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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斗笠步入关府,无人阻拦,听小辈闲谈时说,是关鹤临终前吩咐。
前来吊唁者,不论身份装束,皆不拒,不论举止如何,皆不管。
他知晓,这条规矩是为自己而立。
池州渡穿过悲怆啜泣的人群,径自立在灵堂之前。
不跪不拜,一言不发,只盯着看。
不似假惺惺宽慰几句的看客,也不似重情重义的挚友。
灵柩里的人唇色苍白,皱纹明显,已是不惑之年。
池州渡看了许久,只觉得还是对方满面红光,喋喋不休的模样顺眼些。
余光中有人前来,他侧目望去,只见那人眼眶通红,颤抖着手朝灵柩拜了三拜,又抹着眼泪离去。
他迟疑了一瞬,学着对方的模样,弯腰为关鹤上了三柱香。
而后手指轻轻拂过棺木,低声道,“走了。
” 池州渡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他并不清楚为何关府众人皆在啜泣,但他见过许多人如此。
在街头巷尾、荒山野岭......似乎无处不见。
见得多了,听得多了,池州渡便慢慢知晓,此为“悲凄”。
只是他仍不懂,也并不在意。
对于他而言。
关鹤死了,就是聒噪的人变得安静,即将被埋入土地,他们再无相见之日。
仅此而已。
也就是那时,他在荒山野岭遇见了被他身上煞气吸引的冥七。
那时他并未在意,但小家伙亦步亦趋地跟着,令他想起了关鹤追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模样。
于是,池州渡脚步微顿,转头望去,恰好与扒在绿叶之上的冥七对视。
他伸出手,冥七乖乖爬到他的指节。
池州渡随手将它放在腰间的不朽春桃之上,再次迈步朝前走去。
这一走,便是百年。
......齐晟听见那句“他的确死的早”,唇角抽动两下,饶是他也语塞片刻。
“关鹤大师故去之际正值壮年,的确令人惋惜.....” 他说到一半,忽然发现池州渡目光盯着虚空一点,似乎在发愣。
齐晟松开闷闷不乐的乌雨,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担忧道,“玄九,怎么了?” 池州渡回过神,目光又变得疏离清冷。
齐晟摸不准他的想法,四下望了一圈后温声询问,“可是此处不合你心意,那我命人换一处院子可好?” 池州渡摇头,此处灵气充裕,院中养着有滋补之效的药草,比起阴暗潮湿的山洞,乃云泥之别。
齐晟见状,心里正琢磨着还能为对方添置些什么,耳边冷不丁传来一声询问。
“你住在何处?” “嗯?” 齐晟顿时觉得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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