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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司马瑜身后,司马瑜这才想到冷如冰等人还站在后面,心中倒是一惊,生怕她们会不高兴,谁知冷如冰微笑道:“公主太言重了,妾身等不过是下人,怎敢与公主相比!” 倪春秀微微一笑,朝后面招呼道:“上筵!” 那两名白衣女子立刻比比手势,只见厅后转出一列白衣人,有的捧酒,有的端菜,—一排在桌上! 倪春秀笑笑道:“世子来得太仓促了,夜间无法准备,只得粗治几味薄肴,实在不成敬意!” 司马瑜也谦谢道:“叨蒙盛待,只憾无以为报,若早知公主在此,在下多少也该带上一些厚礼!” 倪春秀笑道:“大家都别客气了,一直这样闹虚文,实在太没意思,难得贵宾降临,水酒了杯,聊以联欢,你我还是丢开那些客套,大家好好聊聊!” 司马瑜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在下敬遵公主吩咐!” 一个白衣女子上来要替司马瑜斟酒,靳春红却抢先一步接过酒壶道:“世子由我们侍候惯了,不可有劳姐姐!” 那女子脸色微变,却在倪春秀的眼光示意下垂首退过一边,靳春红先放下酒壶,在自己怀中取出一个小玉杯,放在司马瑜,然后再替他斟上一杯酒,酒泛淡青,杯是羊脂洁白相映之下,十分和谐。
司马瑜正在奇怪靳春红的举动,倪春秀却毫不经意地道:“世子当真是公侯出身,这饮器恐怕是和稹雪玉制成的吧!” 靳春红笑笑道:“公主法眼高明!” 倪春秀又笑道:“雪王杯验毒如神,世子可能是对贱妾还不太放心!” 司马瑜满脸通红,靳春红却笑着道:“世子除了那支杯子外,任何东西都不习惯,所以婢子时刻都得替他带着,希望公王不要多心!” 倪春秀毫不在意地道:“公侯门第,行事自然会与众不同。
妾虽然不太懂,可也不会小气到那种程度,这位大姐要是验明酒中无毒,便请让我敬世子一杯!” 靳春红讪然退后,倪春秀已经举杯一饮而尽,司马瑜则在靳春红的眼中得到了暗示,知道好酒可以喝,遂也举杯一饮而尽! 两人放下酒杯,白衣侍女替倪春秀斟满了、马惠芷则抢出来替司马瑜斟酒,斟罢退后之际,长袖不经意地一带,将桌上的一盘白切鸡拂倒在地上! 乒乓一响,瓷盘跌得粉碎! 司马瑜不禁一愕,连忙掩饰地斥责她道:“你太粗心了!” 马惠芷不作声,低身去捡取地下的碎瓷残肴,倪春秀脸色微变地道:“这位姑娘不必麻烦了,由她们来收抬吧!” 一个白衣女郎过来弯腰帮忙拾取,手指却轻轻地对准马惠芷的腕上抓去! 马惠芷装作不觉等她的手快要抓上之际,忽然回过手腕,将刚捡起的几块鸡肉朝她手中塞去,动作由为迅速。
那女子手握鸡肉,摹而发出一声惊呼,身体猛然纵起! 倪春秀的动作却更快,未容她落地,手中银著忽然射出,那女子连一声都没有叫出来,银着穿过咽喉砰然跌倒在地下,已然气绝而死! 这一个突然的变故使得司马瑜等人大惊失色,可是倪春秀却若无其事地坐在原位上一动都不动,她身后的三个白衣女子也视若无睹。
马惠芷则露出一脸诧色道:“这是怎么一会事?” 倪春秀望了她一眼,目中闪过一丝异色,然后才淡淡地道:“我这侍女太不懂规矩,所以我才出手告诫她……” 马惠芷讶然道:“菜盘是我打破的,要罚也应该罚我呀?” 倪春秀冷笑一声道:“你是世子的人,我未使代劳?” 马惠芷转向司马瑜道:“世子!公主的意思是要您处罚我!” 司马瑜莫明其妙地道:“你是无心之失,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你了吗?” 倪春秀又冷笑一声道:“世子待下人倒很宽厚!” 司马瑜大感为难,马惠芷又对着他道:“世子!公主似乎对您的处理不满意呢!” 一面说一面用眼睛对他连连示意,司马瑜则弄得莫明其妙,既不懂马惠芷的用意何在又不能不作表示,想了半天只得对倪春秀道:“这四个人虽是在下的侍女,可是她们与在下自幼一起长大,名曰玉仆,位犹兄妹,所以……” 底下的措辞很难,他只好一声声地支吾着,倪春秀却一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统御办法,世子是否认为贱妾的处置太严厉了一点!” 谁知倪春秀竟毫不为许地道:“世子说得很对,贱妾处置过后,即已深悔孟浪!不过错已铸成,无法悔改,只有下次多注意了,来人哪!怎么还不把尸体招出去!” 立有个蒙面的白衣人过来,抬起尸体转到门外去了,另一个白衣人过来将地下的残肴收拾干净。
倪春秀则举杯向着司马瑜道:“世子!别为那些不愉快的事败了我们的酒兴,来!再喝一杯!” 双方对干了一杯之后,倪春秀举起新布的牙著劝客用肴,由于马惠在方才的一举动中,他看出这些菜肴中必须有一部分是吃不得的。
所以手上虽也挟着筷子,却不知由何处下着才好,而马惠芷与靳春红等人却又全无暗示,好像存心在看他的胆识与判断。
这时倪春秀已挟着一片海参送进口中细嚼,司马瑜心想她既然吃得,这道菜应该没问题,遂也挟了一片,背后的马惠芷却开口了! “世子,您前天才闹过胃病,这些腥气的东西好还是少吃!” 司马瑜闻言立刻又放了下来,倪春秀冷笑声道:“世子这么健康的人也会有胃病!” 马惠芷笑着道:“世子在府中锦衣玉食享用已惯,来到外面自然比不上在府中的享调,因此常闹不舒服,目前只宜吃些清淡的东西!” 司马瑜从她的话中各少已得到一点暗示,可是遍观席上六样菜全是荤的,清淡一点的只有一味干炸核桃仁,乃挟了两块放到嘴里。
倪春秀缓缓放下筷子道:“世子对贵下倒是言听计从!” 司马瑜讪然解嘲道:“不!在下也只拣能听的听,她们是为着我好!” 倪春秀冷笑一声道;。
公侯门中侍儿究竟不比凡俗,岂仅心智过人,而且还学识渊博,世子将她们当作侍儿实在是太委屈了!” 冷如冰垂下眼帘道:“我们生来是作奴才的命,如此于愿已足!” 倪春秀又扫了四女一眼道:“她们不仅允文,可能还解武事!” 四女腰下都悬着宝剑,司马瑜自然不能否认,只得道:“她们暇时跟着在下一起练练,就是不太高明!” 倪春秀笑笑道:“强将手下无弱兵,世子可肯容贱妾开开眼界!” 靳春红连忙道:“阳春教剑法举世无变,当着公主面,那有我们放肆的余地!” 司马瑜趁着机会问道:“不知公主在阳春教中身居何职?” 倪春秀芜然道:“教主倪焕廷乃是家君贱要不过是一名祭师而已!” 司马瑜再问道:“贵下何以称你为公主呢?” 倪春秀笑笑道:“家祖曾被封为雪山王,不过到了家君时,已与王家脱离关系,公主二字,只是叫来好玩的,世子可认真不得!” 司马瑜又问道:“贵教一向在高丽,公主怎么有兴趣莅临中原呢!” 倪春秀神色微动道:“这个说来话长,待少时酒后,再与世子煮茗长谈,目下枯饮无聊,我们不妨行个酒令,也好让贱妾领略一下世子文才!” 司马瑜知道她在故意撇开话题,正要想法子多问她几句,倪春秀又道:“贱妾虽生长在夷狄,却心慕中原汉唐文明,是以对汉学略加涉猎,今天好容易遇上世子这等高人,非要请益一番不可,把笔筒拿过来!” 一名白衣侍女立刻捧着一个玉筒,筒中插了许多象牙制成的令笺,送到席上,倪春秀笑笑道:“贱妾将中原流行的各种酒会,均制成笺条,世子请随意制一根出来,看看要如何请教法!” 司马瑜无奈,只得抽了一根,看上面只刻着射覆二字,仍把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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