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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晚没有太注意,径直上楼去了。
外头的雨声很大,陈山晚觉得有点困,所以在洗漱过后就上床睡觉了。
他拉起了窗帘,故而屋内有几分昏暗。
陈山晚安静的睡颜少了几分他这钟十八岁的年轻小伙该有的朝气,清浅的呼吸声更是透露出脆弱。
“他”一直觉得人类是很易碎的东西,陈山晚在这其中更加如此。
插丨在镭射纸折成的花瓶里的干玫瑰散发出了不属于它的光泽,那本来毫无生机的黑玫瑰一点点蜕变,宛若浴火重生的凤凰,刹那间就鲜活起来,充满了生命力。
缠在黑玫瑰花茎上原本也干枯到好像一捏就能碎成渣的荆棘也是悄然从花瓶里探了出来。
它努力地往前,像是想要够着什么一样,拼命地朝着陈山晚的方向而去。
屋内弥漫着浓郁的雨后泥土与草地混合的芬香,却又在其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诡香,让人不自觉地就想到一些地底的阴暗、不吉利的东西。
譬如棺木。
最终荆棘的尖刺只够着了陈山晚的一根发丝,也只敢够着那一根发丝。
因为时机还没有成熟。
由“他”的骨灰混着血液炼化的用来蛊人心智的迷香尚未渗透陈山晚,目前只流于表面,要等它们,又或者说等“他”彻底侵占陈山晚的神经、理智与灵魂,肉丨体上则是从皮肉到骨头甚至骨髓。
那朵毒花就会在他心里慢慢绽放。
“他”也就可以收获一朵漂亮诱人的花朵了。
尖刺划破了那根头发,带起的一点劲风恰好将那根头发朝着花瓶这边吹,荆棘飞速将其卷走,速度快到成残影。
它缩回了花瓶里,将那根不长的头发卷在自己的“身躯”里,贪恋又小心地缠着摩挲,但在满足诞生的那一刻,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空虚。
这一根头发,的确缓解了“他”,如同久旱遇甘霖,叫“他”躁动的细胞和那些不安分的因子全部都被这一根头发捆住锁死,不再作乱。
但过于贫瘠到干裂的大地,不是一点雨露就能够拯救的。
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 远远不够…… 想要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关于他的东西、属于他的东西。
它,又或者说“他”着魔似的紧紧缠绕着那一根头发,荆棘狠狠地纠缠着花茎,本是同根生,尖刺却挠得花茎的表皮惨不忍睹。
一如在楼上的“他”一般。
“他”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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