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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方才噩梦中的模样,眼前的人似乎立刻就恢复了平时的高高在上,分明眼尾还带着几分薄红,却浑然不觉懒洋洋的斜睨过来,一副放浪极了的做派。
晏榕最不喜的便是诸鹤这种模样,甚至一瞬间有些恶心起自己刚才那些荒唐的想法。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史册所载,百姓所服,更不配被原谅与宽恕。
他微微垂眸,将眼中的神色一并收敛,恭谨道:“孤明日就要前往江北,特来向皇叔辞行。
皇叔适才……” 提到刚才诸鹤就觉得牙疼,摆摆手打断了晏榕的话:“做了个特操蛋的梦,不提了,去把衣服给我拿来。
” 连自称都忘了用,可见心情实在糟糕透顶。
晏榕同样不喜摄政王这些脱口而出的粗鄙之语,皱了皱眉,还是去一旁的衣架上帮诸鹤取了衣服。
而待太子殿下取好衣服转过身,便看到原本浸在温泉汤中的摄政王丝毫没耐心等到衣服过来,便已经不着寸缕的从水中走了出来。
一时间。
太子殿下连防备都未来得及,就被迫将不远处那湿漉漉的人从头至尾看了个遍。
那人修长笔直的双腿,似乎因为畏冷而蜷缩的脚趾,纤细的脚踝,还滴着水的墨发,和双腿之间的……粉粉嫩嫩一根的小东西。
晏榕:“……” 晏榕整个人都僵住了。
然而诸鹤一点都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并且还兴致勃勃的用手自己拨拉了两下那小玩意儿,然后抖抖身上的水,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道:“衣服。
” 晏榕:“……” 晏榕仓皇从诸鹤身上移开视线,却又不知该看哪里,几乎慌乱无措的四处看了一圈,不小心又瞧见了他眼角的那滴泪痣。
不知是不是因为室内热气蒸腾的缘故,那滴泪痣显得更添几分深邃勾人,衬得向自己走来的人越发妖异。
难以言说的燥热像是一把陡然烧起的大火,顷刻间淹没了晏榕的所有思绪。
紧接着,那火焰从脑袋一路向下沸腾而去。
晏榕仓促无比的低下头,见身下的衣袍还算宽松,没有被明显的顶起,才难堪的闭了闭眼,浅浅松了口气。
可惜诸鹤压根就没把未成年的小屁孩当成男人。
他向前又多走了两步,在晏榕身边停下来,打了个哈欠,见晏榕没动作,便自己抬起手准备将他手里的衣服拽过来穿上。
拽拽。
没拽动。
再拽拽。
还不动。
诸鹤不耐烦了,眼尾一扬瞪了小太子一眼:“发什么呆呢?” 那眼尾狭长而动人,不像在瞪,倒像是在勾引。
晏榕的喉结几不可见的动了下:“在想明日的行装是否还有疏漏,让皇叔担忧了。
” 他顿了顿,将手中的衣服平平展开:“孤来侍皇叔更衣吧。
” 诸鹤向来被人伺候惯了,自然顺理成章的接受了,他向晏榕靠近了些,不客气的张口道:“头发也帮本王擦擦,湿着不舒服。
” 晏榕停顿了片刻,低声道:“好。
” 为了擦干头发,两人终于换了姿势。
诸鹤身上披了件薄薄的春衫,松松垮垮,露出散着头发的光洁脖颈和背部。
兴许是因为过于单薄,他背上的蝴蝶骨显得愈是分明,晏榕的手指不小心几次掠过此处,每每都能让诸鹤轻轻的颤抖一下。
柔软的棉巾将摄政王矜贵的头发丝一点点擦拭干净。
晏榕放下已经半湿的棉巾,用手将诸鹤的发丝拢起,像是下意识开口问道:“皇叔可要束发?” “大半夜束哪门子发?” 诸鹤并没能跟上晏榕的情趣逸致,困得恨不得倒头就睡。
他随手抓了两把自己刚刚才被晏榕整理好的头发,成功把自己抓成了半个鸡窝头,然后翻脸不认人道:“成,那你没什么事就回宫吧,皇叔等你回来。
” 晏榕:“……” 晏榕站在原地,没有走。
诸鹤不知从哪儿扒拉出个铜镜,对着自己的鸡窝头照了照,大概觉得挺满意,回头又看了晏榕一眼:“怎么,难不成舍不得皇叔?想跟皇叔一起睡啊?” 晏榕:“……” 晏榕面皮到底没有诸鹤那么厚,做不到反调戏回去,只得抿了下唇:“孤有事想请教皇叔。
” 诸鹤打心里其实不太乐意半夜给小太子传道受业解惑,但人家刚伺候完自己,做鹤也不能太无情:“什么?” 晏榕几次开口,刻在骨子里的仁义礼又让他闭了嘴,最终只好道:“孤想问……江北一事,皇叔有何看法?” 诸鹤:“……” 就这? 鹤鹤能有什么想法。
鹤鹤又不会治国。
诸鹤困得眯了眯眼睛,随口道:“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江北百姓受灾受难,可摄政王却毫不关心,就连态度都如此轻浮。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方才还能挑起自己的青欲,让自己生出那些荒谬的想法…… 原本就压在体内无法发泄的火再一次燃了起来。
晏榕不知是该气自己,还是气诸鹤,他开口道:“不然,皇叔以为孤是来问为何您要给东宫送二十多碗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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