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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至于李府尹,他到底是疏失还是另有缘故,未审之前不好臆测。
”萧平章深深看进荀白水的眼底,“荀大人理应先办急务,不过平旌是首告人,将来开审的时候,您可别忘了叫上他。
” “是是是,这是自然。
”荀白水勉强挤出笑容,“圣驾不在,京城若生波澜,无论大小都是我内阁的责任,老夫岂敢轻慢。
” 就职责而言,他这句话倒是说得不假,萧平章也不想显得过于咄咄逼人,见他已召来当值守卫将李固拘押了起来,便不再多说,微微欠身为礼,转身也离开了朝房。
他前脚刚走,荀白水后脚便命荀樾将递押至半途的李固拦下,带回宫城前殿的一处厢房,亲自赶过去讯问。
“被长林二公子发现乃是意外,下官本以为,可以悄无声息地封杀掉……”李固苦着脸分辩了一句,见荀白水明显听不懂的样子,不由怔住,“难道……皇后娘娘没有跟大人您说吗?” 自从濮阳缨上次进宫之后,荀皇后又有七八天未曾见过他,等消息等得十分焦躁,连白神像前供奉的油灯闪上一下,都能让她的心神不安许久。
荀白水沉着脸赶到正阳宫时,皇后正在偏殿的白神堂前默祷经文。
他此刻急怒交加,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进门便喝令左右:“全都出去!” 荀皇后吃了一惊,抬头看见他脸色铁青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些发虚,以目示意素莹领着随侍人等退出,方问道:“兄长这是怎么了?” 荀白水没有时间绕弯子,上前两步,盯住她的眼睛,“封锁消息,放任疫情,是不是你给李固下的旨令?” “兄长怎么知道的?难道你阻止了?”她的双手颤抖起来,用力抓住了荀白水的袖子,“瘟疫本是天灾,无论赤霞镇发生了什么,那都是在借白神之力替太子渡劫,不可救治,不可阻挠啊!” 荀白水心头一沉,不由咬紧了牙根,“什么叫作替太子渡劫?” “濮阳上师说大功尚未告成,你千万不可插手,一旦半途而废,怕是会反噬……”荀皇后泪流满面地哭道,“……我也知道拿子民性命生祭敬神,有违大梁为君之道,可是……可是事关太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请兄长放心,凡是代太子挡灾的人,我一定会厚厚抚恤,保他家中所有人一生富足……” 荀白水已是听不下去,暴怒地抬手掀翻一旁的神案,油灯跌落摔得粉碎,“濮阳缨!我就知道是濮阳缨!” 他疾步在殿内走了几趟,胸口剧烈起伏,好一阵才让自己平静了一些,“那日东宫走水,我知道娘娘必定惊魂难安,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会因为这个……迷失心智到如此程度!” “可是濮阳上师说……” “你不要再提濮阳缨!”荀白水蹲下身子,紧紧扣住皇后的手,“妹妹,这一次难说还能不能脱身,你先给我清醒一些!……告诉我,听从你旨令的人,只有李固吗?” 荀皇后面色惨白地看了他片刻,先是迟疑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张开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神堂的殿门突然被猛然推开,素莹慌乱地奔入殿中,叫道:“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突然晕倒!” 惶然失措的荀皇后,几乎是半昏半醒地被素莹扶上步辇,惊恐地奔向东宫。
荀白水独自一人在偏殿廊下闭目站了许久,才稍稍找回了些许素日的沉稳。
快步走出距正阳宫最近的仁安门,他先派荀樾往巡防营传内阁钧令,命孙统领立即查封乾天院,随后又赶向前殿朝房,看看是否已有赤霞镇的消息传回。
刚刚迈入朝房外的门楼,太常寺卿顾况与太医令唐知禹便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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