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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林夫人那被无数男人爱慕的酥胸中。
契切林先生已经无力发出惨叫,跌跌撞撞地后退,撞倒了几排书架。
男孩缓慢地拧动军刺,让契切林夫人的鲜血从两侧血槽中喷涌而出。
他猛地一抖手腕,军刺抽回,契切林夫人以天鹅之死的优美姿势倒在桌上。
&ldquo对于蝼蚁的存亡,我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想因此把自己的手弄脏。
但我答应过那个傻妞要帮她找回家庭&hellip&hellip可你们居然不要她了,她会很难过。
这个世界上还有些事是我办不到的啊,这会让我很难堪的。
&rdquo男孩用手帕擦拭着军刺,&ldquo与其告诉她父母是畜生一样的东西,不如骗她说&lsquo你的父母都已经死了,他们在有生之年里一直等待着你回家,可惜他们没能挺过这个燃油缺乏的寒冬&rsquo。
&rdquo &ldquo所以,去死吧。
&rdquo他推倒书架盖住契切林夫妇的尸体,从壁炉里夹出一团火灰扔在散乱的书籍上。
这么做的时候他哼着歌,清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把钞票踢到契切林先生从书架下露出的手中,放下了图书馆的卷闸门,把钥匙掰断在锁孔里。
他站在窗前看着熊熊烈焰吞噬了阅览室中的一切,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扎进风雪中。
莫斯科火车站。
检票口前挤满了人,乘客们坐在大包小包的行李上,等候着开往远东的K4快车。
这辆跨国列车要在莽莽冰原上行驶一周,最后到达中国的首都北京。
对如今的莫斯科人来说那是个好地方,有充足的食品和24小时暖气。
但K4车票一票难求,能够拿到票的人都有门路。
即便拿到车票也未必就能按时登车,因为沿途的铁道缺乏维护,这段时间K4经常是几天几天地延误。
可没有乘客回家等消息,所有人都攥着车票等在检票口前,夜里席地而睡,眼巴巴地盯着检票口。
一个女孩在这群人里显得很突兀。
她只有十三四岁,还是个&ldquo小&rdquo女孩,可是盯着她冰雪般的小脸细看,却有种&ldquo惊艳&rdquo的感觉,成年男人都会下意识地回避她的美。
她穿着一件考究的驼色羊绒大衣,裹着暖色的格子围巾,淡金色长发瀑布般下垂,长及膝盖。
候车的人都是拖家带口,而她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双手拎着黑色的硬皮旅行包,把半个身体藏在柱子后面。
这样的一个女孩独自去中国? 雷娜塔对于中国完全没概念,从未想过自己会去那么远的地方。
某一天她和零号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喝着热咖啡,风吹来了一张旧报纸,上面有一篇关于中国的报道,配图是一群中国学生列着方阵做早操。
&ldquo我们去中国吧!那里看起来很好!就这么定了!&rdquo零号认真地读完了那篇报道后兴奋地说。
&ldquo哦,好呀。
&rdquo雷娜塔说。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ldquo再长大几岁肯定是个美人!&rdquo &ldquo可惜个子矮了一点。
&rdquo &ldquo可你看她身材的比例,是绝对的美人坯子。
&rdquo 闲极无聊的女人们悄声议论着,她们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低声了,可没料到这些话完全没有遗漏地流入了雷娜塔的耳朵。
整个候车大厅里每个人的说话声她都听得清清楚楚,那是超越常人十倍百倍的超级听觉。
雷娜塔低着头,聆听着整个世界的喧嚣。
这就是所谓觉醒。
每天夜里她都听见新生的血液如激流般冲刷着自己的血管,那属于龙族的血液渗透到全身的每个细胞中,每个细胞仿佛都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大口地呼吸着。
变化的不仅仅是内在,还有外表。
一个月前她还是那个脸上有雀斑的瘦小姑娘,像只发育不足的小奶猫,如今她所到之处,惊叹声不绝于耳。
她曾经暗地里羡慕霍尔金娜,现在她的美比霍尔金娜还要夺目。
她身体愈合之后布满了丑陋的疤痕,这让她难过了好些天。
但某个早晨她醒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开始蜕皮了。
撕掉死皮之后新生的肌肤暴露出来,如玉石般完美无瑕,连脸上的小雀斑都不见了。
&ldquo新生的皮肤太柔软了,在寒风里很容易皴裂的。
&rdquo零号漫不经心地说。
他显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件事,买来了婴儿用的护肤油。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零号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从黑天鹅港辗转来莫斯科的一路上,每次雷娜塔醒来,都看见零号坐在床边,兴致勃勃地端详她。
每一天她都在进化,身体的种种缺陷都随着血统苏醒而消失,有时候雷娜塔会对着镜中的自己发呆,从正面转到侧面,不敢相信那些完美无缺的线条属于自己。
零号对这种变化表现得很开心,带着雷娜塔去黑市上买衣服。
雷娜塔第一次看见那么多漂亮衣服一件挨一件挂在一起,在黑天鹅港的时候,孩子们只有圣诞节才会得到一身新衣服。
她待在更衣室里,零号会从衣架上摘下一件又一件扔进来,她一一穿上走出去让他看。
通常零号只看一眼,他觉得好的就打个响指表示这件他要了,觉得不行他就不耐烦地比鬼脸。
他给雷娜塔买了日本产的内衣,雷娜塔都不敢相信世界上有那么轻薄的织物,丝绸内裤带着漂亮的蕾丝边,胸衣则有薄薄的棉垫子。
&ldquo反正即使发育了也不会有多大的胸部,还是买日本版的好了。
&rdquo零号一边付钱一边嘟哝。
在雷娜塔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那家伙就怪笑着撒腿跑远了。
就这样,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零号就把雷娜塔武装成了一个高官家的独生女,他挎着雷娜塔走进莫斯科的高档场所时,彼此映衬,全无破绽。
钱绝不是问题,零号总是随手摸出一卷卷美钞付账,雷娜塔不知他从哪里搞来那么多钱,她也不问。
零号就是这种超出想象的人,从西伯利亚回莫斯科的一路上,零号总能搞来各种各样的奢侈品跟她一起享受,他们挽着手走进高官专享的疗养院,零号做个手势,服务员就冲上来拎行李,安排他们入住全天有热水最舒服的房间。
脱离了零号屋,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能困住零号,他彻彻底底地自由了。
有时候他仍会孩子一样望着落日下的城市发呆,但一天天过去,他变得更像一个权力玩家。
某一日他从黑市上采购归来时捎带了一盒古巴雪茄,深夜里雷娜塔醒来,看见零号坐在壁炉前,就着炉火点燃了一支雪茄,深吸之后倚坐在高背沙发里,许久才缓缓吐出一道青色烟雾。
那一刻他的瞳孔映着炉火,仿佛熔金,身上升起山一般的威严,令雷娜塔觉得遥不可及。
&ldquo别害怕。
我会变,但我不会离开你。
&rdquo零号知道她在看自己,却不回头,&ldquo在你对我还有用的时候,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rdquo &ldquo这是我们新的约定。
想要活下去,就勇敢起来,始终做对我有用的人。
&rdquo过了一会儿,他又说。
铜铃声响起,候车的人们霍地站了起来,像是听见集合号的士兵。
大概是K4准备发车了,人们不顾一切地往检票口挤。
谁也不知道车上有没有足够的座位,早一刻登车就多一分离开莫斯科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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