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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时,脚已经可以落地,只是还不能太用劲儿,需要搀扶。
姜时念认真跟沈延非商量过,节目录制到现在,如果彻底叫停,那之前所有付出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嘉宾这么多,还出了事故,一旦传到网上被曲解,恐怕又是不必要的腥风血雨,说她仗着后台硬,擅自决定这么多人的命运。
她想调整一些环节,把太危险的替换掉,让节目录完。
沈延非没有提出异议,出院直接开车把她带回镇里,这次没有住民宿,换了一个独栋的小楼,之前应该是当地相当富庶讲究的民居,被他买下来暂住。
回到镇上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晚了,姜时念趴在车窗上,惊奇看着街上灯火璀璨,人流密集,当地人和游客都穿着华丽的民族服饰,热闹得不像平常。
姜时念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小镇本地特有的五瓦节,意思翻译过来,大概就是“小女孩儿节”,因为还在正月,格外受重视,都是年轻未出嫁的小姑娘上街来盛装跳舞,适龄男孩子会送礼物求爱。
姜时念的脚不方便,没法出去逛,只能站在小楼三层的木制露台上,趴在栏杆边往下看。
她住的这条街排场最大,昏黑天色和成串街灯里,有很多女孩儿在笑着放烟花,人手几根闪亮燃烧的仙女棒。
姜时念最喜欢这个,只是小时候从来没有机会去碰,只羡慕地看过别人,她忍不住想扶着栏杆下楼,去近距离看看。
然而还没转过去,她身后就有脚步声踩着木地板一步步走近,带着灼人温度的衣襟敞开,把她整个脊背包裹。
她不由自主向后靠,薄薄蝴蝶骨抵在男人震动的胸口上。
沈延非揽住她,双手绕到她面前。
姜时念下意识低头。
他带伤的手指间握着那枚旧银打火机,和两支未燃的仙女棒,淡金色火苗在浅浅风里猝然燃起,照亮一团朦胧的夜色。
他虚拢住跳跃火光,在接触到烟花的一刻抬起,耀眼光圈在几米高的露台上绽开,全数映进姜时念潋滟的眼瞳深处。
沈延非低声说:“我家的小女孩儿,节日快乐。
” 他把燃烧的仙女棒放进姜时念手里,她学着别人,生涩地在空中绕了一圈,看那些光点飘摇坠落,她笑出来,眸子弯弯的回头去看沈延非,一眼跌进他深黑瞳仁里。
那些光,能透得进她,却似乎对他于事无补。
手上的仙女棒已经燃尽了,光团重归黑暗,楼下还在高歌热舞的欢腾。
姜时念仰脸看他,他也垂眸对视,风从中间相隔的距离穿过,轻擦唇角。
她心脏在最隐秘处搏动,扯着那些努力埋藏的欲,在视线停留在他唇上,被他清冽气息铺洒下来的一刻起,就猛然越出闸门,不能收拾。
姜时念闭了闭眼,手指用力,几乎要把仙女棒折断,她轻轻咽着,在夜风里对他说:“我想……” 他耐心等待,无形中深深描摹她。
姜时念喉咙不着痕迹地滚动,鼓起勇气直视他:“我想你吻我。
” 她说完,牙关在细微打颤。
沈延非却缓声要求:“表达有误,重新提一次。
” 姜时念电光火石间明白他的意思,喘了一下,手指抓紧露台栏杆,尽量平稳地说:“沈延非,我想和你接吻。
” 天际有偌大烟火突然腾空,炸满天际。
沈延非好像在笑,又好像没有,她眼底都是成片的光圈,慢慢呼吸加急。
他一字一字,故意放长节奏,唇角和她轻碰,又移开,声音略哑:“为什么,谢我?还是要报答?” 姜时念胸前起伏,有透明的爪子不断抓挠,她仰头呼吸,半掩的睫毛间水色弥漫:“都不是,只是因为我想。
” 沈延非吐息在加重,低头与她鼻尖厮磨,问:“要什么样的吻,这样?” 说完,他俯身贴近,唇磨在她唇上,不疾不徐地辗转轻含,并不深入。
随后他略微抬起,目不转睛盯着她雾气氤氲的眼,缓缓压到耳边问:“还是这样。
” 这一句话音落下,仿佛已经忍耐太久,随时会断裂的弦被铮然扯开。
他手指在身侧攥到发疼,扣住她后脑抬高,手指穿进她柔软长发里,吮住她嘴唇吞没,长驱直入掠取舌尖,索取一切敞开给他的甜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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