害,纵身向下跃去。

那人影始终在他前面不远,但饶是他使尽身法,还是追他不上。

白非心里越来越急躁,但在这种情形下,急躁又有什么用,他根本猜不透人家对他到底是何用心,这人的轻功,远远在他之上,他追不到,自然也无法询问人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片似乎看不到边际的土原,那人影奇怪的是并不一直往前跑,却在这片土原上绕圈子,渐渐,白非的真气有点接不上来。

但此刻情形势如骑虎,叫他放手一走,他却有些不甘心。

那人身法异常快,是以虽然绕了许多个圈子,时间却不长,白非心里正考虑着应付这件事的方法,哪知那人影却倏然停了下来。

那人影这一停下来,倒真把白非给怔住了,身形也缓缓停了下来,脑中转着念头,忖道:“方才我追了那么久,他都在前面逗引,现在怎的却停下来了,这人到底是谁?有何用意呢?” 他极力前望,想看看那人到底是谁。

但是夜色太浓,饶是他目力佳于常人,也只能看到那人隐绰绰一个人影,面貌根本无法看出来。

这样两人虽是隔着一段距离,但却是面对面地站了许久,那人影动也不动,也不再向他招手,他心里有些不耐,终于移动了脚步,向前走去。

随着夜色渐浓,风也越来越大,白非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来,因为他怕那被风吹起来的尘土,吹到他眼睛里去。

这么样的距离,他如施展轻功来,何消一个起落就到了,但此时他一步步地走着,却仿佛很远,同时,他心里也不免有些紧张,因为这人影的行动太过诡异,是友是敌,现在也不知道,白非心中有数,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若这人对自己怀着恶意,那自己今日可绝讨不了好去,而照目前的情形看来,这人影对自己却是怀着恶意的成分居多。

因此他每跨一步,心情也就随着紧张一分,脚下似乎带着千钧之物,说不出的那么沉重,等他看清那人影,他却禁不住惊唤了起来。

练武的人多半早起,第二日清晨,石慧一脚跨出房门,已经看见司马之站在院中了。

她悄悄走了过去,却见司马之垂着双手,静立不动,像是一段枯木似的,她猜想他也许在练着什么功夫,因此也不敢打扰,也静静站在一旁,呼吸着清晨清冷的空气。

片刻,司马之张开眼来,朝她缓缓一笑,她也笑道:“前辈起来得真早。

” 司马之微笑说道:“老头子多半起得早,也许是自己知道自己是活不长了,是以特别珍惜时日的缘故吧。

” 他话中的辛酸与感慨,很明显就可以听得出来,石慧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忽然对这老人起了很大的好感,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司马之又微微一笑,道:“昨晚你和白非到哪里去了?” 石慧倏然飞红了脸,羞得低下头去,暗忖:“这老人果真厉害,我和他出去的时候,敢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他怎么会知道的?” 司马之敞声而笑,罗刹仙女刚好走出来,问道:“爹爹,什么事你老人家这么高兴?” 石慧的头垂得越发低,生怕这老人会说出来。

“没什么。

”司马之笑着回答,“小霞这小妞子怎的还没有起来?最近她好像越来越懒,连早课都懒得做了。

” 罗刹仙女哟了一声,娇笑道:“这你老人家倒不要错怪了好人,她一早就起来忙着去煮早饭给大家吃了。

” 石慧赶紧道:“我去帮她忙去。

”乘此机会,居然溜之大吉了。

早点端上来,是清粥,还有四色小菜,蒸火腿、炒蛋、风鸡和皮蛋,虽然都是些现成的,而且可以久放的东西,然而在此地能吃到这些东西,倒真是口福不浅,司马之笑道:“他们想得倒真周到。

” 石慧心里想着白非,暗忖:“他怎么还没有起来?”眼睛瞟了司马之一眼,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司马小霞却道:“白哥哥怎么还没有起来?”她比石慧还天真,不但先问了出来,而且还叫起白哥哥来了,这就是江湖男女,异于常人的地方。

司马之眉头微皱,道:“少年人贪睡,最是要不得,你去把他叫起来吧。

”他少年时游侠各地,因此口音也杂,说得话来,南腔北调都有,这样也有好处,因为每个地方的人都能听懂一些。

司马小霞赶紧说好,转身就跑了出去,石慧心里可有些不愿意,因为她也想去叫,但当着人,她又怎能抢着去? 她着急地坐在桌子旁,想白非快点来,等了半晌,却见司马小霞一人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她忍不住问道:“他呢?” “我也不知道。

”司马小霞看起来也有些着急,气咻咻地说道,“刚才我敲他的门,敲了半天,也没有开,我忍不住想推门进去看,哪知门关得紧紧的,我就绕出去,一看他那间房的窗门倒是开着的。

”她一口气说到这里,稍微停了停,司马之含有深意地望了石慧一眼,石慧却没有注意到,只是留神地注意着司马小霞。

司马小霞又道:“我就跑到窗子旁边去看,哪知房里却没有人,床上也是整整齐齐的,好像根本没有人睡过的样子。

” 石慧吃了一惊,着急地低语道:“他没有睡过,那么,他到哪里去了呢?”其实不但她着急,这里的人又有哪一个不在着急呢? 这座房子在一大片荒野里,四周根本没有可去的地方,大家心里俱是疑窦丛生,尤其是石慧,司马之本来以为她一定知道白非的去处,但看了她焦急的神色,却又不像。

他沉吟了半晌,沉声道:“以白贤侄的武功和聪明来说,我想他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不过——”他含蓄地止住了话,然而话中未尽之意,却给石慧带来了更大的焦急和忧虑。

她倏然站了起来,道:“我去找他去。

” 最后一个字落声的时候,她人已走出房了,司马之摇头叹道:“年轻人总是沉不住气,这叫她到哪里找去?”转念想到自己年轻时又何尝沉得住气,这沉不住气却正是年轻人的通病。

石慧迷茫地跑出房子,眼前一个人影似乎在向她比着手势,她心中有事,也未去注意,等到她发现那向她比着手势的竟是为他们开门的聋哑老人时,她当然更不会注意了。

她根本等不及别人把门打开,纵身一掠,便掠了出去,门外一眼望去,尽是风沙遍野,她在那土墙的旁边愕了一会,仰首上望,昨天那人还和她同在土墙之上,但现在他却去了哪里呢? 她心里既惊恐,又难受,惊恐的是她怕白非出了意外,当然她希望他没有,然而如果他没有意外,那么他走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一声呢? 人们在陷入爱的漩涡里时,情感最为紊乱、矛盾,尤其像石慧这种在情感上尚是一片白璧的少女,这种折磨她受的也越大。

她向四周仔细打量了许久,但依然辨不出方向来,可是即使她辨出了方向,她又怎能知道白非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呢? 这时候,她只有依靠自己的命运了,她悄悄闭起眼睛来,似在默祷上苍,能指点她一条明路,然后她睁开眼来,不辨方向地飞身而去。

这里这几天的天气很古怪,每日清晨,仿佛都有一些阳光,然而这阳光尚未晒热地上的沙土地,便又恢复阴暗了。

她眼睛有些闪烁,原来阳光正自她迎面射来,她高兴地忖道:“我是朝日出的方向而来的,看来也许会找得到他了。

”在这种时候,她也像多数人一样,凭着一件并无根据的事来幻想着自己的幸运。

她身形极快,在这种风沙之中,纵然有阳光,也很难辨清她的人影。

但阳光瞬即消失了,她拔足急奔,并没有多久,她即看到前面似乎有个市镇,她心里有些欢喜,更加快了速度,然而两个纵身之后,她看清了这小镇竟是他们昨晚来过的地方。

原来在那一片荒野之中,她以为自己是照着直线前行的,哪知却划了一道弧线,是以刚好又回到这被她熟悉的小镇上来。

这时候她当然毫无犹疑地走进镇去,一到小镇的边沿,她立刻顿住身形,换了平常人行路的速度,她入世虽浅,但江湖上这种最普通的规矩,她还是知道的,只是心里也有些不愿意遵守而已。

虽是清晨,但市镇上的人已经不少了,因此此次武林盛会,这个人迹罕至的小镇,后来竟逐渐繁荣,这大概也不是千蛇剑客能预料得到的。

石慧用心地在人丛搜索着,希望能够发现白非,那些武林豪客看到竟有个少女在向他们毫无忌惮地打量,心里刚有些要开玩笑的意念,但等到他们看清这少女竟是昨日力斗天中六剑的人的时候,他们那种意思就很快地完全消失了。

当她走过一家本是个货店改装的客栈门口时,她发觉有一大堆人围在那客栈门口,三三两两地在讨论着一个看来似乎非常重要的话题,她也不禁驻了足,向那小客栈走去,她这时候无论任何地方都去,只要那地方能有一丝希望找到白非的踪迹,白非若知道他已得到一个少女的全部情感,他也该心满意足了,无论任何人能得到另一人的全部情感,这总是一件值得骄傲、也是一件极为光荣的事。

“谢大哥怎么回事呀,听说他两只手都是自己砍断的,老哥,你可看到没有?” “我没有看到,不过若说两只手都是他自己砍断,这似乎有些不大可能吧。

”另一人说道。

“他到这里来做什么?”一人问。

“你老哥还不知道呀,武林中有名的神医,追魂续命那位主儿就是住在这家小客栈里哩。

”另一人回答道。

“唉,这几天这里真是高手云集,连白羽双剑里的司马之,昨天都露了面,像咱们这号的人物,还是趁早回家吧。

” 那人叹道:“这里可说不定会出什么事,你看,谢老大不就是个榜样。

” “像他这样的人物,会有这种收场,真是谁也想不到的事。

”另一人感慨万千地说道。

这里人丛里的问答,石慧却极为留神地听着,这时候她虽然已经知道这件事并没有关系着白非,然而这件事却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了。

过了一会,人丛忽然向两旁分开,石慧巧妙地一转,已经转在那丛人的前面,因为女孩子总是较矮,她若站在人家后面,根本就无法看清前面的事了。

她睁大眼睛望去,只见两个粗汉抬着一块床板,床板上的白被单上,血迹淋漓,床板边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英俊少年,英眉剑目,脸上却带着一种怨愤不平的神色,不时低下头去轻声向那床板上的人说话,神色又极为忧郁了。

这时候一群人又一拥向前,朝那床板上躺着的人问长问短,只是那人的双臂全断,流血过多,纵然侥幸获得了武林中出名脾气最怪的追魂续命的青睐,能得以不死,然而却已没有精神来倾听别人的话,当然也更没有精神回答了。

石慧伸长脖子望去,看到那床板上躺着的人,赫然竟是游侠谢铿,他浑身血迹斑斑,上身只剩下了段躯干,两臂空空,脸上也通没有一丝血色,石慧眼睛一闭,不忍再看下去了。

虽然她也曾经几乎杀死过他,然而那是不需流血,她甚至不会看到他死亡的痛苦,但此刻她见了人家竟是如此重伤,再加上那种悲凄残酷的样子,心里当然不免难受。

难受之外,她还有些奇怪,这谢铿怎会弄成这副凄惨的状况,而且还听说他是自行砍断双手的,难道他是被人所逼吗? 然而他却又不像被人用武力可以屈服的呀,她暗暗忖道。

侧着身子,双臂微分,又从人丛中钻了出来走到前面。

那英俊少年正是六合剑丁善程,他非常偶然地抬起头来,一个美丽而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他用不着多花心思去思索,已经想起那正是属于那被他极为欣赏的少女的。

他记起他还曾经向谢铿提过,他忽然又低下头,因为那少女两只明亮而清澈的眼睛,竟也非常直接地在望着他。

谢铿忽然低低呻吟一声,丁善程立刻叫那两个粗汉停止前行,因为即使很轻微的震动,也会带给谢铿很大的痛苦,这点他自然知道。

丁善程长长叹息了一声,像是在为谢铿的痛苦悲哀,他暗忖:“谢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人丛中竟也有人发出和他思想完全吻合的话,每个人似乎都认为谢铿所做的事有些不必要。

可是谢铿此刻的心境,却有着说不出来的平静,因为他此刻恩仇了了,再也没有什么人欠他,他也再没有欠着任何人了。

他心里的感觉,别人自然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有人同情,因为他刚才发生的事,这些人一部分都是亲眼所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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