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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还有几分效果,这种气势震慑的招数,应该再用一用。
夏初一边走一边默默地在心中盘算自己是否打得赢,应该怎么打。
到了武场,夏初打量了一下那几个跃跃欲试的,最后指着一个块头最高壮的,说:“你不服是吗?过来!” 这大块头叫武三金,看夏初点了他,不屑地一笑,撸起袖子走到夏初面前一站,足足高出她一头半。
武三金低头看着她,挑衅地扭了下脖子。
夏初往后退了两步,围观的捕快开始哄笑、喝倒彩。
她没有理会,沉了口气,摆开预备的姿势,伸出一只手掌来冲着武三金勾了勾。
武三金吼了一声,冲过来一拳直捣夏初面门,夏初以脚为轴转身,原地跃起屈肘压打在武三金的后背上。
武三金仗着自己身体壮实,也合着夏初的力量小了一些,只是往前踉跄了几步,没倒。
武三金迅速地转过身来一把把夏初的领子薅住就要往地上摔,夏初握着他的手腕,趁他上步脚离地面的工夫一绊。
武三金仰面倒下却没松手,夏初被他拽倒,眼看要摔在他身上时弯起胳膊来,借着下冲的力量狠狠地顶在了他的脖子上。
武三金干呕着咳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夏初便在他脸上打了一拳:“不服是不是?” 武三金要把她推开,夏初便又是一拳:“是不是不服?” “我……” “服不服?”再加一拳。
“啊——” “说!” 夏初下一拳刚举起来,武三金赶紧闭上眼睛:“服服服,服了服了啊!” 速战速决,满意! 夏初觉得差不多了,松开武三金站起来,甩了甩手。
哪知刚迈出一步,武三金那边却一跃而起,从后面就要偷袭。
夏初压低身子,一个后摆腿直接踹在武三金的下巴上。
武三金听见自己下巴“咔”的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站也站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偷袭?!”夏初喝了一声,奔过去,怒气冲冲地薅住武三金的领子就要开打,武三金大叫一声,抱着脑袋蜷起来,大叫:“不敢了!这次真服了!真服了!” 武三金揉着下巴老老实实地下了场,灰头土脸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夏初匀了匀气息,扫了一圈自己手下的捕快:“下一个!谁来!” 蒋熙元此时正在书房坐着看书,刘起兴冲冲地奔了进来:“少爷少爷!” “干什么?大呼小叫的!” “武场!武场那边打起来了!” “谁跟谁打起来了,你这么兴奋?好歹是个师爷,稳当着点。
”蒋熙元依旧看着书,眼皮不抬慢悠悠地说道。
刘起一挑眉毛:“咱们夏捕头和一帮捕快。
” 蒋熙元把书一扔,噌地站起身来:“快快快!看看去!” 蒋熙元和刘起到了武场时,夏初正在跟一个叫许陆的捕快打。
夏初的计划是采取田忌赛马的方法,趁着自己体力充足,先把个头最大的打趴下,顺便也可以震慑一下其他跃跃欲试的人。
别回头自己没被人打趴下,却累趴下了,那就太冤了。
她的计划还算成功,打趴下武三金之后,一众捕快的脸色和表情明显地发生了变化。
夏初怀着侥幸的心理,真心希望一个武三金就能解决问题。
不过夏初没能如愿,武三金下场之后,又上来一个瘦小灵活的郑琏。
力量一般但极其擅长偷袭的样子,能打着就打,打不着就满场地跑,把夏初给烦得够呛。
最后,她一脚把郑琏绊倒在地,直接扔出场去了。
而这个许陆,是第三个站出来的。
许陆个头不算很高,出场后一边热身,一边拿眼瞟着夏初。
挥拳、踢腿,速度快、力道狠,一看功夫就强过武三金和郑琏,或许是捕快中功夫最好的一个。
而且,他一直等到没人再想挑战的时候才出来,未尝不是看出了夏初的盘算,这让夏初心理有点忐忑,少不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战。
蒋熙元和刘起过来时,夏初与许陆激战正酣,俩人打得一身一脸的土,都挂了点彩,倒也看不出谁更胜一筹。
“少爷,要不要拦着点儿?夏初那小身板够呛啊。
” 蒋熙元观察了一下摇摇头:“夏初坐到捕头这个位子上,下面的人不服他是肯定的,他要是过不去这一节,我就召他回来做师爷。
不过你看那个大个子。
” 刘起顺蒋熙元的手看过去,点点头:“被揍得不轻啊!” “夏初还有两下子,再看看吧。
他和许陆不一定谁会输。
” 许陆的功夫是以拳见长,而夏初明显是腿更好用一些。
腿的打击范围更远,力道也强,但毕竟踢起一脚比挥出一拳要多用更多的力气。
所以夏初现在已经累得够呛了,只能咬牙硬撑。
许陆这一番下来,他以防守的时间居多,眼瞧着攻击不上去心里有些发急,这一急便也改了战术。
蒋熙元和刘起都是功夫不错的,一下便看出来许陆要坏菜。
“功夫不错,可惜不够冷静。
”蒋熙元摇摇头。
正说着,就见许陆屈膝反弹原地跃起,往夏初面门一个侧踢。
夏初一看机会来了,闪开自己的正面,不退反进地往前迎上,兜着许陆的裤裆就把他给扔了出去。
这招有点鸡贼,但是很有效。
许陆摔在地上,夏初冲过去,累得一屁股坐在他身上,故伎重施,举起拳头就要打。
许陆双臂往自己面前一挡,喘着气道:“别打!我认输!” “服了?不会偷袭?” “不会!属下不知道您练的这是哪路功夫,但输了就是输了,偷袭的事我们正经习武之人不屑于做。
” “行!”夏初这才站起身来,顺便拉了许陆一把。
许陆下了场。
夏初累得嗓子眼都是一股铁锈味儿了,却又不敢表现出自己已经亏力,站直了身子冷眼看着这一帮默不作声的捕快。
“还有谁?”夏初吼了一嗓子,声音嘶哑得喉咙生疼。
捕快们面面相觑,最大块儿的武三金和功夫最好的许陆都已经败了,谁还敢上? 夏初等了一会儿看没人应声,心里松了口气,指着武场中间:“都给我站过来!” 片刻后,许陆先走了过去,然后众人便纷纷跟上站在了武场的中间。
“站好!腰都给我挺直了!” 夏初负着手在他们面前沉默地走了两个来回:“打不赢,不丢人,但要知道自己的斤两,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吃的是哪碗饭!说说吧,你们是干什么的?” 夏初指了指武三金:“你说。
” 武三金下巴很疼,咧了下嘴道:“捕快。
” “大点儿声!” “捕快!” “对!你们是捕快!不是市场摆摊的,不是饭馆跑堂的!你们晚一点儿,不是少一天收入,少上一盘菜的关系,你们身系的是一方百姓的平安!你们该是百姓受到伤害时最有力的依靠,是他们最大的希望!明白吗?” “明白。
” “你们懈怠,罪犯可不会懈怠!你们穿着这身衣服拿着朝廷的俸禄,不是让你们混日子的,不是为了让百姓骂的!堂审冯步云的时候你们都看见了,堂外百姓的掌声你们都听见了,赵山之流的后果你们也都知道了,你们也想要那样的结果吗?” 夏初的目光扫过这帮比她年纪大不少的捕快,见他们的神色皆有变化,从最初的不屑和怀疑,变成了肃然、羞愧或是若有所思,觉得倒非一帮朽木。
她忍着嗓子的疼痛,再接再厉,慷慨激昂道:“我不需要你们有多听话,我想看见的是你们对这个职业的认同,是身为捕快的荣誉感、责任感,是你们维系一方平安的使命感!你们都给我记住,你们是捕快!都听明白了吗?给我挺直了腰板大声说!” “明白了!”众捕快一凛,高声回答道。
夏初点点头,手指往地上使劲指了指:“都在这里站着,站直了!没有我的命令,谁要是敢离开,我就打得他连他娘都不认得!” 说完,夏初转身快步离开武场,刚拐出武场,便龇牙咧嘴地靠在了墙上。
“你可以啊。
”蒋熙元慢慢地踱步过来,笑道,“怎么着,吃不消了?” “水,给我水,要死了。
”夏初有气无力地哼道。
蒋熙元上前把夏初搀起来,这次她真是累坏了,也没拒绝,由着蒋熙元把她扶回了书房。
夏初牛饮了半壶的温茶,这才缓过点劲儿来。
蒋熙元看着她直乐,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去,用手指轻轻抹了她嘴角一下。
夏初猛地往后一退身:“干吗?” “有血,这块肿了,估计很快就青了。
”蒋熙元捻了捻自己的手指,觉得刚刚的触感十分柔软细腻,心说这小子也太细皮嫩肉了点儿。
“回头我敷一敷。
先洗个澡去。
”夏初咬牙站起来后却呆在了原地。
她往哪儿洗澡去?她没房没家,从莳花馆离开后现在住在捕快值班的房里,除了两张床啥也没有。
“蒋大人,捕头有分房福利吗?” “啊?”蒋熙元一愣,“这倒是没有先例。
捕快都是京城的人,都有家。
要不你先住到我敦义坊的宅子去。
反正我那儿房间多。
” 那哪行啊! 夏初心道,我这洗澡上厕所的,还有那裹胸的布也要洗晒,回头大姨妈来了……之前都是李二平帮着遮掩,现在不行了。
住你那里岂不是全露馅儿了? “那怎么好意思,不方便,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
”蒋熙元热情邀请。
“我不方便。
” 蒋熙元眨眨眼:“你不方便?” “呃……这个……反正不方便就是不方便!” 蒋熙元不明就里,微微侧目。
“蒋大人,西京的房子贵吗?” “看什么位置。
城南那边的独门小院大概二百五十两能买下来,单进,不带花园。
” “我月钱多少?” “捕头是每个月十两银子。
” 夏初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心道这房子好便宜啊!二十五个月的工资就能在京城置处房产,而且还是独门独院!在习惯了北京房价的夏初看来,简直就是个白菜价! “蒋大人,借我点儿钱,我要买房!” 夏初的报告被刑部拿去研究,按苏缜的要求,两天之后细则便出来了。
不得不说,钱鸣昌这人虽然性子慢,但该快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含糊。
苏缜叫来了蒋熙元,将刑部的呈文给了他:“先由你这里试行一段时间,有什么问题也好调整,等顺畅了再下发不迟。
” “是,那样比较稳妥。
皇上圣明。
” “不说这些虚词了。
”苏缜心情甚好地挥了挥手,拿着蒋熙元之前递上来的报告走到榻前坐下,又草草地翻了一遍,笑道,“这回字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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