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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松针香气,动作中带了过来。
戚时微嗅到熟悉的气息,悄悄红了脸。
裴清荣说到做到,替她报了病,要她在家中好生休养几天。
不光不准下人们拿外头的事来烦她,连针线活也不许戚时微拿。
刚巧这几日下了场大雪,戚时微被盯着连喝了几天的驱寒汤药,无事可做,只能在烧得热烘烘的炕上坐着,看外头银装素裹。
第二天她就受不住了,一整天抱着手炉坐在里屋,远远盯着门外的雪景发呆,从雪落看到雪停,再从雪停看到雪落,实在是无聊得紧。
石青和杨柳梧桐都让裴清荣交代过了,不敢给她做活儿,捧了碟干果来软语哄她:“九爷这是对奶奶好呢,外头这样大的雪,您前日又下了池塘,寒冬腊月的,万一落下什么病根呢。
月子里头不也是不许动针剪、不许劳神?您至少好好儿的,先把这几服药喝完了再说。
” 戚时微苦着脸叹口气,她何尝不知道裴清荣是为自己好,只是他也太极端了些,怕她劳神,什么事都一概不许干,真要闲出病来了。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已是黄昏,裴清荣准时走了进来。
他这几天同太学的先生告了假,说家中有事,暂时不上晚课,日落前就能到家,比滴漏还准时。
“没事,”戚时微不想让他烦心,笑笑,“今日又是刚下了学就回来?太学里若是有什么事,九郎做完了再回,也不算耽搁。
” “左不过是作文章背书,我在家也是一样的,”裴清荣道,“再说,怕你一个人在家无聊得生了根。
” “我……”戚时微给他弄得笑也不是窘也不是,抬眼盯着他。
这一盯,就瞧出些不一样来。
裴清荣身量很高,太学生宽大的青蓝袍服穿在他身上,倒似一杆修竹,很有些玉树临风的味道。
今日袖口处却有些鼓鼓囊囊,像是揣了什么东西。
这屋里放了两个暖炉,烧得热烘烘,他竟也不脱外头的大衣裳。
“九郎带了什么东西回来?”戚时微问,“是什么重要物事么?我来帮着收好。
”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发现。
”裴清荣微笑着,施施然一展袖子,一个灰不溜秋的小脑袋从他袖中拱了出来。
“呀!”戚时微惊喜得叫了一声。
是只毛茸茸的小狸花! 它一点不怕生人,用爪子勾住裴清荣的袖口,就要顺着往上爬,小尾巴在身后支棱着,精力十足,一会儿功夫,已经爬到了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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