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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她肩头,生生又把她摁了回去。
掌下的单肩荏弱却不屈服,李偃看她还想挣扎,横起剑眉低吓道:“别动。
” 赵锦宁最识时务,立马就不动了。
她半跪半坐在如意结绒毯上,触感虽不凉,但耐不住心里寒,冷得浑身直打颤。
她不知道怎么会成现在这样…… 却得硬着头皮解决。
她竭力镇慑住不安的心神,放软了僵直身段伏在李偃膝头,声气轻又弱:“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置若罔闻,一声不吭。
她盯着他衣衫上繁复的流云暗纹,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很思念你……” “思念我?”李偃嗤笑一声:“那还别抱琵琶?” “定下婚姻,还半夜私会外男?”他横眉冷对,出言讥讽,“读书识字时,是不是把廉耻二字排外了?赵锦宁你得给我说清楚。
” 她最会移花接木,“你说好会早早来接我,结果整整三年,音讯全无。
” 她含幽带怨的腔儿很是惹人怜,李偃见识多了,不再吃这一套,冷漠地哦了一声,嘲弄道:“你水性杨花,还怪上我了。
” “都是皇兄做主……”赵锦宁带上柔柔的泣音,“我能怎么办?哥哥可知道,我这三年是如何过得……” 她被舍弃,被利用,被欺骗,还被他挟持在马车上。
简直糟透了。
这回眼泪不需要挤,也大颗大颗往下掉。
李偃知道她又再惺惺作态,他心如铁石,听到这些漠然不动,任由她抽抽噎噎的小声抱怨诉说委屈。
直到她的眼泪洇湿了他的袍衫,才粗鲁地摘掉她的帷帽,抬起她下巴,凝视这双哭红的眼睛,“我走前是不是说过,你和玉佩都得好好的?” 她泪眼婆娑嫡对上他冷俊眉眼,呜咽一声:“嗯……” “那玉佩呢?”他厉声诘问。
玉佩……还在当铺……后面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全然忘记去赎回来。
他俯视着她,像极了捕食的苍鹰,锐又利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吞她入腹。
这个当头怎敢实话实说,赵锦宁垂下泪目,瑟瑟道:“在宫中……没带出来。
” 她的死不悔改让李偃震怒,再也抑制不住的忿恚瞬间涌上俊颜,冷酷面色变得极为凶戾,“满嘴谎言!” 他声音低沉,逐字逐句都带着火气:“明知道这是我母亲的遗物,还敢随意处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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