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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话要问你。
”皇帝仰望半空,目光闪动,“听说,武林中每过三年就要开一个什么武林大会?” 赵长安答:“是。
上次是在三迆开的,今年又要开了。
这次地点定在泰山。
自九年前钱梦龙暴死之后,武林盟主的位子就一直空缺。
武林大会虽已开了三次,可仍未能公推出一个能孚众望的人来担此重任。
” 皇帝道:“那……听年儿你的意思,这次这个什么盟主,已经有不二的人选了?是谁?”赵长安犹豫了一下:“就是宁致远。
” “哼!”皇帝中指微屈,轻叩桌面,“年儿,你参加过那个会没有?要是朕让你去呢?”赵长安道:“那……臣自是要去的。
” 皇帝哼道:“不光是去,你还要当了那个什么武林盟主。
以你的武功,还做不了一个小小的武林盟主?” 赵长安下定了决心:“好。
臣就去把那个位子抢到手,到时,臣好好儿地调教各大门派帮会,让他们安静守制,莫再令皇上分心。
削除了内患,皇上就能一心对付外敌、治理朝政了。
” 皇帝快慰地笑了:“不愧是朕心爱的好孩子。
唉,朝廷虽养着成千上万的大臣,能替朕分忧的,却只有孩儿你一个。
朕明日就颁旨,让侍卫步军司都指挥使崔彦之统军二十万,由你调派。
” 赵长安一愣:“去泰山不用那么多人,臣一人就足够了。
” “哈哈哈!”皇帝掀髯大笑,“好孩子,你以为朕还真会叫你去当强盗头儿呀?那岂不是太辱没你了!” 赵长安心一沉:“皇上令臣去泰山,是要……” “朕是要让你立一个大功,一举歼灭那为害天下的上万匪众。
到时候,朕就能名正言顺地把天下交给你了!哈哈哈,当你在佯夺那个破位时,二十万大军已包围了群匪,然后伏兵齐出,清剿祸害!”皇帝见就这片刻间,赵长安已脸色发白,忙安慰道“年儿莫怕,朕既敢让你去,就已经通前彻后地想过了,定让你万无一失。
那些贼匪还没靠近你身前十丈远,朕的大军已护着你毫发无损地离开了。
以你跟那个宁匪的名头,这次大会乱贼定会倾巢出动,齐聚泰山,以一睹这百年难遇的两大高手的殊死一搏。
殊不知,他们赶赴的,是阎王的宴请。
泰山一役后,巨奸荡灭,四海清晏,年儿你为朝廷去了一心腹大患,到时朕再效法秦皇汉武,将胡虏一一降服,哈哈哈……朕和你两代明君,再开创一千年盛世,做两个万世景仰的皇帝。
” 在他爽朗的笑声中,赵长安忽地跪伏地下:“皇上,臣斗胆,窃以为,我大宋之所以赢弱,确有内患,但并不是那些草莽之士!臣十年听政,默察于心,以为我大宋的致弱之由乃是‘三冗’!” 皇帝一愕,赵长安解释道:“就是冗官、冗兵,还有冗费!” “哦?”皇帝期许地望着他,“起来,坐下,你先说说这三冗。
” 赵长安侃侃而谈:“第一项冗官,是我朝官员数目太过庞大。
自我大宋立国至今,州县不广于前,而官五倍于旧,至今,全国文武官员已达两万四千之众,官俸的支出已使国库枯竭,且因官多,使得各衙门架床叠屋,几欲瘫痪。
而危害最大的则是冗兵。
太祖时,全国禁军连同厢军不过三十七万人,而今竟已达一百二十五万之众!今年一年,朝廷用于养兵的花费就高达五千万缗,而今年各州、郡、县上缴的赋税仅为六千万缗。
第三项冗费则是臣所致。
臣去秋在金城偶遇辽太后,当时思虑不周,向她提出了以财帛换取息兵的方略。
但未料西夏竟也如法炮制,以至于现每年要给契丹人银八万两、绢六万匹,与党项人银六万二千两、绢四万匹、茶三万斤。
臣的轻率之言为我朝百姓带来了如许沉重的负累,每每思及,均有万死莫赎其罪之感。
” 说到这里,赵长安面现惭愧,略一停顿,又接着道:“此外,还有那些‘品官形势之家’,利用权势大肆掠并土地,逃避朝廷赋税。
真宗皇帝天禧五年,朝廷可征税的土地还有五百二十四万余顷,而现在仅存二百二十八万顷。
相隔不过四十年,可征税的土地竟已减少了大半,并不是可耕之地少了,而是官员权贵们隐瞒私匿的土地大大增加,而那些繁重的赋税,都落在了无权无势的平民及农户头上。
而我朝的差役、夫役,也尤为祸害百姓。
特别是自办理‘衙前差役’以来,不过十年左右,民间贫困愈甚,乡县中稍有点家产的人户为逃避衙前差役,就虚报人丁逃亡,甚至故意浪费资财,有些人家为了减低户等,变为可以免役的单丁户,出现家庭分居、祖母改嫁、老父自缢的种种凄惨的景象。
凡此种种,均使我朝赢弱。
于今之计,祖宗成法亟须改变,否则后果堪忧。
” 皇帝面色凝重,自他称帝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全面、大胆、而又极富创见的政论,一时竟无法判断:赵长安的这一番侃侃而谈是否有理?但他却明晰地意识到,就算他说得对,但要想在一朝一夕间就解决三冗,也绝无可能! 那些守旧大臣的心态,皇帝早就了然于胸:朝政无论如何变动,须是在不触及众官员利益的情形下。
否则,即便是最小的改变,如前年宰相范仲淹不过淘汰了几个官员,限制“荫子”的数目,也当即被众臣纷上弹章,抨击为小人,逼得范仲淹立刻自贬辞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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