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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桌上,发出砰地一声大响,骂道:“你****咦叨什么,莫要招出郑大婶吓我,她如今可好啦,可是要我老子跟她团党,老子还不愿意哩……” 人声已寂,这些活清楚地传入魔剑郑敖的耳中,立地像在池上放了一把火。
他举步走进屋中,怒目瞪着那白额虎,冷森森地哼了一声。
屋中众人冷不防有人闯入来,全都抬头诧顾,白额虎转目一看,正好遇着他那两道其利如刀的眼光,但觉这人的眼光,寒森森地,直似要杀人喝血的样子,不由得吓了一跳。
白额虎一时摸不出来路,愣了一下,打量郑敖全身,只见他宽阔肩膀,猿臂蜂腰,眉宇粗豪而凶悍,可没有看见他背上插着宝剑。
当下不甘示弱地挺挺胸膛,把衣襟更敞开一点,又手回瞪他一眼。
流露出一派吓唬人的流氓气。
他答道:“这是江湖朋友送给我的外号,朋友你既住在常德,连我的名头也不晓得,可是笑话。
我提一个人,你总该听闻过,。
铁腿王七五师父,他可是常德城响当当的角色,朋友听闻过么?” 魔剑郑敖是什么人物”哪里理会这种地痞流氓,冷笑道:“那么你和铁腿王六是怎样称呼?” 白额虎吃一惊,呐呐道:“朋友认得王师父么?我……我……” 郑敖冷笑道:“我怎会认得什么王七王八……”他歇一下,只见白领虎立刻神气活现,似乎要发作的样子,继续道:“他见到我,也许会晓得早点磕头免祸,你胡乱打着人家的旗号,混充好汉,又不知天高地厚,你有几条命?” 那白额虎果真是个混混,仗著有千斤臂力,强横霸道,自称是铁医王六的徒弟,那铁腿王七乃是常德的前辈流氓,一双铁腿颇有功夫,名头甚外故此当郑敖毫不介意地说出工七的名字,白额虎便吃一惊,以为他认得王七,自己乱冒字号,岂不糟糕,哪知大谬不然,于是心胆又壮。
郑敖心黑手狠,向来是斩草除根,一网打尽的办法,这时转眼扫曾其余的人,粗声问道:“你们想是白额虎的党众了……” 那些人不敢作声,却一齐用劲摇头,郑敖一看这情形,知道他们都怕白额虎,不敢明言否认,当下冷笑一声,喝道:“白额虎,明年今日是你的祭辰啦——”话声一住,举掌便向他脑门拍下,白额虎一见他动手,赶快闪避,忽觉这人掌尚未到,一股力量已经当头压到,极为沉重,熬不住向后一倒,砰然倒在桌上,桌.上原本摆有一窝滚热的狗肉,这刻让他摔然压上去,热汁飞溅,立地把他烫得大声叫号。
魔剑郑敌一掌拍出,哪容他问得掉,但心中忽然一动,修地收掌,眼看白额虎被掌力压倒桌上,十分狼狈的样子,他暗忖道:“我杀死这厮,原不过如同踏死一只蚂蚁,可是我要与母亲相见,这样岂不是连累母亲?罢,罢,看母亲份上,饶这厮一条狗命!” 主意想定,不吭一声,回身便走,白额虎挣起身来,身上被滚汤烫伤一大片,疼痛难挨,凶性大发,攀然回手抄起那半锅狗肉,冲出屋子,喝骂声中,用刀砸掷郑敖。
魔剑郑敖在心中怒骂一声,修然转身,那锅狗内连汤带水,从头上飞过,他脚尖微微用力,身形已到了白额虎面前,陡然伸手揪住胸膛,右手起处,左右开弓地抽他几个嘴巴。
白客虎被他打几个嘴巴,头也晕了,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血中还有好些牙齿,敢情是口腔内完全破了。
魔剑郑敖轻轻一推,白额虎己摔倒数尺外。
郑敖心中怒气稍息,正想转身离开,忽又凝仁不动,心中暗自琢磨。
屋中的人都走出来,没有一人去扶起白额虎,却愣愣地瞧看郑敖。
郑敖想了片刻,回头问他们道:“那边这么热闹,到底是什么事?” 丁老三甚是感激这陌生少年,立即抢着答道:“那屋子是郑大婶住的,黄昏时忽然有三位相公来到,给大婶一些银子,又说替她作主,洗雪冤仇。
果然刚才常德府台大人派公子来说,已经连夜派人去拘禁她的堂侄,明早便重审那夺产之案c唉,相公你还不知那郑家的事,那是……”郑敖愣了一下,摆手止住他的说明,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三人不但送郑大婶银子,而且还出头作主,使官府重审此案么?” 丁老三点头,纠正道:“那三位并没有出头,而是暗中作主,郑大婶连人家姓名也不晓得哪!” 郑敖道:“天下有这种奇事?你们可曾见过那三人的模样?” 另外一人道:“怎么没有,今晚我们吃的狗肉,便是他们在巷口帮我们截住的……” 又有人插嘴边:“我奔出巷时,正好看见那矮矮的先生,说不出有多快地夹手一抓,便抓住狗颈背皮。
” 丁老三道:“那三人除了那矮矮的年纪较大之外,其余两位都是十分年轻漂亮的公子一般……” 魔剑郑敖心中一动,凝眸片刻,才将屈军的形貌形容出来,果然那些人齐声说是。
他又将德贝勒的容貌衣着形容出来,那些人虽有点犹疑,大体仍认为不错。
剩下那个绝不是徐元盛,因为徐元盛已是中年以上的人。
他仿佛记得席上还有两个少年公子,只是他们并未动手;而他只看梁士伦一眼,其余那个却没有认真瞧过,当下将梁士伦的样子大约说出来,众人也是犹疑地称是。
郑敖忖道:“太奇怪了,他们何以会找到我母亲,不但赠银,而且平冤?想来此事定是姓梁的出头,否则那知府怎会听命?如今既知母亲无恙,我此时不便去看她,等夜一点再来便了……” 白额虎在旁边哼一声,郑敖低眼一瞥,怒恨地忖道:“若不是这厮,我早就见着母亲了,非要了他的狗命不可。
”想罢,便向众人道劳一声,弯腰挟起白额虎,径自离开这儿。
众人哪知他挟走自额虎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将雄伟的大个子随手挟起,宛如无物,都不禁十分骇异。
郑敖走出巷子,展开身形,霎忽走出城外,拣个僻静的乱岗,将白额虎横着一摔,头颅恰好碰在石上,脑裂而死。
但看起来却似是在岗上失足摔下,恰恰碰着石角而死。
他漫步踝跟在郊外,这时天上星斗罗布,却没有月亮,野外人家寥落,这刻已没半点灯光,四周除了一片无尽的黯黑,便是寒风啸叫和疏落相应的犬吠声。
可是这凄凉的景色,对他并无影响,这刻他心中正流动一股温暖简喜悦,他正在想着母亲蓦然见到自己之时,该会有怎样的惊喜…… 魔剑郑敖自个儿在野外踝增,看看天色,不过将近二更,便折回一间冲,先寻到骷髅党众,命人留心侦伺梁公子等人的行踪,自己等到多更时分,才又施展夜行术,一直扑奔那带贫民区。
市这时,所有的声息都静歇了,可是依稀还看到郑大婶的屋中,还有一丝灯光露泄出来。
,一他一径纵到屋外,侧耳听一下,屋内只有轻微鼻息之声,他不禁忖道:“原来娘忘记熄灯,便睡着了……” 一面想着,一面推门进去。
那门里面没有闩住,应手而开,只见一方破桌上,青灯莹莹,一个妇人支颌坐在灯下,只看到侧面的轮廓。
一旁的榻上,蚊帐低垂,隐隐有鼻息之声。
他跳人屋内,随手将门掩上,发出一点声息,那妇人忽然惊觉,记头来瞧。
郑敖只见她面上现出十分惊骇之色,眼眶中泪光闪闪,显然是方才独坐弹泪,一时之间,倒忘记了开口。
那妇人惊乱地瞧着他,怯怯地站起来,呼慌地说道:“你……你是什么人?三更半夜,放是要找谁?” 郑敖听到那粗糙惊慌的声音,这才醒悟自己出现得大突兀,把母亲吓着了,连忙堆笑低声道:“娘,你别惊,我是明礼,你的儿子明礼……现在回来啦……” 郑大婶呀地叫一声,呆呆无语,郑敖敛掉笑容,道:“佣,你认不出我么?我却记得你的样子!啊……那时候你……现在瞧着老得多啦……” 郑大婶忽然自语道:“……他少年之时,也是这个模样!他长得多么相似……我敢是在梦中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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