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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华亭很安静,躺下去就没了声息。
群青见他脸色不对,一手钻进袖中,按住脉搏,另一手极轻地摸了下他的额头,触之如沸水,吓得群青立刻把素帕打湿盖了上去。
那暗器上带毒,他能撑到现在才昏已是不易。
逃脱之法,他方才已经交代清楚,能说出分道而行,肯定是自己走不了的缘故。
但此人人事不省,若撇下他自己离开,便管不了他的死活了。
群青犹豫了片刻。
这厢陆华亭仿佛被困火海热浪之中,而他应对困境的方式,便是一动不动。
偏生有一只手顺着他身上摸索下去。
他几乎痛恨被旁人触摸,而此刻知道是谁,却不知为何忍住反骨,忍受这种冰凉的触碰。
也算是算计过,争斗过,防备过,同行过。
他很了解群青,便是丢下他,那也不会如何。
群青的触碰小心柔和,她从他腰上囊袋索出一锭金,随后轻轻地盖上了被子。
那触碰退去,只将他留在火海炙烤中。
关西镇的集市,贩夫走卒拥挤热闹,群青已悄然混于人群,寻到了镇上唯一的医馆。
一路行来,她没发现死士。
但死士极擅循迹追杀,再晚些就不一定了。
群青随身带着宫籍,向西行对她最是简便。
然而她还是先将金锭换开,买了一丸百毒解。
这唯一的医馆很小,内堂也混乱。
群青在前面取药,身后地上便横着几具尸首。
药童正试着用草席裹住摆在堂内的几具尸首,抱到后院去。
排在群青身前的公子转头,不时打量她,又看着几具尸首,神色哀怜,似乎很想对她感叹几句。
群青差点以为他是死士扮的,十分防备,又瞥见他细皮嫩肉,衣着讲究,应是镇中为数不多的富户。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那些尸首:“这些人是病人吗?” “什么病人?”取药的郎中不悦道,“流民盗匪罢了,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偏要横行乡里,相互打斗倒在我家牌匾下,爬进来讨药吃,他们还拿不出钱来还呢。
” 国乱虽然平复,乡里滋生的盗匪尚未被完全剿灭。
这种情况并不罕见,群青又看了看那几具尸首:“可是要把他们葬了?” “葬了?”郎中嗤笑道,“你是从繁华的地方来,我们这边无这习俗。
有亲人才会埋了,这种为害乡里的,合该平摊在街道上人人踏上一脚。
” 那公子看了群青一眼,不赞同道:“何必吓唬小娘子呢?死都死了,曝尸荒野多粗鲁,我看还是葬了吧。
” 郎中呸一声,群青却是扭头,目光落在那公子脸上,对他微微一笑:“公子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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