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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这样一份心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宋浮面现怒意,猛地前扑,捶地嘶声叫道:“宋某效忠先帝与陛下,此心从未变过!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保我陛下朝局安稳而已!” 萧平章徐徐后靠在圈椅椅背上,冷冷道:“大人这话我有些听不懂了。
你断了前线补给,几乎就是想把甘左以南拱手让给敌国,如此作为,怎么能让陛下的朝局更加安稳?” 宋浮眸中涌出泪水,“这次的前线军情确如老王爷事先所料,我无话可说。
但就事论事,身为领兵之帅,连一个像样的缘由都没有,只凭着多年领军的感觉,便随意向陛下索要行台兵符调动大军……即便是今日,我宋浮还是要说,此等行为仍是恶例,不可擅开。
世子爷素有才名,请问,我大梁为政为军皆有制度,难道日后四境领军之人,全都能依例效法老王爷所为吗?” 这番话也算掷地有声,连萧平旌的眉睫都有些微动。
萧平章仍是面无表情,“所以你心有不甘,便想拿着前线将士和五州子民的性命,用以警示后人?” 宋浮拼命摇头,神情越发激动,“大同府的安排是我下的令,可当时我并不知道大渝真的是全军南下,我只是想要延迟补给而已,并非是要断送甘州,为纪琛谋夺军功!” 萧平旌皱了皱眉,上前一步问道:“那你可承认段桐舟是在为你效力?” 宋浮怔了怔,点头。
“纪琛与段桐舟联手试图抹杀人证,是我亲眼所见。
他若与你并未合谋,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做这样的事?” 宋浮面色惨白,喃喃道:“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有派人去过齐州,从来没有……” 事态到了这个情势,宋浮继续狡言虚饰的可能性已经很小。
萧平章问到这里,大略已能印证胸中所疑,于是不再多问,缓缓站了起身,转头离开。
内牢大门开了又关,接着便是外间上锁的铁链声响。
宋浮紧扣在栅木上的手指用力滑下,长度已近翻卷的指甲被折断了几根,鲜血渗出,在发黑的木头表面留下数道朱痕。
他瘫软在地,似乎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走下天牢门外高高的长阶,萧平章的步履越来越慢,眉宇之间积着疲累之色。
商文举是个极灵醒的人,看出长林世子心情不佳,便领着部属们远远躬身相送,并没有赶上前说话。
萧平旌走在兄长身边,眸色也有些茫然,轻声问道:“朝中究竟还有多少人,会是宋浮这样的想法?” 萧平章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天牢的阴沉门庭,默然未答。
王府的马车辘辘驶至两人前方停下,东青放好了上车的脚凳。
萧平旌伸手搀扶住兄长,劝道:“大哥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天这么冷,早些回去休息吧。
” 萧平章冰凉的指尖按了按二弟扶在臂间的手,“不,我还要再去一个地方。
” “大哥还想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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