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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看他的西装裤下鼓了好大一包,但面上仍旧是淡定的。
他面不改色地掏出纸巾来,动作轻柔地为我擦着眼泪,与此同时还不忘哄我:“你的眼泪可真咸,往后吃饭时最好少盐。
” 我闻言竟然忍不住乐出了声,大着胆子伸手在他唇角抹了几下,拭去了接吻时染上的泪渍,“好啊,那下次我多吃点糖,说不定眼泪就成甜的了。
” 擦干眼泪后,我轻轻舒了口气,感觉情绪上放松了不少,一时间默默地打开了话匣子。
“我不是不恨他的,他是我落到这个境地的始作俑者,我怎么可能不恨?我也有恨到牙根都痒的时候。
”我一边自顾自地絮絮叨叨,一边无奈的咧嘴苦笑。
“可我们家里唯一没有那么重男轻女的人,好像也就只有我爸了。
只要他碰上我被奶奶偏心轻视,总会为我据理力争,在我和弟弟吵架的时候,他也永远是站在我这边的。
” “小时候村里有庙会,好多戏班去唱戏,等到热闹散了回来时他只会背着我,弟弟根本排不上号。
他厨艺一直很烂,人又懒散,几乎不会做饭,但只要我说我想吃他做的菜了,他就会乐呵呵的走进厨房。
我相信,那些时候,他是真心疼爱过我的。
” 我仰着头,靠在车座上,微眯着眼,将手背搭在额头上,想忍住那股不断翻涌的鼻酸。
“所以后来发生那些糟心的事,我总想着,他生养我一场,如今就当是我还他的。
等我还完了债,我会到他面前,狠狠甩他几个耳光,跟他断绝父女关系,好好的扬眉吐气一番。
” 但我没有想到,他的死这样突然。
听医院的医生说死因应该是心脏骤停,等人送到急诊的时候,身体已经凉了,救不回来了。
我无论是对理想中的父亲撒娇倾诉孺慕,还是对这个只剩空壳的父亲报复我的怨恨,都无法实现了。
就像是准备好了一套完整的证据链准备控诉嫌疑人,但他却出乎意料地死掉了,罪名和罪行都没有了可供执行的目标。
我甚至无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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