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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而缓慢地向南移动,他仰首望着神秘而变化无常的天空,默默不语。
一阵寒风袭来,他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破军刀,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就要展开了,是胜是负,不管怎么样,是有相当大的意义的,虽然他不信自己会在这种小战斗中翻船,但是战争的特殊性就在这里——谁知道以后的路呢! 又一次,他感悟人的渺小,以及命运的强大,幸亏这个世界还有武功这种近于超自然的力量,如果在平凡的世界中,对于天命更是难以抗拒吧! 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一阵风吹过,几点细雨就落了下来,五月雨,还带着几分凉意,稍退后一步,就看见雨水开始不断落下来,不过此时,军营中都已经睡下,唯有巡查的队伍不得不在雨中巡查。
眼见他们在自己面前跑过,他也不在意,就在这时,已经传达好命令的陶吉也度了过来,他同样入得房中,站在廊下,心事重重。
他是大业元年入军的,当时才十九岁,入军已经十一年了,虽然靠着一点家传的武功,以及悍不畏死,再得了几分运气,也算是提拔出来了。
十一年军营生活,副队正啊,原本以为队正阵亡后,自己接位,想不到却派来了一个新队正,如果说没有丝毫怨言,那是假的,但是,谁叫他既无关系,又无实在武功呢! 自己这样的人,在军中太多了,想出头,还必须靠着一个,引为心腹才行,太远的不必说,自己很难靠上,那就靠这个队正吧,至少他还有足够关系和武功,晋升的可能很大,自己也许可以水涨船高。
想到这里,他上前,恭谨的说着:“大人,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 “恩,现在骑兵悍勇,民团又经粗粗操练,虽然不见得有多大功效,但是也堪一战了,这次就看周良能够不能够把他们引出来了,一旦引出,大事就定了,不过,想必为了粮食,也必须出战,不过几日之间的事情而已。
”喃喃的说着,张宣凝突然之间问着:“我们得胜,叛逆家属如何处置?” “男丁都斩之,不满八岁可免,女子皆为官奴或军妓,大人可挑选几个,其它人等,我们也可得其中卖身钱,多半是地方衙门所出,也算是我们的酬劳了。
”陶吉不知何意,只是平淡的说出。
这种残酷的处置,在这个时代是家常,其实这时倒未必都是抄斩,因为继五胡以来,朝廷对人口还是重视的,但是世代为奴,女人都是妓女,这也未必比死了好多少了。
张宣凝不想评论,也无力改变,当下感觉着军中更夫的声音,说着:“夜深了,你就回去休息吧,明天,或者后天,就此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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