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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底牌是两张红心,场上的四张公牌有三张红心。
她这把是同花,赢定了! 贺嘉语迫不及待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同花。
最后一张我不用看了。
” 易思龄本来被谢浔之撩拨得飘飘忽忽的心骤然跌入谷底,对方同花,她不过是三张queen。
她狠狠瞪了谢浔之一眼,果然,他根本没有作弊。
他就是规规矩矩发牌,而已! 亏她还恋爱脑上头,觉得对方为了她作弊。
呵。
果然是君子,光明磊落,刚正不阿,两袖清风,铁面无私… 易思龄把自己的两张queen牌翻出来,再次狠狠瞪了谢浔之一眼,瞪他根本就不解气,她想踢他。
谢浔之很无辜,只是慵懒地靠着椅背,含笑看她,下巴朝最后那张公牌扬了扬。
“同花比三queen大!耶!我就知道赌运气,没人能赢过我!哥,我不用喊她祖宗啦!”贺嘉语哪里注意到夫妻俩的小动作,一边嚷嚷一边激动地抱住贺连枫。
贺连枫今晚被自己亲妹子坑大了,保守地说:“还有一张牌,你别这么咋咋呼呼。
” 易思龄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但战士上场就要角逐到最后一刻,她这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手指无精打采地去翻最后一张公牌,因为太恹了,以至于翻牌的过程没有任何激动。
翻开,场上的人皆是倒抽一口凉气—— “居然又是queen!” “有四张queen!” “这什么神仙打架啊!” 易思龄呆呆地看着那最后一张方块皇后。
四张queen。
几秒后,骤然抬眼,茫然地目光撞上谢浔之的深眸,弄懂了他发牌时露出的那抹笑容。
他早就打定主意为她作弊。
这场牌局的每一张牌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君子又如何,君子也会偏心自己的爱人。
什么品性端方,人品贵重,统统抵不过偏爱。
谢浔之他不仅偏爱,还偏爱得如此明目张胆,要让她绝对性,压倒性地赢,所以他作了弊,送了她四张queen。
所有人都不相信会作弊的那个人,为她作弊了。
“嫂子今晚牛逼!!!” 闻余杭觉得这局太精彩了,鼓掌鼓得哗啦啦作响。
易思龄镇定自若地微笑,手指在皇后牌上轻轻点,她知道,她的心跳不是这样轻描淡写。
是激烈的,逐渐滚烫,再到融化。
—— 赌局终于落幕,以贺嘉语输得心服口服,喊了易思龄三声祖宗结束。
易思龄从牌桌上下来,去包厢外的洗手间冷静了一下烦乱复杂的情绪,出来时,刚好撞上也出来透气的谢浔之。
不排除他跟着她。
“你…没去打牌?”易思龄讷讷地问。
廊道很安静,空气里浮动着幽微又纤巧的花香,夜色铺在明亮的落地窗上,小花园里,玫瑰花开得很娇艳。
“不想打。
我本来就不喜欢打牌。
”谢浔之解释,随后掐了一下她的脸,说,“等我出来。
” 莫名其妙,易思龄被他掐了一下,脸上残留着男人手指的温度,温温热热,令人心神驰醉。
易思龄觉得好晕。
浑身上下都晕。
谢浔之洗完手,走出来,见女人失魂落魄地靠着墙,他无奈地笑:“今晚不高兴?” 易思龄回神,看着他温柔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眸,“高兴。
”她低低说。
她害羞得很不合时宜,像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女孩。
明明拿着球杆,大杀四方的时候,一点也没有羞涩,像穿铠甲的女王。
所以整幅扑克中,只有queen牌最适合她。
“你跟我过来。
有话问你。
”易思龄缓了几秒心绪,拉住谢浔之的手。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小花园里。
室外干爽的冷空气扑面而来,和室内绮靡的温热完全不同。
“想问我什么。
”谢浔之低眼看她,明知故问。
易思龄本来脑子就不清醒,哪里还有精力和他虚以委蛇,开门见山说:“谢浔之,你是不是出千了……” 她语气放很软,嗲里嗲气的。
他笑,眉尾轻轻挑,“你看见了?” 易思龄的猜测得到印证,大声:“你真出千了!” 谢浔之连忙靠过来,轻轻捂住她的嘴,手掌带着温度和好闻的焚香调子,幽幽掌控住她的呼吸,“老婆,小声点,出千难道光彩吗。
” 易思龄一怔,连忙闭嘴,随后看见他眼中的促狭,她脸都羞红了,恼恨地打他两下,但力道绵绵的,称作调情更合适。
“为什么要为我作弊。
你不是君子吗?不觉得作弊会…”易思龄蹙了蹙眉,“很让你这种人难受。
” 谢浔之还是笑,“我是哪种人。
” “他们说你是君子。
” “那你说呢?”他反问。
“我…”易思龄不知道。
本来是知道的,但现在不确定。
黑夜是很暧昧的,把他们完全包裹。
两人挨得很近,正统的黑色牛津皮鞋抵着她尖尖的高跟。
小花园里灯坏了一盏,只剩另一盏微弱的灯,散发橙黄的光芒。
那浓郁的光落在易思龄的脸上,让她美得很像画。
“你知不知道,若是被人发现了,你会…名誉扫地。
”易思龄心中发痛。
这是很陌生的感觉,她几乎不曾为男人心痛过。
他是这样完美的男人,不该为了一个小小的游戏,而赔上声誉。
一旦被人发现他作弊,他这三十年来累积的声誉都会染上污点。
造神是很难的,但毁掉一个神,只需要一桩小事。
谢浔之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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