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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江队啊”的思绪中,茫然啊了一声:“谢什么?” 出乎他的意料,江停说:“不知道。
” 江停靠近宽敞的椅背,伸了个懒腰。
这是他第一次在严峫面前做出这么惬意又不设防的动作,好似在冰天雪地中得到了某种温暖的猫科动物,秀气的眼梢都眯了起来,随即“呼!”地出了口气,微笑道:“你总能让身边的人感到很安全。
” 严峫愣住了。
“洗碗么?”江停问。
“……哦,不,放那明天叫钟点工。
” 江停起身松了松肩膀,说:“我来洗吧,活动活动。
” 严峫的阻止卡在喉咙里,江停已经收拾起残羹剩炙,端着一叠瓷盘走进了厨房,少顷传来哗哗的水声。
蜡烛噼啪燃烧,食物温热的气味还缭绕在餐厅里,洗碗的声响让人有点恍惚。
严峫呆坐了片刻,起身跟进厨房,顺手从消毒柜中拿起擦碗布,站在江停身侧,开始擦铁架上尚带水珠的餐盘。
他们就这样,江停洗完一个盘子便递过来,严峫接到手里擦干净,再轻轻放进进碗碟柜。
两人没有交谈,却肩并着肩,安静的夜晚里只有这些家务琐碎的声响。
直到最后几把刀叉洗净放进抽屉,江停从严峫手里接过软巾,擦了擦手。
严峫站在他面前,因为身高差的缘故微微低着头,看见那双修长又布满细微伤痕的手在雪白的软巾上来回擦干,指甲泛着微微的粉色。
——我扣不下扳机了。
严峫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但这只手扣动扳机时一定很漂亮吧。
江停将软巾放回严峫手里,定定望着他,唇边浮起微笑的弧度:“晚安。
” 暖橘色明亮的灯光里,严峫想说什么又没能发出来,只在喉咙里低沉地唔了声。
江停绕过他,走出了厨房。
· 那天晚上严峫翻来覆去的很久都没睡着,仿佛有某种火热的液体在中枢神经上来回流淌。
过了很久他才迷迷糊糊地陷入到梦境中去,破碎、火热、混乱的片段在意识深处交织,构成一幕幕隐秘模糊又光怪陆离的画面。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床头手机铃划破夜色,尖锐地响了起来。
“……!!” 严峫一个激灵坐起来,猛地甩了甩头,条件反射接了电话,开口声音沙哑得自己都听不出来:“喂?谁?” “严哥,出事了。
”电话那边的马翔也是满声倦意:“那个申家夫妇三更半夜开车去天纵山接儿子回家,发现申晓奇是真失踪了,根本没跟同学在一起。
” 严峫沉浸在某种暧昧梦境被打断的愤怒中,一股邪火直冲脑顶:“这他妈的还有完没完了?!” “你听我说,这次是真的。
”马翔大概已经出离了愤怒,正处于超脱虚无的冷静状态:“申家夫妇接到了匿名电话,里面是申晓奇撕心裂肺的惨叫和求救声,同时绑匪说,离行刑时间还有38个小时52分钟。
” 严峫皱眉道:“什么?”同时下意识看了眼时间。
床头闹钟上,数字在黑暗中跳跃,散发出幽幽绿光——凌晨5点3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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