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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得姑娘受到惊吓,也就暂未传她说话,送去了一盅百合乌鸡汤安神。
又派人去瞧过三郎,得知刮了轻伤,虽心疼到底舒了口气。
* 深夜子时的云麒院里,谢敬彦打发走了王吉,端坐在藏书满格的紫檀木龙璃纹书柜前。
摇曳烛火打照在落地屏风,映出男子清逸挺括的身躯。
他脸庞上还写着难以置信。
自新帝高纪登基起,身兼左相与尚书令的谢敬彦,桌案上便卷册如山。
此刻他凝着书房四壁的布置,还有面前的一方长案。
熟悉的白茶木枝引燃薄香,这并非早已搬去寝屋对面的那间大书房,竹夹里也无谢睿日常的功课作业。
诚然, 一切都还是他未与魏妆成亲前所用的! 男子修长手臂松弛地搁在桌案上,但看着那净白如雕塑的左手面,了无烫烧的疤痕。
让他有一瞬间恍惚,漆晶的瞳孔里溢出森暗光芒。
下午在瑞福客栈里,因情况未明,谢敬彦就先照着印象中的记忆行事。
从天池山来的司隐士乃第一次见鹤初先生,先行诊脉识毒蛊,开出了天价酬劳,尚未开始施针。
随后回到谢侯府,府上张灯结彩,回廊挂着贴寿字的喜庆灯笼。
院当中摆放待用的红木桌椅,正值谢府刚解了丁忧,预备祖母的六十寿辰之际。
而衣架上撑着自己的绿色朝服,他现在还是从六品翰林院修撰,尚待选部调职。
种种都在说明,谢敬彦重生到了十三年前的时候。
呵,好生荒谬。
俗语说聚沙成塔,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前世他雕心雁爪,孤注一掷,煞费机关,总算才打理好朝廷上下,把大晋从分崩离析的险境扭入正轨。
还不待或褒或贬地史书留名,半途就穿回来了。
一切又得重新开始,付诸如打水漂! 男子在书房坐了两个时辰余,很快便把枝节都疏通清楚。
包括前些日发生的诸事,已与记忆重合。
自升为权倾朝野的左相后,彻夜操劳未眠已为常态。
谢敬彦多年自律勤严,并不觉得困。
他没想到的是,两世却也不尽然相同。
昔年尚能秉持风骨的自己,竟在马车里对魏妆动了情告白,不仅被她推拒,还讨她打了一巴掌。
她到底是从始至终没真心爱过他。
谢敬彦满腔无言,不自觉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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