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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以前,苏言一直觉得“人靠衣裳马靠鞍”,昂贵外表衣着的点缀增色,似乎总能让人显出一种“高人一等”的气质来。
就好像她们穿白大褂的也有人渣混蛋,隐瞒妻子在外浪迹的男医生,给患者扎针却凭此泄愤的女护士,人渣败类哪儿都有,却因为那象征着医者身份的白大褂,被普通人挂上了个“白衣天使”的暖心昵称。
可后来随着见识增长,才堪堪了解,不是堂堂衣裳配了烂人,而是烂人故意伪装,这些人穿的再好也掩不住一身肮脏,旁人难以觉察,身边人却得以窥探一二。
但也总有些人,不需要华服贵袍,就算一身素衣布衫,满头破烂铜钗,也难掩气质,若是得以挣脱险境,来日一身洁净素衣,也是众人中心,自带光芒。
她想,谢明允就是这样的人,非池中鱼砚中冰,苏言虽没见过他落魄的样子,却可以想象,也会似此刻神采动人,会因为陌生而无措,却能很快适应,依旧是矜贵非凡的模样。
苏言摸了摸他发髻上因为自己手艺不熟翘起的一小撮编发,暗暗压了下去。
第一次给人编发髻,不能丢面子。
头上轻缓的力道传来,谢明允这才从方才那句“好看”中回过神来,他惯会隐藏,因此即使心脏失控般跳动,也只是一瞬失态,下一瞬便能稳住身形,依然是那副喜怒无关的神情。
“谢谢,我很喜欢。
” 他很少对旁人道谢,自父亲逝世后,身边不是利益相关互相算计的商人,就是领了月钱理当帮他处理杂事的下人,用不着谢也不必谢,因此不太适应,这话出口仍然带着几分生涩。
即使这是第二次,一天里,半炷香内的第二声“谢谢”。
总归是不太一般的,谢明允想。
此时天色已大亮,再厚的窗纸也挡不住漫天阳光——是个难得的无风无雪,暖阳升起的日子。
院门被下人轻手轻脚推开,遥远的咯吱声里,苏言好像笑了,呼吸声夹着浅浅的话语,一字字传入谢明允耳朵里,脑海里。
“不用客气。
” “我们是最亲近的人。
” …… 离午时约莫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苏言出了屋子,大概是去查看苏谨学业去了。
或许是前些日子这个名义上的便宜妹妹苏谨实在惹怒了她,也或许是苏言本身就有科考之意,正想借此机会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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