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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5/5)

离始终不曾觉得它是自己的累赘，他坚信那一半人类的血统自有存在的意义。

而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完全唤醒圣痕的方法&mdash&mdash只属于自己的方法! 所以，在焚烧的感觉里，他以长剑撑起自己的身体，回头去看身旁。

少女委顿地坐在尘埃中，灰尘落满了她的裙裾，尘埃沾染着她，令她像是一个昂贵又坏掉的洋娃娃，被毫不可惜地丢弃在废墟之中。

&ldquo你愿意从这里出去了？&rdquo夏离向着她伸出手，轻声问，&ldquo去外面的世界&hellip&hellip那里虽然很脏，可也很美。

&rdquo 冰霜在罗曼诺夫的手中冻结延展，变成了毫不逊色于钢铁的剑锋，在霜冻洪流中，剑刃呼啸而来，打断他的话。

&ldquo我早说过，&rdquo愤怒的巨人咆哮，&ldquo她无处可去！&rdquo &ldquo我也说过了，闭嘴！&rdquo 夏离声音低沉，以剑挡住了罗曼诺夫的攻击，哪怕裂缝和霜色在钢铁之刃上开始蔓延。

他怒视着罗曼诺夫那一双毫无感情存在的双眸，嘶哑低吼： &ldquo这个世界这么大，从北到南，走一生都看不到边&hellip&hellip怎么可能连一个女孩子的立足之地都没有！&rdquo &ldquo那是因为你们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恐怖和真正的强大！&rdquo 冰霜在罗曼诺夫的躯壳上蔓延，宛如一层狰狞的铁甲。

铁甲之下，猩红的双眸中充满了盛怒、杀意，还有一丝宛如电光横过的阴霾：&ldquo王已经苏醒了，天下之大，你们注定无路可逃！&rdquo &ldquo那就让那个王来找我好了！&rdquo &ldquo让我看看他的样子是不是像是蜷缩在地洞里的侏儒一样！&rdquo &ldquo听着，罗曼诺夫。

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会带她出去，离开这里！&rdquo &ldquo再也不会有人闯进她的房间想要杀死她了，她也不需要日复一日地去做那个噩梦&hellip&hellip我会保护她，不论来的是你们这群王党还是议会，都一样！&rdquo 黑暗里，少年躯壳中燃烧着不灭的火焰，照亮了罗曼诺夫异化的面孔，还有囚笼深处的少女，她抬起脸颊，看着夏离的影子。

&ldquo夏离，救救我&hellip&hellip&rdquo她低声悲鸣，泪流满面。

&ldquo嗯，我知道了。

&rdquo 火焰中的少年笑起来，肃声宣告：&ldquo那么，以斯图亚特的公爵之名，我将护佑你。

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你的话，就要跨过我的尸体！&rdquo &ldquo那就&hellip&hellip让她看着你的尸体悬挂在废墟里吧！&rdquo 罗曼诺夫的声音从冰霜之壳下面传来，宛如霜流中亡灵的呼啸，已经再没有人类的气息。

从未有人将&ldquo灰烬&rdquo圣痕提升到向他那样的程度，蒸发的血液并霜流裹挟着冲入他的身体，将那一层冰冻之甲渲染成猩红色。

圣痕狂暴地吸取着他身体中的血，令他的身体寸寸拔高。

冰霜之下的苍老面容迅速变化，就像是时光倒流，迅速的回溯。

回溯到他最强的时候，令他恢复八十年前的模样。

血色的长发之下，那一张布满疤痕的面孔狰狞如鬼，血色已经覆盖了整个眼眶。

冰凌从他的血肉中刺出，和冰甲融合，进一步令他的身体拔高到三米。

彻底地，变成怪物。

仿佛从身体中长出的霜冻之剑迅速地增殖，在他骨爪尖锐的右手上燃起了青色的火焰。

冰与火之剑，截然不同的双极从他的手中展开，寒热交替的风令人窒息起来。

这封闭的地下空间，才是他拥有优势的主场。

与之对应的，是夏离躯壳中不断攀升的力量，究竟消耗了自己多少血才换取到这一份力量呢？ 他已经忘记了。

剧烈的灼痛和幻象令他失去了自制，陷入幻境之中。

无尽的黑暗里隐藏着魑魅魍魉，尖锐的嘲笑声徘徊在耳畔，令他心中的愤怒和力量高涨。

力量涌现在血液中，随着身体一起燃烧。

愤怒令他拔剑，暗金色的双瞳宛如从云端俯瞰大地，审判之声冷厉： &ldquo&mdash&mdash凡有血气的，便尽如草！&rdquo 血液落在他手中的剑刃上，令剑刃疯狂震颤，鸣啸起来。

丝毫不逊色于面前化为怪物的巨人，他向前三步，大地震颤，深陷的脚印带着蛛网扩散开来。

令整个地下的空间都震颤着。

尘埃飞速地落下，又迅速地逃离。

冰霜和火焰在尖啸声中斩落，那一瞬间，少年抬头，眼瞳中再无任何情感，只剩下一片漠然和傲慢，就像是至上者俯瞰着自己的臣民。

生杀予夺。

沾染着夏离血液的剑刃举起，布满裂隙的剑锋迎向了雷霆万钧的烈焰和冰霜。

就像是饥饿的猛兽吞下了猎物，冰霜和火焰被切裂了，消散在空中。

在罗曼诺夫震惊的红瞳倒影里，化身为怪物的少年疾步前行，欺入他的怀中，冷厉的宣告声刺破了冰之甲胄，回响在他的耳边： &ldquo&mdash&mdash诸般尊容，如草上花！&rdquo 剑刃自下而上挑起，如此的简单和迅捷，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

像是奇迹出现，温度被掠夺了，霜流消散无踪，焚风也失去了温度。

&ldquo灰烬&rdquo的力量，被封印了！ 霜甲宛如尘埃一般溃散了，剑刃掠过了罗曼诺夫的胸膛，拉扯开了凄厉的裂口，鲜血从伤口中喷出，又被剑刃上的力量化作虚无。

罗曼诺夫踉跄后退，左臂从肩头脱落，坠落在地上。

伤口又迅速地被冰封。

他凄厉地怒吼，可压不住少年淡然而冷漠的声音： &ldquo&mdash&mdash草必枯干，花必凋残！&rdquo 剑刃直刺而出，无形的力量从天而降，把疯狂的巨人冻结，凝结在了远处。

长剑向前刺出，层层突破、节节贯穿，势如破竹般撕裂了他的血肉和骨骼，贯穿了他的心脏。

灰烬圣痕在那一瞬间分崩离析，狂热的火焰和寒冷的冰霜都在瞬间向后退去，像是被某种更加强大的力量所驱逐。

枯瘦的老者被剥夺了强大的外壳，悬挂在剑刃上，鲜血泉涌。

可夏离的身上，却一尘不染。

&ldquo于此，赐予尔等平等的终结和救赎。

&rdquo 森冷而威严的声音从他的耳畔响起，令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用尽最后的力量看着面前的少年。

在夏离暗金色的眼瞳中，仿佛有太阳升起。

那一缕遮蔽的晦暗被洗去，只剩下耀眼而威严的纯金，不可直视。

&ldquo破坏之君？&rdquo 罗曼诺夫的神情扭曲了，像是哭，又像是狞笑，他竭尽所有的力量去触摸夏离的脸，喃喃自语： &ldquo怎么会有&hellip&hellip两个？&rdquo 沾染着鲜血的手掌并没有触及少年的面孔，而是毫不留情地，斩落！ 如同厌弃而鄙夷着别人的触碰，夏离冷漠地斩断了他最后伸向自己的手掌，看着他倒在血泊中。

可就在寂静里，夏离却忽然察觉到面孔上的微热。

他伸手在脸上拂过，看到指尖的血红，那是罗曼诺夫飞溅的血液。

瞬息之间，少年的面色骤然扭曲，像是陷入了暴怒和疯狂，无可抑制。

&ldquo你这个下等种&hellip&hellip竟然敢触碰我&hellip&hellip&rdquo 他低头看着血泊里的罗曼诺夫，金色的眼瞳里满是暴虐，剑刃发狂地斩下，在罗曼诺夫干瘪的身体上留下了凄厉的伤痕。

一次又一次&hellip&hellip直到地上的罗曼诺夫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最后，一切都静止下来了。

夏离疲惫地低下头，拄剑喘息，一阵眩晕和昏沉突如其来。

他觉得有些奇怪，哪里不对，自己变得不再像是自己了，变成了什么奇怪的、可怕的东西。

一阵昏沉中，他感觉到有少女尖叫着拉扯着自己，将他拖到了一边，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可是却看不清楚其他了。

自始至终，罗曼诺夫都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呆滞地看着夏离一剑又一剑的将自己斩裂。

生命迅速地从他的身体中流逝，最后的时间里，他终于明白了什么，白骨显露的脸上露出凄厉又自嘲的笑，声音嘶哑又尖细。

&ldquo原来是这样&hellip&hellip原来是这样&hellip&hellip&rdquo 远处有震荡声传来了，大地隐隐地震动着，越来越严重。

轰鸣声在逼近。

自爆装置终于被启动了，整个狼之城都会崩塌。

包括这个庞大的地穴，吞噬了不知道多少人生命的阴谋，就会彻底地掩埋在九地之下。

还有只剩下自己一人的罗曼诺夫家族。

只不过，这一次&hellip&hellip真是被利用到连残渣都不剩的地步了啊。

在震颤的黑暗里，他轻声叹息，闭上了残存的右眼，呼吸断绝。

震颤并未持续多久，摇摇欲坠的城市很快恢复了平静，自爆程序无声地停止了。

当每个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都感觉到口袋里的移动设备一阵颤动。

作战终端、电脑屏幕、手机的界面乃至一切显示系统上，都出现了一个停止在最后一秒的&ldquo倒计时界面&rdquo。

倒计时界面被一张蒙面的头像取代，在画面上，带着奇怪面具的男人比划着剪刀手，和中央机房合照，半截面具下面的笑容带着说不出的贱意。

一行字缓缓的闪过： &ldquo蝙蝠侠向您问好。

&rdquo 漫长的战争已经到达了尾声，亚当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疲惫地揉着眼睛，神情满怀忧虑。

&ldquo圣棺骑士团&rdquo的人已经控制住了局势，罗曼诺夫已经消失了，接下来王党的残余势力也会被逐步压制和剿灭。

狼之城终于在他手中被拯救了。

可他的心中却无欣喜，神情阴沉。

来来往往的副官和参谋们都小心翼翼地躲开他，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撩拨这位未来注定无限光明的大人。

可原本无论何时都淡定微笑着的亚当，此刻却暴躁得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

夏离失踪了，没有消息，蛇之公爵所嘱咐的目标也不见了，但有人通过摄像头看到她跟罗曼诺夫在一起&hellip&hellip这令他心中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直到通信中终于响起下属的汇报。

&ldquo指挥官，我们找到目标和殿下了，他们在紧急输送站，被我们&hellip&hellip&rdquo那个声音犹豫了一下，&rdquo低声说，&ldquo包围了。

&rdquo &ldquo保证殿下的安全！不准动殿下一根手指头，明白么？！&rdquo亚当像是触电一样从椅子上跳起来，对着步话机大吼。

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他压低声音命令，&ldquo将殿下和囚犯分开，将囚犯&hellip&hellip秘密处决。

&rdquo &ldquo指挥官先生&hellip&hellip恐怕现场的情况和您想的不一样。

&rdquo汇报的士兵语气复杂，&ldquo您，最好来现场看一下。

&rdquo 亚当皱起眉。

十分钟之后，拄着拐杖的亚当跳下车，分开紧急输送所外面避难的贵族，走向停车场。

那里还有最后一辆离开狼之城的汽车没有发车。

或者说，被人拦下来了。

当他看到被&ldquo圣棺骑士团&rdquo层层包围的少年时，表情变得极为复杂。

在密集的包围里，夏离拉着少女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夏离踉跄着快要倒下了，可是却神情凶悍狰狞。

在他的手里，剑还滴着血。

沉默的骑士们和他对峙着，却碍于亚当的命令，不能上前。

在旁边，一个瘫软的男人捂着脸上的伤口，发狂一样地尖叫： &ldquo杀了那个女人！没听到我在说什么吗！杀了她，我有殿下的命令&hellip&hellip&rdquo 夏离没有说话，瞳孔里的火焰快要熄灭了，可依旧充满执拗。

他轻声呢喃着什么，却没有人能够听清楚。

他只是挡在所有人前面，不允许所有人跨前一步。

&ldquo这是怎么回事儿？&rdquo亚当阴沉地看向现场的负责人。

&ldquo半分钟前，殿下闯进来，要离开这里。

有人认出了他身旁那个女孩儿的身份，要逮捕她&hellip&hellip可是殿下&hellip&hellip&rdquo 负责人面露苦色：&ldquo斯图亚特殿下护着她，议会的命令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执行，只能这么僵持着。

&rdquo &ldquo都向后退，向后退明白么！&rdquo 亚当推开了拦路的人，看着前方强弩之末的少年，眼神柔和了一瞬，可神情却变得复杂起来： &ldquo夏离，不要冲动，你听我说！&rdquo &ldquo我说了，让开！立刻！&rdquo 他已经看不清有什么人来了，也分不清这个模糊的话语。

他竭尽全力地和脑中杀戮的意志抗衡着，像是癫痫要来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脆弱和痛苦。

可他直到现在还记得，要将一个人送走。

让一个女孩儿离开。

&ldquo你有病啊！&rdquo地上流血的男人怒吼，&ldquo你想要袒护议会的犯人么！哪怕是公爵也不能违抗规则！&rdquo &ldquo有病？&rdquo夏离愣住了，许久之后他无所谓地笑了，&ldquo啊，或许吧。

但是，你有药么？&rdquo 他跨前一步，将剑刃架在那个人的喉咙上，一寸一寸地递进，血液从那个男人的喉咙上流下来，可夏离的手却无比稳定： &ldquo为了就她，我已经杀死了罗曼诺夫，我不介意再杀死其他阻挡我的人了。

所以，我早就说过：我不要谈判，我要你们走开，现在就要。

&rdquo 男人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看着面前这个癫狂的少年，发自内心地无法理解这个少年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家伙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

他有一个远赴重洋带回来一个女公爵做老婆的父亲，有一个愿意放弃一切冠冕和荣耀随着那个男人甘于平淡的母亲，还有一个从小飙车混黑社会最后弃暗投明成为抠脚大汉的伯父。

就算是到了美国，朝夕相伴的也还有一个像杀手多过像秘书的康斯坦订。

这四个人看起来就没一个正常的，所以&hellip&hellip这一窝子神经病养出来的，只能是一个小神经病。

只不过有的时候他没头脑，有的时候他不高兴。

他没头脑的时候，娴静安好，不哭不闹，只是看起来傻愣愣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就兴高采烈笑开颜。

但是当这个家伙不高兴的时候，就会让整个世界都笑不出来。

这是掌握了命运天平的权与力，燃烧整个世界的雷万丁之火。

他还有力量时，就没有人能够忤逆他的意愿。

所以他握着剑，静静地等待。

直到亚当发出声音。

&ldquo让开。

&rdquo 副官愣住了：&ldquo什么？&rdquo &ldquo我说给我让开！！！&rdquo 亚当回头怒吼，冷冷地看着他们：&ldquo你们还在等什么？这是殿下的命令。

难道你们想要以下犯上么？！&rdquo 于是他们不再说话了，在亚当阴冷的逼视之下，所有人都缓慢地挪开了脚步，为夏离让开了道路。

夏离笑了起来，将背后的女孩儿粗暴地塞进车里，然后重重地将车门关闭。

&ldquo对不起，我恐怕没有办法再陪你离开这里了。

&rdquo夏离隔着车窗看着她，看着她苍白的脸颊，笑容衰弱，&ldquo别怕，踩着油门，抓好方向盘，很快就能学会的。

&rdquo 女孩儿呆呆地看着他，许久之后点头。

&ldquo那就走吧。

&rdquo 夏离后退了一步，用力地挥手，道别。

女孩儿没有动，只是看着他，眼眶里留下眼泪。

&ldquo走啊！&rdquo夏离皱起眉，用力怒吼，&ldquo他们想要杀掉你，快走，去谁都找不到你的地方。

&rdquo 女孩低下头，然后用力地点头。

轿车轰鸣着启动了，没有人敢阻拦她。

士兵们和全副武装的骑士们只能让开道路，让轿车离开。

车子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荒原上的沙尘之中。

夏离转身，挡在所有人的面前，不允许他们再前行去追逐。

他的神志昏沉，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只能瞪大眸子怒视着每一个人，直到他筋疲力尽，仰天倒下。

在昏沉之中，他听见了嘈杂的声音和一阵混乱的响声。

他轻声笑起来，睡着了。

他睡着了。

&ldquo蝙蝠侠向您问好？&rdquo 镇外，轿车中的西泽爵士低头看着手机上的笑脸，无奈叹息：&ldquo真是恶趣味啊。

&rdquo 旁边的人愉悦大笑：&ldquo怎么样？校长，被我的黑客技术吓到了？&rdquo &ldquo不，我只是觉得&hellip&hellip&rdquo西泽叹息着问，&ldquo明明这张照片都没有拍到脸，可为什么看起来还是这么蠢呢？&rdquo 旁边的人尴尬得笑不出来了。

&ldquo一切都结束了。

&rdquo西泽拍了拍他的肩膀，&ldquo你不用陪我这个糟老头子啦，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陪在殿下的身边，他需要你。

&rdquo &ldquo校长，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像是香港电影里的&lsquo警察&rsquo一样？&rdquo旁边的人抽着烟，有些无奈。

西泽愣住了，挠了一下花白的头发，摇头感叹：&ldquo我已经老啦，打打杀杀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情了，像罗曼诺夫那种逞强的人毕竟是少数&hellip&hellip&rdquo &ldquo好吧，校长真是甘于奉献，舍己为人，我回头好好学习一下&hellip&hellip哦，对了，记得给我加工资啊。

&rdquo 兰斯洛特推开车门离开，在外面也恬不知耻地拍着马屁，声音越来越远，小跑着走了。

校长叹息着，掐灭了烟卷。

静静地等待着，直到远处轿车的引擎声轰隆。

轿车像喝醉了一样扭来扭去，一眼就能看出司机压根就没开过车。

西泽连忙带好自己的帽子，从车里钻出来，向着轿车的方向挥手。

轿车丝毫不减速地擦着他的右腿开过去，又绕了一个大弯回来，最后撞在一棵枯死的树上，停下了。

西泽无奈摇头，走到轿车前面，看着轿车里的少女。

&ldquo西泽，你来接我吗？&rdquo 少女蜷缩在椅子上，抬头看着他。

西泽缓缓点头，半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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