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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使? 江留醉满心疑惑,等多看几招后又发觉,黄衫女子的掌法看来极像佛音掌,关键处却含糊拖沓,似而似非。
他断定她学了个皮毛,脚下施展开叠影幻步的身法,双掌扬起,喝道:“看你识不识得此招?” 他翩然如飞,忽生出七八个化身,似幻似真,那一掌劈来,仿佛有七八掌招呼。
黄衫女子嬉笑之色顿敛,退开数步,袖口钻出一条红色长绫,像有灵性般抖了抖,直直地袭来。
红绫如浪涛汹涌,一个个浪头夹着风声水声,惊涛骇浪转眼间把他围住,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他,揉搓着他。
靠着叠影幻步,江留醉巧妙地寻找着空隙,天大地大,即使波涛起伏也依旧有容身之处。
他随手打出一套掌法,乃是江南一带众人皆知的“燕家掌”。
此掌为嘉南王所创,让百姓强身健体,全是入门功夫,并无甚花哨利害之处。
这也是他赌气的缘故,见那女子识得师门功夫,偏不使出来。
黄衫女子看了两招便认出,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儿?”红绫忽散,化作做七八条长索,迎面朝江留醉的几个化身打去。
燕家掌一共三十六式,招式简单至已极,配以叠影幻步身法后高妙许多,却仍是不攻难守的寻常武功,遇上劲敌还是无用。
那红绫来势甚猛,一瞬间里江留醉心念一动,要救花非花须得擒住此女,怎能和她胡乱比试?双掌就势合一,一道剑气自指尖刺向红绫。
但见利矢破空,锋刃穿云,红绫吃不住穿金指的劲力,“吱呲”的得裂开一条大缝。
黄衫女子微微一笑,口中说道:“你师父的功夫那么宝贝,竟然不愿使?好呀,让你见见我师父的功夫。
”说话间红绫就势破开,散作做漫天红雨,纷纷扬扬当空罩下,她却如晚霞中突现的一轮烈日,刹那间耀出万丈光芒。
虽在黑夜,江留醉竟觉眼前大亮,不可逼视,一阵眩目之下看不清她的招式。
无奈只得疾退,人似飘絮轻舞空中,瞬间退后数步开外。
那烈日却流星般追至,“砰”地吸附上来。
江留醉只觉一股大力推来,眼前红得发黑,当下不假思索,双掌四指两道剑气左右开弓,穿金指如两把金色利剑,“刷”地刺出。
他这一击使出九分气力,自忖可以挡住她的攻势。
果然那红雨一遇他周遭数尺登时散开,黄衫女子“哼”了一声,身形荡开几分。
得此一缓,江留醉信心大增,却依然不使师父教的功夫,将指化掌大开大合阖,用的仍是云行风所传的“须弥掌”。
云行风的武功刚柔并济,风华绝代,这一套“须弥掌”也不例外,庄严中有华美,那黄衫女子神情凝重起来,又退开丈余,屏息瞧他的招式。
江留醉刚打出一招,脚心忽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一股麻麻痒痒之感顺着脚底板爬上小腿腹。
他整个人如被施了定身法,被牢牢地拴在地上。
那麻痒上升极快,黄衫女子一招击在他胸口,他看到自己凌空飞出,身子在空中翻了个圈,重重落在一边。
眼看他的脸往地上狠命贴去却毫无办法,全身麻痹不堪。
好在连脸皮也立即麻了,倒是免去痛楚,样子狼狈已极。
他向了地面伏着,知道姿势难看,无计可施。
黄衫女子咯咯笑起来,收了手道:“唉,真扫兴,正想好好玩玩,麻药居然发作。
”她把他扶起靠在墙上,站远几步得意望着。
江留醉试着讲话,发觉舌头大了一圈,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怪声。
黄衫女子弯下腰,拧拧他的脸,笑道:“即便没麻药,你也决计打不赢我。
是你命不好。
” 她站直了,不屑地看他一眼,负手向天,慢慢地吐出一句恶狠狠的话,“此刻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江留醉动弹不得,心里虽急,只能期冀上天保佑,同时又叫苦,郦逊之不走就好了。
此时黄衫女子拔出一把刀,月光斜射下来,刀光刺一般的地照在江留醉脸上。
他一阵紧张,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刀锋格外尖锐,薄如一句喟叹嘲笑人的无力,连它轻轻一吻也抵挡不住。
江留醉盯着黄衫女子手中的刀不敢放松,只觉任人宰割,无论怎么运功还是无济于事,试了几次,终于放弃驱除麻药的打算。
黄衫女子并不急切,在月光下反复看刀,眼中始终是笑意,时不时瞥他一眼。
江留醉强作镇定,收起所有的不安,满不在乎地望天。
若是可以说话,少不得也求她一求,起码拖延一阵。
既然无法开口,还是硬气些好。
黄衫女子手一伸,那刀“刷”地便指向江留醉的鼻尖。
他被这一吓,心忘了跳,呆呆地看着她。
刀在眼前晃了一圈,听到她悠然地道:“我知道你的来历,知道你的身世,也知道你师父是谁,你想瞒是瞒不住的。
要是你不肯说老实话,休怪我不客气!” 江留醉满腹疑团。
身世?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世?他盯着她望,记得师父仙灵子多年前就说过,他父母是平民百姓,早在战乱中亡故,连姓名也不知道。
他心中千百个念头直转,越来越感到惊疑。
黄衫女子正待拉他起身,脸色却变了变。
江留醉瞧见她唇间微动,知她在和人传音,他左右费力地看了看,没见着人影。
这变故让他心里又是一紧。
好在他见黄衫女子一脸惊慌,像是在解释又像在讨饶,没了神气。
莫非来了什么厉害人物? 黄衫女子忽然丢下他,跑开几步,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便顿足离去。
剩下江留醉一个人,孤零零依靠在墙边,心中大石仍不敢放。
他明白暗中那人会更棘手,除了苦笑无法抵抗。
万般无奈无聊。
话虽不能说,不如放开怀抱,哼几个音也好。
一缕低吟慢慢升腾而起。
想到受制于人,花非花生死未卜,黄衫女子来历不明,师父不知去向,本是一片焦急。
到底他天性乐观,知道急亦无用,世间事有因有果,口中曲调不由少了无望之感,变得逐渐轻快。
夜空中一枚暗器激射而至,江留醉早听到声息,眼睁睁看它直冲进嘴里。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暗器倏地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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