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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珠曦一阵追问,总算知道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被关在书橱里流浪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一个叫鱼头县的地方,这里和京兆隔着百里不止,县里消息闭塞,只知道京城乱了,其他一概不知。
沈珠曦呆呆坐在黑得发光的方桌前,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凤牌还在她衣服里藏着,但这又有什么用?如果叛军控制了京畿,她拿出凤牌,那就是自寻死路。
玉沙还活着吗?太子还活着吗?父皇还活着吗?母后的尸身,如何安排了? 院子里的篱笆门吱呀一声开了,大高个汉子和半边脸缺损的青年走了进来。
沈珠曦忙把头低了下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对面,有人拉开了对面那条长凳,动静很大地坐了下来。
一个声音说:“你咋还在这里?” 沈珠曦臊得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她也很不想在这里,可她除了这里,又能去哪里呢? 她假装没听见男人的话,他也没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叫啥?” 沈珠曦用眼角余光飞快瞥了他一眼——小山般的身量,圆溜溜的眼睛,是一开始拦住书橱的那人。
“……沈珠曦。
” 大个子呵呵笑了起来,脸上的肉挤作一堆,却不显凶狠,反而傻乎乎的。
沈珠曦正因为这个傻乎乎的笑容稍微放下戒心时,他说: “乖乖隆地咚,你爹真有意思,怎么给你取名叫竹席?” “是珠曦,不是竹席。
”沈珠曦说:“我本来的名是朱曦,你知道‘炎赫五月中,朱曦烁河堤’吗?我父亲怕我压不住这名,便改了一字,叫作珠曦,珍珠的珠。
” “猪猪的猪。
”大个子傻笑道。
沈珠曦在宫廷长大,便是姐妹们对她冷嘲热讽,也没有这般粗俗幼稚的。
她气上了头,大个子却像丝毫看不出她的气愤,笑嘻嘻地说:“你几岁了?” 沈珠曦冷冷看着一边,闭口不言。
“乖乖隆地咚。
”大个子再接再厉道:“你长得真好看,是公主吗?” 沈珠曦心里一跳,脱口而出:“不是!” 大个子又问:“那你是神仙吗?你从水里出来的,你是水神吗?” 沈珠曦重新看向傻大个。
瞧他歪七扭八的坐姿,天真顽劣的眼神,在桌上动个不停的手指头——这哪儿是正常的成年人有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沈珠曦说。
“二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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