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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 崧剑逸剑 清心玉映(4/5)

给我老人家听听。

” 这种口气顿时惹得赵馥雪先是一愕,继而莞尔,美眸一转,皱起鼻子道:“好啊太师叔。

明天可是我们两宗的‘铁板大会’呢,每年清明节左右,这里都会很热闹,方圆数十里的百姓们也会赶来观看。

我们两宗的弟子就有打球,秋千,施钩之戏,到时还有投壶、樗蒲、弄珠、握槊、跑旱船,舞羯鼓,霸王鞭等杂戏,可热闹了!” 慕容焉自幼住于深川,哪里见过她说的这些,顿时兴致大增,忙问那铁板又是什么。

赵馥雪得意地粲齿一笑,道:“这些都是当年我们的两宗的开山祖师定下来的,目的是为了强身健体。

杂戏虽然不少,但最重要的还是秋千呢!” “秋千?”慕容焉闻言大是纳闷。

赵馥雪见他不懂,显出一副纯美已极的自负,竟然是超越俗世的美,看得少年一呆,听她讲道:“是啊。

这秋千可都是铁的,所以才叫‘铁板大会’。

秋千有两种,一种是关中的‘龙门秋’,另一种叫‘轮秋’,形状很象跷跷板,两头坐人,中间有轴可以转动。

每年的同一天早上,宗里放过鞭炮。

吃了‘定气汤’,‘醒剑酒’,两宗便集合到凌碧峰和醍心谷中间的空地,来抢秋千,附近的部人与两宗的老辈小辈一旁观看助威,女的是龙门秋,男是轮秋,两宗弟子都憋劲把轮秋扒转,象陀螺一样飞旋,秋千上的人也跟着旋转,头晕、腿软,双手抓轮可不能放,否则准被甩出去,轮秋停后,玩者哇哇大吐,常人玩的是‘吐在轮秋下,比谁富贵家’,但我们为的比内力,吐得不但难看,要丢人的!”说着纤纤玉指作势在她那美绝人寰的娇靥上划了一下,优美已极,不啻初妍芙蓉,鲜嫣可爱。

慕容焉顿时被美少女的话吸引住了,他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玩的事呢。

赵馥雪看他听得入迷,星眸一转,美极地扬声问道:“怎么,太师叔您老人家不是历经沧桑么,什么没见过,怎么听得好象很入神呢。

” 慕容焉脸上大窘,正不知如何回答。

正在这时,封子綦突然从东面的丹房风风火火地走来,哈哈大笑,手里拿着一个小锦盒。

两人见了,分别见过了礼,那封子綦急忙摆手,伏在慕容焉耳边低低地道:“师弟,你可是人家的太师叔呢,你们差了两辈呢!” 慕容焉顿时被他的话弄得脸上一热,封子綦却不待他发难,急忙拉赵馥雪一起坐下,将那个锦盒放下,得意洋洋地捋着胡子道:“我就说我能炼得成九华丹,小子你打开看看,这就是你的药了。

” 慕容焉闻言一凛,心里怦怦直跳,急忙打开一看,但见那盒中果然放着一枚晶莹的元丹,色如桔红,淡淡流光溢晶,涣然如冰之将融,令人一见心生爱惜。

封子綦见两人看傻了眼,心中得意已极,将锦盒放在桌上就溜了出去,待慕容焉追出房门,却已不见了踪迹,只听到他的声音道:“记好了师弟,你要午时吃了才好……” 慕容焉与赵馥雪二人相顾茫然,不知这位师兄又到哪里去玩…… 却说赵馥雪走后,慕容焉望着那颗九华丹怔了片晌,看看天色将午,急忙拿起它到了隔壁房间,见公孙无期正躺着假瞑,这时听到声音,睁眼一看却是慕容焉,要撑着起身。

数日来慕容焉就象照顾亲人一样,推衣解食地照顾他,这几日老人心中正有件事放心不下,不料这时少年就过来了。

慕容焉急忙扶住了老人,为其在背后垫了软垫,将那枚九华丹取出来,道:“公孙伯伯,这是我师兄为我们炼的九华丹,我吃了觉得有效,所以才拿来一颗给你,你也吃了吧!” 公孙无期闻言猛然一愕,瞠目结舌讶异半晌,忽复一喜,仰天叹了口气,道:“天意,真是天意啊……” 慕容焉自是听不懂他话中意思,不觉一怔。

公孙无期慈祥地看了年轻人一眼,就象看自己的子侄一般,和蔼无似地道:“孩子,你果真吃过了么?” 慕容焉见他怀疑,不禁原地跳了两下,道:“公孙伯伯,你自己看么,我如今这么健壮,要是没有灵丹能成么?您就放心吃下好了。

” 公孙无期眼力何等厉害,哪里会不知道他在说谎。

但老人却点了点头,再不发一言,接过九华丹一口吞了下去。

慕容焉在旁边等着看他好转。

那公孙无期九华丹入口,立刻滚入于喉中,化为精液而下,少刻腹内倾江倒峡的响动起来。

又稍时,浑身经脉充涨,真气乱窜,开经辟脉,不消片晌,公孙无期突然动也不动地躺下,象是睡着了一般,那干枯的脸上挂着舒适的笑容,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轻松过。

疾病,就象蔓草一样缠了他十余年,只有在今日,他才能在梦中完全不必担心身上的病罹。

他睡得好静,少年轻轻一探他的鼻息,似有似无,将断未断,微不可言,令人大感讶异。

这种接近于胎息的呼吸乃是真息,是最上一乘先天真气出现时才能做到,一个人若非有经年苦心孤诣的炼心,又能完全归于大定真境,是绝难造此的。

这是件好事,但如今公孙无期急须要人照顾,慕容焉不能离开稍瞬,自己身上的病痛却在深深地咬噬着他的心,但年轻人的心却很快乐,做了自己最高兴的事,那就是救了公孙伯伯。

公孙无期一直似醒非醒,如醉非醉地睡了三天,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也许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的到。

后来赵馥雪来了,慕容焉实在累得厉害,就回去休息。

直到第四天,那公孙无期悠悠转醒,精神大佳,赵馥雪为他诊脉,骇然发现他身上的病罹竟然去了大半,顿时明白了八、九分,不由得芳心莫名一热,一面嘱咐公孙无期休息,转身出去去看慕容焉了。

赵馥雪进来看他疲惫不堪地睡着,芳心不由得暗暗怜惜。

当下也不惊动他,自去为他煮些清淡的“北鹿汤”给他喝,当她转回时,慕容焉已然起身,见到她温柔地端了杯汤过来,笑道:“我今天又不该吃药,你又拿了什么来?” 赵馥雪踏着莲步姗姗移近,玉脸上若镀了一层浅晕,娴美至极,目蕴忧虑地注目凝视着他。

这刻见他已无大碍,玉面一喜,急道:“你醒了!快把这些汤喝了,你就好得更快了。

” 慕容焉一时被她的美态所触,闻言恍然转目,道:“这是什么汤,能如此厉害,那我可要多吃几碗了。

”当下果然接过那汤,有滋有味地品了起来,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赵馥雪看他吃的如此津津有味,芳心暗喜,道:“太师叔,你是不是把九华丹给了公孙伯伯?” 慕容焉闻言一怔,道:“怎么,你都知道了?” 赵馥雪抿嘴浅笑,婉约的接道:“啊,你承认了。

但万一要是封太师叔问起来,不知……” 慕容焉闻言,连忙恳求地道:“这件事还须要你替我隐瞒隐瞒,要不然我师兄怕是会从公孙伯伯肚子里再拿出来。

” 赵馥雪皱了皱眉头,抿着嘴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她一面为年轻人的伤担心,一面有些不知所措,慕容焉的病越来越厉害了,怕是时日不多了。

翌日,乃是逸剑宗与崧剑门两宗‘铁板大会’的开始。

这天一大早,慕容焉正要去看公孙无期,门外突然走来一人,却正是公孙无期。

慕容焉不禁一愣,急忙请他进屋落坐,一面为他斟了杯茶,问他身体如何。

公孙无期看了他一眼,一副长者模样,和蔼地道:“孩子,你且不要替我担心,我今日来是向你辞行的。

” “怎么,公孙伯伯你要走了么?”慕容焉讶异地道,脸上现出依依不舍之容。

公孙无期点了点头,淡淡地道:“早走是走,晚走也是走,但终归都是要走的。

纵位至王公将相,富贵百年,也不过是展眼间事,世间之事皆如电光泡影,匆匆百载如白驹过隙,你我今日能与红尘相遇,也是缘分所至啊!” 慕容焉闻言不觉惨然,问道:“不知伯伯你日后有何打算?” 公孙无期言下一叹,道:“我祖上无有余荫,想我穷其一生也难偿还我祖上的罪孽,如今我既完成了我父亲当年的宿愿,心下再无牵挂,只愿自此削发披缁,拜证空王,晨钟暮鼓,礼拜如来。

居尘出尘,不落于万缘之化,鄙怀足矣。

只望来生有缘遇到真师,渡我归真。

” 慕容焉心中黯然,深为公孙无期的求真之心所感,无言深施一礼。

公孙无期笑了笑,这时自怀中取出一卷破书,那黄褪水浸的形迹很是彰目,不知是什么东西。

公孙无期道:“今日你我之缘乃是早定,这卷书乃是我身游潼关时一位姓顾的先生所赠,说将来有个赠给我灵药的人,就让我将其交给那人。

近些天小哥对老朽照顾备至,我正犹豫要不要将此书赠给你,但想到那位顾先生所托,不好失信于人。

谁知你真的赠了我一颗九华丹,所以我就毫不迟疑地吃了,而这卷书也终于有主了。

” 慕容焉忍不住心中讶异,想不到天下竟有这等事,不禁诧声奇道:“公孙伯伯,我无功不受禄,况且……况且我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那位顾前辈如何知道我们今日之事?” 公孙无期眼中突然露出了仰慕的神色,神往地道:“事上之事最难预测,更何况此等神机。

当日我路经潼关,行至途中,突然听到有人唤我名字,回头一看,却是位清古飘然的中年人。

当时我也奇怪,我从未见过此人,正要发问。

那人却说自己姓顾,托我将这卷古书带上,嘱我交给赠我药之人,言毕飘然而去,不知所踪。

当时我也不信,但今日我却又不能不信了!”言迄,将那卷古书递过。

慕容焉心中一凛,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顾云趾。

但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不敢多说,这书也不知该不该接,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接了过来,注目一看,上面却写着‘洗髓心渊’四个工书隶字,不知是什么书。

公孙无期道:“小友,你救了我的命,但天佑善人。

从此书中你或许能找到解除罹病的方法。

” 慕容焉又是一奇,道:“公孙伯伯,你既然知道这书能救自己,为什么不自己学呢?” 公孙无期摇了摇头,微叹道:“我虽知此书能救性命,但却也是由武入道的不二法门,但我怕自己练就了上乘的武功,会踏上先祖的覆辙。

所以宁可病死,也未再看一眼。

我既已皈依此心,天下还有何事可入吾心,又何必要改天换命,何不顺其自然呢?”他一顿复道:“但小友用你的丹药救了老朽的一条残命,岂非命也。

” 慕容焉闻言,不禁深服公孙无期的善正之心。

若是换了旁人,得到异人之书必定珍如拱壁尚且不及,而他却视同寻常,殊为难能可贵。

当下年轻人将那书纳入怀中,恭敬地道:“前辈真乃真修士也。

晚辈何幸,今日能遇到前辈指点玄机,请受我一拜。

”言毕,深深长揖为礼。

公孙无期连忙扶起,诚惶诚恐地道:“小友千万不要如此,老朽如何敢当。

今日既然事都已了,我也该告辞了,但有句话一定要提醒小友……”一言及此,他出门看了一眼,转回对慕容焉低低地道:“小友,你可知道逸剑宗与崧剑门为何请你师兄来此么?” 慕容焉闻言心头一震,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当初来时只觉两宗有事发生,但来到此地却发生了这么多事,一时几乎忘记。

公孙无期道:“我在中原时就听说各大门派要找两宗的麻烦,若是我听得不错的话,你们两宗将会有灭顶之灾。

南宫纯把你师兄请来,却又不公开说明,分明是拖延时日,到那各宗来时,想脱身却来不及了,你们可要小心此人啊!” 慕容焉深以为是,心情沉重地抱拳谢过。

公孙无期言下一叹,捋须喟然道:“好了,话说到此老朽也该上路了。

有道是浮沉世界,荏苒光阴,此别之后我们可能再无相见之期,岁月匆匆,沧海茫茫,我们各自奔走江湖,就此别过吧!”言毕,神情不胜感慨,振衣出去。

慕容焉一边暗为师兄担心,一面感怀世间悲欢离合,变化无常,一直送到观雨峰下,方才挥袖泪别,心中戚戚之情如云天之扰,久未能复。

望峰伫立久之,正自发怔,见一个清丽绝俗的白衣少女突然上来,远远看见他就打招呼。

慕容焉抬头一看,却正是赵馥雪。

赵馥雪看他黯然的模样,大是好奇,绕着他看了一圈,嫣然一笑道:“咦,你好象哭鼻子了,在鸣月山还有谁敢欺负我们的太师叔呢。

” 慕容焉一时被她的纯诚逗的破涕为笑,正要说出公孙无期之事,但转念一想,自己一个大男人都要哭了,她一个少女听了怕是更厉害,到时恐怕就算把天上的太阳摘下来也哄不了她。

一念及此,只推说自己迎风流泪,却并未以到公孙无期半个字。

赵馥雪听了却拍手娇笑,道:“太师叔,原来风吹吹也会哭啊,我去把这件事告诉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看他们相信不相信!”言毕果然作势要下山。

慕容焉不觉大窘,赵馥雪这话分明是要告诉大家自己偷偷哭鼻子的事,心下一急,拦在她前面道:“赵姑娘,你……你不要到处说好不好。

” 赵馥雪笑得如同花枝颤抖,小嘴儿一撇,说道:“怎么,求人有这样的求法吗,我看你是仗着自己是男人想拦住我打架,我可不怕你呢!” 慕容焉哭笑不得,急道:“那你想我我怎么求你,我怎么说也是你太师叔啊!” 赵馥雪闻言将嘴一撅,拨动青丝顾作生气地道:“你又摆长辈的架子,封太师叔现在在山下,可没功夫给你作主……”一言及此,她故意装出很凶的样子,但这样一来,反而更加可爱美绝。

须知她本来就有倾国之色,再怎么装出丑恶之状,也一点不象。

但闻她道:“你要想我守口如瓶也行,不过我有条件哦。

” “什么,你还有条件?” 赵馥雪颜色一正,反问道:“怎么,你想遮丑还不愿听我的条件,是不是想灭口呀?” 慕容焉实在没折,他本来并不太介意此事,但如今经这赵馥雪一说,连他自己也开始莫名其妙地担心起来,却不知自己的心随着她转,不由自主而已。

当下遂道:“有什么条件,你且说说。

” 赵馥雪胜利地星眸一转,妙目散彩道:“那你听好了,第一就是不准再叫我赵姑娘或是太师侄,我要你叫我姐姐……” “什么?”慕容焉有些抗议地道:“但我明明就是你太师叔,怎么能……” 赵馥雪打断他的话,道:“这才是第一个条件,你就有意见了。

你又不一定比我大,老是叫我太师侄,外人会以为我很小,所以你叫我姐姐,那就扯平了。

” 慕容焉有些为难地道:“话是不错了,我也觉得自己这个太师叔很离谱,但我要是叫你姐姐,你师父怕是第一个不愿意,否则你就成了他的师奶奶了……” 赵馥雪闻言先是一怔,但立刻又要大笑,又怕失礼,强抑着愣是没笑出来,道:“我又没让你在人多的地方叫,在师父面前我还叫你太师叔,但他不在时,我叫了你几声太师叔,你就要叫几声姐姐……”一言及此,她倏然住口,连她自己都奇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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