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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觉得整个脑袋都钝钝地疼,头一沾上枕头就昏睡过去,睡得也不大安稳,感觉兰应德和长生在她屋里走出走进的,一会给她量体温,一会用酒打湿了毛巾给她擦额头和身体,最后她还挨了一针。
远处传来爆竹炸开的声音,还带着呼啸声。
月明被吵醒,因为出汗一身的黏湿,但她觉得整个人轻松了好多。
她翻了个身面朝窗口望去,不知什么地方正在放高升。
金色的烟火在半空中炸开,在黑夜的衬托下像一把金沙洒在帷幕上,虽然不像在昆明看的烟花那样五彩斑斓,但它犹如静夜开放的昙花一样,抓住瞬间,单一的金色让它更显绚烂。
余晖留于天际,让人赞叹它的繁锦又遗憾它的短暂。
她伸出还有些乏力的手,手掌摊平悬放在上空,一声炸响,一朵又一朵的烟花在她手掌上绽放开。
马锅头骑着马从歇马场上的小山坡看着城内的盛况,他扬着马鞭高喊道:“弟兄们,今晚好好歇息,明天进城快活。
” 马帮二当家问道:“咱们今晚不去跟兰爷说一声我们到了么?” 杨老六甩了甩酸痛的脖颈,骨头咔咔作响。
“天已经晚了,明天进城去见兰爷也是一样的,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 看着火树银花里的允相城,他握紧了缰绳,他就要在这里发达了! 马锅头 月明虽然退了烧,但兰应德不让她下床,象她小时候每次病了那样,端着粥一口一口地喂她。
庆典要热闹叁天,长生告诉她今天会有龙舟赛,街上还有人泼水。
她可以想象那热闹的场景,央求兰应德带他去江边看热闹。
兰应德拿帕子帮她擦了擦溢出嘴角的汤粥:“你病还没好,不能去江边吹风,而且你一去外面肯定要乱吃东西。
” 月明还想再撒娇,长生敲门进来对兰应德道:“师傅,杨锅头来了,在客厅等着给您请安。
” 兰应德用帕子垫了粥碗放在月明手里,叮嘱道:“你先自己吃,小心烫,爸爸谈完事就过来。
” 本来生病了嘴就淡,还让她吃这种一点味道都没有的白粥,兰应德前脚才走月明就把粥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
枕着手躺回床上,她看着窗外的缅桂,叁月温暖的风吹开了一树的花苞,缅桂的那股浓香顺着风飘进了屋里,闻着花香她心一动。
想起昨晚烟火,似真似梦,美得就如天神在夜幕里洒下的鎏金,她起床穿鞋,去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种翻找画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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