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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省级领导岗位,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这两天,他表面上不露声色,内心里还是有些踌躇满志的。
说起来,他当上这个副局长,感觉就像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因为这次提拔来得实在是太突然,太意外,他一丁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
此前,他并没动过当局领导的念头,更没有为此去走什么门子。
他清楚,民间说如今当官是“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只跑不送,平级调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虽然有点言过其实,但也并非捕风捉影。
可他既没跑亦没送,也没幻想天上掉馅饼,馅饼却偏偏就砸到了他的头上,让他喜不自禁之余,又不免满脑子的疑问。
近两天来,这份疑问可把他折磨得不轻。
他本是个散淡的人,虽然厕身机关,却没有太大的野心。
平日里,除了做好局办主任的分内工作,偷得闲暇,他爱看点闲书,时常还写点千字小文,在报上发点豆腐块,倒也自得其乐。
看着周围熟悉的人折腾几下就扶摇直上了,说他一点儿也不羡慕,那是矫情。
可要他像有些人那样削尖脑袋往里钻,他又做不来。
走出楼梯口,田晓堂不由得站住了。
今天还和往常一样,骑着个破自行车去上班,人家会不会说他装样子、假正经?会不会说他是故意寒碜其他的副局长?因为其他副局长都是舒舒服服地坐着专车去上班的呀。
可是,不骑自行车,他的专车又尚未落实,那该怎么去上班呢?总不能走着去吧。
想了想,田晓堂决定干脆打的去算了。
又想,过去骑自行车上班骑了10年都熬过来了,今天才当上副局长就觉得骑自行车上班是个问题了,而且还找出了万万不可骑自行车上班的充足理由。
看来,真是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呀,位子一变,心态就全变了,看问题的角度也大为不同了。
田晓堂还没走出院子,却看见局里的司机甘来生开车来接他了。
田晓堂钻进车里,甘来生说:“田局长,刚才等了两次红灯,不然早就候在您家楼下了。
”显得似乎有些自责。
其实田晓堂根本没有叫他来接自己,小伙子是主动来的。
这让田晓堂大为高兴。
而且甘来生由“田主任”改口称“田局长”,竟叫得那么自然、顺畅,毫无别扭之感,好像他早就当了副局长似的,这让田晓堂也倍感舒服。
小车拐上大街,田晓堂这才注意到自己坐的是辆别克,而不是甘来生往日开的奥迪。
他正想张嘴问,蓦然间又明白过来,就噤了声。
还用问么?一定是甘来生和付全有换了车。
甘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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