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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桃馥站到了今天白天佣人们和管家站着恭候自己的地方。
只是,他从“被恭候的人”变成了“恭候的人”罢了。
辛桃馥小声问:“陈叔,您怎么知道先生快来了?” 陈叔说:“现在通讯很发达,辛先生。
” 辛桃馥怀疑自己好像被嘲讽了,但陈叔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客气,辛桃馥不能说什么,否则倒像是他这只金丝雀进笼子第一天就对老人家挑毛病,实在是不占理的。
辛桃馥闭上了嘴,与女佣们以及陈叔站在洋房外的石阶上。
夏末初秋,站久了便有些凉,辛桃馥嫌自己穿得有些单薄,但却又不敢提出要回去穿衣,便只得跺跺脚摸摸手臂地保暖。
身边的女佣和管家却好像全然没留意到辛桃馥的瑟缩之态,都是一本正经犹如“望夫石”一般定在那儿恭候即将到达的先生。
晚风悠悠,吹动月光下的藤萝,宛如紫纱曼舞,飘舞像含情的罗裙。
寂寂的过道上响起了皮鞋踩石径的声音。
所有人的腰板都挺得更直了,连带着辛桃馥都不敢再跺脚和摸手臂,双手垂下,手掌贴紧裤缝,站得跟第一次开大会的小学生似的。
过了一会儿,高大而熟悉的身影从下垂的藤萝中慢慢显出。
“先生,欢迎回来。
”佣人们和管家异口同声地说,并弧度一致地鞠躬。
辛桃馥原本觉得白天的时候这些人一字排开地迎接自己是相当隆重的,但现在有了对比,才知道他们对待自己的态度算是敷衍。
直到殷先生走到辛桃馥面前,如山一样的影子压下来,辛桃馥才回过神来,鹦鹉学舌地仿照佣人的话说:“先生,欢迎回来。
” 殷先生笑了,是那种看到家猫同手同脚跑步然后摔倒的笑,同时不自觉地朝他伸手:“傻站着干什么?” 辛桃馥看到殷先生伸来的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如果是从前的话,辛桃馥应该不会躲的。
自从上次游轮一别,一切都不一样了——尽管殷先生对他好像还是和从前一样,但辛桃馥的心态已经截然不同,他再也无法理直气壮地享受殷先生的温柔和亲昵。
殷先生见他后缩,手也顿了一下,却不强求,只是收回裤子的口袋里,作一个“霸总插袋”的帅气姿势,并说:“进屋吧。
” 陈叔先开门请殷先生进屋,女佣们则各自散去,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
陈叔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来到餐厅,殷先生与辛桃馥双双落座。
辛桃馥以为大户人家都是像电视剧里那样用十米长的饭桌吃饭的,事实并非如此。
小洋房本来就不是为了大家族而设的,餐厅也是走的精致路线。
拉开滑动式的黑色镜面隐形门便是餐厅,中放着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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