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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煜以前不习惯被人贴身伺候,即便夜晚留宿北朱阁,也都是自己去浴房换衣裳。
但魏鸾的手伸向腰带时,他却没有躲闪。
手臂僵硬地悬在半空,鼻端是她发间幽微的香气,盛煜呼吸微顿,任由她摆弄。
魏鸾的动作有些生疏,却很快就解开了锦带,衣裳褪到肩膀往下后,将他的左臂轻轻抬起,半边衣裳便脱了下来。
没了宽袖外衫的遮掩,中衣勾勒出的轮廓便清晰可见。
“这里——”她臂弯里兜着衣裳,手指小心翼翼地落在他上臂微微凸起的地方,知道里面应是包扎的痕迹,心里不由一紧,轻声道:“受伤了吗?” 盛煜眉心微跳,知道是瞒不过去了。
遂将右臂的衣裳也脱去,轻描淡写道:“小伤,不碍事。
” “该换药了吧,让我看看。
”魏鸾坚持。
她甚少在他跟前如此执拗,盛煜没再推拒,进里间的床榻上坐着,解了半边中衣褪下肩头,里面包裹着的层层纱布便露了出来。
这是今早新换的药,纱布边缘染了药膏沁开后的乌色,兴许是疾驰赶路崩裂伤口,隐隐能瞧见血痕。
魏鸾眉头微蹙,忙道:“药呢?” “在外裳口袋里。
”盛煜看她紧张兮兮的,不由笑了笑,“不碍事。
” 魏鸾却没他那么淡然,忙命抹春把药箱拿进来,又去他兜里寻药。
药箱是后晌就备好的,再端清水软巾进来,便算齐备。
魏鸾拿软巾蘸了水,转过头就见盛煜端坐在榻上,半边衣裳已经褪去,肩头胸前的肌肉轮廓紧致贲张,那双深邃暗晦,正望着她。
她没跟他对视,坐到身旁,小心将纱布解开后擦拭干净。
伤口极深,应该是被利箭贯穿了手臂,两边皆未结痂,哪怕及时处理,又敷了玄镜司里上等的药,仍有血沁出来染透纱布,瞧着触目惊心。
魏鸾不由咬了咬唇。
她从前对盛煜的印象,更多的是朝堂上重权在握,玄镜司里决断生死,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到他手里都能求死不能的狠厉手段、冷硬心肠。
但其实他也是血肉之躯,并非铜打铁铸,踩着枪林箭雨走到今日,步步凶险。
玄镜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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