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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吗?” 金针笑道:“还是姑娘鼻子灵。
” 金针坐在炕上,正摆弄一个敞口大瓶,瓶中斜斜插着一支瘦梅。
那梅枝选得好,姿态疏欹,慵懒如美人。
与陆睿折与他母亲的那支很像。
金针得意:“看,插得好看不好看?” 银线“哇”了一声,惊奇道:“你哪里找来的大瓶子?这以前搁在哪儿,我怎么没瞧见过?” “蠢丫头。
”金针啐她,“连咱们院子里有什么都不清楚。
自从最后那支粉彩花觚叫姑娘打碎了之后,夫人说了,再不给姑娘添这易碎的物件了。
这是我刚才跑到大奶奶房里借的。
梅枝这么大,小花瓶装不下,我就记得大奶奶晒嫁妆的时候,有个大瓶子。
去跟夏妈妈一说,夏妈妈就给我找出来了。
这可是要还的,你们小心点,可别打破了。
夏妈妈说了,要是碎了,就让姑娘一直给虎哥儿做鞋,做到够赔这瓶子为止。
” 杨氏和温蕙姑嫂俩自小认识,关系好得如同亲姐妹,她的乳母也不怕和温蕙的丫头玩笑。
温蕙小时候却是温夫人亲自哺乳亲自带大的,并没有乳母。
等她大些,家里条件更好了,给她置了丫鬟。
若有大事,都是直接去跟温夫人或者温夫人身边的黄妈妈去说。
这也就是陆夫人不知道,若知道了,必要叹一声:小门小户。
两个丫头叽叽喳喳,温蕙却扶着梅枝,忽地打断她们,问:“这哪来的?我是说这花。
” 金针道:“三少爷谴人送过来的,说是老梅林折的。
也是稀奇,去过那么多回,怎地今日突然风雅起来了?” 银线却以手掩口,发出“喔~”的声音。
金针奇道:“作什么怪?” 银线笑嘻嘻:“咱们三少爷你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风雅过了?我说啊,这风雅的,肯定另、有、其、人啊~” 金针打她:“别阴阳怪气,说清楚了!” 银线斜眼看温蕙,说:“我怕姑娘打我。
” 温蕙耳根发热,啐她:“说便说,又没人做亏心事!正大光明!” 银线便把金针扯过去跟她咬耳朵。
金针很快恍然大悟,吃吃地笑起来。
温蕙一把抱起大瓶:“这个香,放里面去!”顶开帘子,逃进了卧室里。
隔着帘子都能听见次间里两个丫头叽咕咕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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