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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亮挂上李婆婆家庭院树梢的时候,连隐和朗琢玉便起身告辞了,李婆婆坐在客厅,李常乐和身边甩着尾巴的大金毛将二人送到门口。
从李婆婆家出来,一轮圆月悬在正前方,连隐稍微落后一点,跟着朗琢玉,踏着青石板路,往酒店走。
连隐偷偷抬眸,从后面偷看朗琢玉。
他刚刚,在李婆婆家的暖黄灯光和温柔氛围中,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意。
少年人有一种横冲直撞的猛劲儿,才认识到自己对前方这人的感情名为喜爱之后,连隐就忍不住,有满腹的话想要和朗琢玉说。
连隐张张嘴,很快又闭上。
说什么呢,难道现在能直接对朗琢玉说“我喜欢你”吗? 恐怕朗老师会被吓到,然后反过来给自己来一次思想教育课。
连隐清楚地知道,朗琢玉是个喜欢女人的男人。
不然他怎么会相亲。
而且朗老师性子一板一眼的,像个老古董,年纪虽不能说很老,也到了而立之年,和自己差了9岁。
一个直了三十年的男人,在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告白之后,尤其这个男人还是自己以前的学生,应该是什么反应? 连隐猜不到,但肯定不会是欣然应允。
而且…… 自己的这份感情真的是“喜欢”吗? 连隐不太清楚,他之前也谈过恋爱,可从来没有对对方产生过与现在一样的感情。
他喜欢过周绪,起码喜欢过周绪的脸和身材。
但这份喜欢好像消失得很快,在周绪知道自己真实性别破口大骂之后,这份喜欢便毫无阻塞地化为了厌恶。
在周绪之前,连隐也以真实性别和别的男人谈过,他们从认识到确定关系就两三天功夫。
然后不过一个月,连隐就觉得那个男人很麻烦,随时都想和自己待在一起,而自己还要兼职、读书,没工夫陪他。
于是,为了能专注自己的事,连隐和那人说了分手,到现在,甚至连对方的样貌都变得模糊。
如果这就是喜欢的话,那也太淡薄,太不庄重了,好像对朗琢玉说这种词语都是一种亵渎。
从来没有一个人,带给过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
这种感受,大概就是,即便现在自己和朗琢玉相距只有十多公分,他在前方信步走着,而自己还是想要扑上去,从后面将人紧紧抱住。
忽然,前方的朗琢玉毫无征兆地停下来,连隐正在走神,没注意到,一下撞上去。
朗琢玉伸手提住连隐的上臂,无奈地说:“你在做什么,刚刚开始一直不说话,我问你话也不回答?” “啊?”连隐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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