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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一夜三惊 雕风镂月(4/5)

一箭穿喉,其力量之巨,箭法之准,实在骇人听闻。

这人一死,那灌木丛中顿时静了下来,没有一点动响,过了片刻,听一个人低声道:“大哥,这一箭怕是那王良所发,我门要不要……” 那人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突然打断道:“笨蛋,老子当然知道他是王良,我们等一会一起跳出去,老子就不信他一箭能射死我们所有的人!”一言及此,灌木下有静了下来。

王良暗叫笨贼,两人说话时,他早已推测出对方的位置,甚至姿势,正待再次取箭,突然耳际风涌,眼角正扫见一点银光一闪而至,但见他目不稍动,突然擎出右手舒臂凌空一攫,正抓住一支雕翎箭。

王良迅速向南看去,原来东南面林后也突然涌出了一群人,但见他们俱是头戴面罩,身着绿衣,看起来与四周的草色极为相似,是故方才他们才隐蔽得非常好,连王良也未发现他们。

这些人个个手执长剑,如旋风般掠过来,见人就杀,四处抛弓。

疾陆眷见状大惊,王良纵下马背高呼“保驾”,一面舒臂三箭,但见箭箭射杀三、四个人方才阻停了箭势,疾陆眷的帖身侍卫纷纷拔刀迎上,双方顿时混战一处。

那边灌木下之人听到声音,俱是一怔。

其中一人道:“怎么会事,我们还没开打,莫非他们自己打起来了不成?” 那大哥骂道:“蠢才,那一定是他们想引我们出去,这会儿说不定有几十支强弓硬弩正对着我们呢,一露头准成刺猬,我才不会上当呢!”一言甫毕,复又传令手下等等再说。

谁知他们等了片晌,那边越打越凶,其中一个建议出去,那大哥又骂了他们一回蠢才,方大吼一声,一起从林中跳了出来一看,都被吓了一跳。

原来这刻南边已死了不少人,那群绿衣人和段王的虎贲武士打得很厉害。

王良与两位公子正要上马北去,那群黑衣蒙面之人,忽然涌出,立刻杀了五、六个侍卫阻断了疾陆眷北归之途,众人顿时陷入了重围之中。

疾陆眷见逃无可逃,心中骇然一惊,脑海中倏然想起了慕容焉这个少年,他惊的不是眼前的刺客,而是慕容焉其人。

因为眼前这些人他还未放在眼里。

这时,三方在林地展开了一片惨烈的杀戮,疾陆眷大喝一声,转向众人道:“末杯贤弟,王先生,你们看他们有多少人?” 段末杯护在段王身旁,纵目四览,倒抽一口冷气,道:“怕有两百多人。

” 疾陆眷道:“在寡人眼中,他们是两个人,而在王良眼中,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 王良沉静若水,闻言道:“还是主上知我,右贤王,主上不是说猎到鸟兽有赏么,我们且拔剑挽弓一试,看谁获赏最多。

”仅是一句话的功夫,他连射四箭,箭箭穿喉。

众人见状无不精神大震,段末杯也雄心大起,拍马扬弓道:“本王正有此意,今日不灭此贼,他日有何面目助大王统一燕地三国,重整辽东——”一言及此,张弓搭箭,箭无虚发。

那两群刺客人数远远超过段王的侍卫,这些虎锛武士虽勇,但不过盏茗之功便死去了一半,被围到了中间,成了困兽之局。

段王求救的信号已经发出,却久久未有旋刀神骑前来接应,或许是他们走出太远,那八百旋刀神骑收不到信号,也可能是疾陆眷有令,旋刀神骑非他本人不得调动,如今想起来,疾陆眷暗怪自己太过大意了——这回就算死在此地,也怨不得旁人,但心里却早怀疑起涉辰来,先前他屡屡进言,欲铁骑和段王同行,明知段王不许,分明是以退为进,陷段王于危殆之地,那么到时自己不出兵也无罪责! 当然,这都是疾陆眷的想法,实无证据。

如今王良与右贤王箭已用光,只好拔剑御敌。

那绿衣一方与黑衣一方初时各自为战,但打久了,竟有了默契。

疾陆眷的虎贲武士只剩下了近二十个人,但刺客至少还有六十多人。

若是一直打下去,必是两败俱伤之局。

正在此刻,林东突然间传来一阵抑扬潜转的啸声,震动林壑,响遏溪云,渐渐行近,不一刻那啸声一歇,众人眼中倏然一闪,一道人影如令人捉摸不定的鬼魅一般,不知从何处突然穿入那群绿衣刺客之中,挥剑如虹。

那群刺客冷不妨此人从背后倏然杀出,加之剑术身法无不精妙绝伦,一入人群,挡者无不披靡,纷纷中剑倒地。

段王一行虽觉讶疑,但此人西安市是友非敌,段末杯大喝一声,率着七名武士趁机挥剑杀回,那群绿衣刺客顿时大乱,愈乱而愈为那人所乘,不到盏茗之功,竟被他杀去了一半,此人剑法之快,出手之准之狠,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疾陆眷见状,突然一阵快意大笑,杀得兴起,追之不舍,竟然勇武异常,弄得贴身武士紧紧跟随。

北面的那群黑衣人见状,顿时乱了阵脚,在王良的威摄下,苍惶退去,他们且战且退,被那群武士追杀得抛下了一路的尸体,消失在西林之中。

王良迅速返回了段王身侧,本要段末杯留一活口,谁知他话未出口,仅余的几个绿衣刺客突然被那个陌生人挥剑杀尽。

王良淡扫了那人一眼,但见他年纪应该有四十多岁,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双目静若处子动若惊鸿,身穿蓑衣,头戴鸦荷,这刻已还剑背上,看起来象一农夫多过一个剑客,但他的剑术却令众人都不敢轻视。

这刻,场中已抛下了百余具尸体,那群绿衣剑客一个也没留下来,段王也只剩下十来个武士。

段末杯收了长剑向那人抱拳为礼,道:“在下乃是段国右贤王,刚才多谢阁下援手之恩,请先生随我见过我兄长段王陛下。

” 那人闻言,摆了摆手,道:“原来段王大驾在此,右贤王不必客气,就算没有草民出手,大王的手下一定也会杀了他们。

我这个外人只是看不过他们以强欺弱,小的就此别过了。

”一言已毕,那人便待离去。

段末杯看他知道段王在此,依然淡然无求,要飘然远去,忙上前抱拳行礼拦住了此人。

疾陆眷也在王良的伴随下,行了过来,右贤王忙恭退一旁。

疾陆眷望了此人一眼,徐徐地道:“先生,本王乃是段国之主,方才见先生出手,颇为高强,还未请教尊姓大名,不知可肯见告?” 段国人素来仰慕勇士,果然不假,这些话出自一个国君之口,实不一般,因为言语间分明是请教之意。

那人见几人俱来阻拦,淡淡叹了一声,方回头抱拳道:“山野草民雕风,冒昧之至,见过段王陛下。

” 疾陆眷捋髯上下打量一回,摆手道:“原来是雕风先生,先生不用多礼,本王还要重谢先生呢,何以先生一见本王就走呢?” 雕风道:“我雕风乃一介化外庶民,拔剑只为心中所想,意气所至,从不计较何人该杀,何人该救,大王如此说话,太折煞小人了。

” 疾陆眷闻言,连连称奇。

此人言行非俗,确是一位奇人。

这刻正有几个武士从西林出来,回来复命。

疾陆眷道:“为何没有抓到活口?” 那几个武士闻言,纷纷惊恐地跪下请罪,雕风淡扫诸人一眼,道:“方才我听那群黑衣人说话,颇似我段国渚阳一带的方言,只不知他们为何敢行刺段王?” 段末杯冷冷哼了一声,道:“渚阳,那不是古傲那叛贼的巢穴所近么,可恶,我段国平贼之箭未张,他古傲竟敢先行到辽西挑衅!” 雕风看几人面色阴沉,便即告辞。

正在此时,东林后突然转出一个少年,但见他英伟不凡,但衣衫朴拙,一身淡蓝,衬得此人光华内隐,他手中亦挟着柄长剑,他远远一见到雕风,大喝赶了过来。

众人皆是一怔,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雕风一见到这少年,心中顿时一慌,趁着众人莫名其妙发怔的空隙,右臂下蓑衣之内突然攫出了一柄短剑,闪电般地扑向疾陆眷,直取咽喉。

疾陆眷防不胜防,眼看此人短剑加身,骇然大惊之下竟连躲避也忘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尺来长的青锋裂风穿喉,那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机,王良手中虹光一闪,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束兵器抨击的火花伴随着一声惊鸣。

雕风一看,自己的短剑离疾陆眷的喉结只有三寸,但在这三寸之内,却有一柄剑正挡住了他,雕风的剑尖正抵在王良的剑脊上。

这时那少年已行到近前,当他看到王良挥剑时,便静立到一旁观看。

雕风石破天惊的一击被王良一阻,顿时骇然失色。

但见王良长剑一挥,斜抖而上,一剑将雕风逼开,当下两人斗到一处,四下的虎贲武士团团将两人围在中间,看来雕风要想逃出生天很难了。

疾陆眷被他一惊,心中大怒,谓场中的王良道:“王良,切勿伤了他的性命,本王有话要问他。

” 王良应了一声,那雕风却一面挥剑一面道:“想问本大爷的地细,下辈子吧,我若想走,恐怕就你王良还是奈何不了你家大爷。

” 王良并不搭话,一阵快攻将那雕风逼出数步。

两人又过了二十余招,雕风发现王良的剑法竟有两招重复。

他心中一喜,早听人说‘天狼箭绝’王良箭法出神入化,但剑术乃属中上乘,但终非一心剑道的高手,如今看来他剑法重复,便抱定了与他斡旋。

疾陆眷和两右贤王看此人剑术超群,心中一惊。

那少年却笑了笑。

仅此功夫,王良的剑招重复得愈加多了,又过了片刻,那雕风已摸清了他的底细,突然大笑一声:“王良,大爷这就送你上路!” 一言未毕,众人但见雕风突然觑准了王良右肩井的破绽,突然剑如穿花,一剑袭至,王良骇然呀了一声,长剑脱手而飞。

那雕风脸上狠狠一笑,正要追斩,谁知王良的左臂手中突然嗤地一声,一道影子突然袭面而至。

这枚影子来的是那么突然,众人根本没看到王良的肩膀动了一动。

那雕风要挥剑拦时,已为时过晚,但觉自己右肋一痛一麻,手中长剑脱手坠地。

变化发生的太快了,待到众人意识到王良已赢时,才看了个清楚。

原来王良左臂上的一截衣襟被撕成了一条长缕状,王良不知用何办法竟然攒布如箭,将雕风右肋洞穿一口,而那条布还连在他的衣袖上,但雕风却倒在了地上。

王良看了地上的雕风一眼,倏然抖手收回了那缕布,雕风顿时痛叫一声,肋下顿时鲜血泉涌,头上倏地痛出一层冷汗。

嘴唇颤抖,双眼狠狠地瞪着地面,很久也起不来。

雕风冷冷地道:“王良,天下人都说你有件秘密武器,无人能敌,莫非就是你的衣袖么?” 王良道:“我根本没有什么秘密武器,那是败在我手下的人自抬身价的借口,箭与剑本是一样,意之所至,草木毫发皆为我用,你要是将它叫作秘密武器的话,我也没意见!” 雕风惨笑一声,道:“想不到天下所有人的传说,都是肖小之徒欺世沽名的借口,好,好,非常好,我今日输得心服口服!” 王良微摇了摇头,提着他的腰带,将他拎到疾陆眷面前抛到地下,道:“你不是输给了我的箭术,而是输给了天下人的虚伪。

” 雕风叹了口气,垂头道:“你是如何怀疑我的?” “我根本没怀疑过你,你之所以瞒过了所有的人,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装扮。

那个淡泊孤傲的你是真你,所以没有人会怀疑你……”王良顿了一顿,对他继续道:“如今想来,那群绿衣刺客定然是你的同党,所以你才杀尽了他们灭口。

而他们的死,就是为你换取接近我家主上的机会。

但之后你又故作执意离开,乃是觑准了我主上定然会赏赐你,你在等那个更接近主上的机会,但却被这位小兄弟揭破了,是么?” 雕风点了点头,道:“因为我离你的距离越近,你的箭伤到我的机会就越小,但你还是做到了。

” 疾陆眷闻言大怒,冷道:“说,是何人指使你来行刺本王的?” 雕风惨然大笑,攒了力气,突然傲岸地道:“你真的想知道么?” 右贤王勃然大怒,上来就是一脚,怒道:“狗贼,有屁快放。

” 雕风竟站起了身,吃力地踱了几步,道:“我背后确有高人指使,他们是晋国皇帝司马睿,汉国石勒,慕容廆,宇文形胜,高句丽过君美川王,你尽管去杀了他们好了?” 疾陆眷闻言大怒,双目猛然一睁,道:“今日你杀了本尊这么多人,还敢嘴硬,量你非用重刑不招。

” 几个武士闻言,纷纷一涌而上,就待严荆逼供,王良见状,微微皱眉,正待上全劝阻,旁边那蓝衣少年突然上前跪地,道:“大王且慢,草民有话要说。

” 疾陆眷此是怒气正盛,若非先前这少年救过自己,早已勃然大怒。

当下他压了回滞气,轻哦了一声,道:“你是何人本王还未及问你,你有什么话要说?” 少年道:“草民名叫荆牧,乃是东南京郊的庶民,今日见这人杀了附近一位牧牛村夫,换上了这身服装,大怒之下,才一路暗中追来,不想他竟然是前来行刺大王……” 疾陆眷半信半疑地望着他,道:“你有何话?” 荆牧道:“这人是个勇士,草民在乡野之时也曾听说大王最重勇士,勇士就应该有勇士的死法,不应受到侮辱。

” 旁边的王良暗暗点头,段末杯却早已大怒道:“你这庶民,怎敢和大王如此说话?” 疾陆眷对于那句“草民在乡野之时也曾听说大王最重勇士”很满意,缓缓转身,脸上怒容稍稍收敛,道:“但此人既是刺客,背后自然另有主持,寡人一日不抓出背后的黑手,如何安寝?” 荆牧道:“但此人既是义不畏死,又奈何能以死惧之?” 疾陆眷冷冷一顾,道:“照你这么说,本王休想找出幕后之人了?” “那也不是!” 这回疾陆眷微微一愕,奇道:“你既然说这刺客不可能供出幕后之人,此话又怎么讲?” 荆牧拜伏道:“大王圣明!草民就不揣冒昧,斗胆一言了。

” 疾陆眷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待他继续。

几人都瞪大了眼睛望着荆牧,就连那个刺客雕风也不例外,略带不信,又带三分戒惧,生怕这少年真的知道自己的主人。

但他对这少年先前奋不顾身为自己求死,心中早已感激涕零,他们身为死士,早已不畏生死,但却要死得象个死士,象个勇士。

荆牧道:“背后之人不外两种,一种是大王身旁、与大王接近的人,另外一种就是不能与大王接近的人……” 哪知荆牧话犹未毕,右贤王早已大怒地打断他道:“妄人住口!你区区一介村夫,怎敢妄议朝政,诋毁大臣!” 荆牧闻言,急忙跪地求罪,不能再说。

疾陆眷却挥了挥手,这时反而有了兴趣,谓荆牧道:“你不必有所顾忌,寡人就是要听真言,你但讲无妨,本王绝不加罪!” 荆牧连忙谢恩,恭谨地继续道:“不能靠近大王的人,自然无法熟悉大王的脾气,更不知大王身边武士的实力,所以行刺只次一次,不足为惧。

但这幕后的人若是亲近大王的人,就十分可怕了。

” “如何可怕?” “此人若是亲近大王,势必知道大王的起居习惯、生活习性,可以时时觑准大望要害,见机再次行刺!” 疾陆眷两眼一睁,沉声说道:“那依你看,这雕风背后的人是哪种人?” 荆牧拱手道:“依今日他接近大王的手法来看,他背后的人很可能是来自一个大王亲近的人……”话说到此,那雕风早蓦地一震,待众人看时,这名死士立刻又恢复了镇定,让人从他的表情中丝毫分辨不出荆牧所说的真假。

疾陆眷也未看见,却听荆牧已继续道:“但仅仅通过一次,不足为据。

” “那你又有什么办法证明?” 荆牧不答反问道:“草民冒死一问,若以大王平日的性格,有过今日行刺之事,大王会立刻回宫,还是会继续行猎三日,不到三日,绝不回京?” “大胆!你这草民怎敢不加避讳,直指王尊!”右贤王怒道。

疾陆眷先是一怔,继而目光死死盯住荆牧,目光如刀,看了片刻见他并无异常,方向段末杯摆了摆手,沉声低谓荆牧道:“本王会继续行猎,给那个刺杀本王的小人一记回击!” 荆牧伏拜口称一回“大王神勇”,续道:“若是大王明日继续行猎,而又突然再次出现一个更高明的刺客,大王会有防备么?” 这一问顿时不啻平地惊雷,震得几人都是一愕。

疾陆眷也心中不由暗暗一震,这点他确实没有防备到,又有谁今日遭了奇难,死里逃生,会想到第二次更惨烈的会紧跟着来呢。

这就是出其不意,而出其不意的前提就是刺客背后的人深知疾陆眷的弱点。

到了此时,众人开始明白了少年的意思,那雕风更是惊粗了一身冷汗,这时再也掩饰不住。

荆牧引疾陆眷的目光望了雕风一眼,道:“明日若是还有人来,就说明刺客背后的人深知大王脾气,必定是大王身边的熟人;若是再无人来,就意味着刺客背后的人是一个根本不熟悉大王的人,一个远在京师令支之外的人,此若是此人,大王自然再无危险!” “好!” 疾陆眷击掌笑道:“你跟本王分析得很有道理,本王听过之后,很是高兴……”一言及此,他一把扶起荆牧,道:“本王既得你帮助一此次,就客不烦二主,今擢升你为帐下督,明日就由你代本王等待第二个刺客,本王暗中连夜回宫,坐候你的回音,寡人这次到要看看究竟是古傲还是亲近我的人想我死!” 周围众人闻言,纷纷吓得寒颤。

荆牧跪地受命,连连道谢,挟剑而起。

当下,疾陆眷吩咐众人收拾尸体,搭建营帐,做出要继续狩猎之状,自己却连夜由王良陪侍,针返王宫,而迎帐之内,留下了荆牧和一众武士,疾陆眷走时,吩咐众人严尊荆牧之命,不得离开寸步,这话明是让众人调归荆牧指挥,其实还暗含有监视之意,严禁荆牧逃走,而疾陆眷则命右贤王一剑将调雕风处死,随着王良策骑归京了…… ※※※ 翌日,左贤王段匹磾的勤王大军悄然入京,令支城内,云开雾散。

此时,段国王宫,御前殿内守卫森严。

疾陆眷正襟危坐,王良立侍于侧。

疾陆眷的脸色令殿下所有的臣下捉摸不定。

他踌躇半晌,不言不语,也不退朝,朝中大小事务,不分轻缓,一旦有人俯伏奏陈,一概以“暂缓”挡下,直到段匹磾掌握京机,剑履上殿,奉上虎符,疾陆眷方心怀大放,安坐王庭。

因为左贤王的折返,意味着段国京师已稳如泰山,量无大碍。

到了此时,他方想起了第二个令他不安的人——慕容焉。

慕容焉未遭虎吻的事他已知晓,这个少年越来越令他有些不安,昨日当他预料的事被印证,他心中就动了杀机,但当着众臣子的面,他自是不肯食言而肥,当下命五名黄衣人门武士到虎丘带慕容焉到殿前紫宸门下候命。

正在此时,殿外有一侍卫秉报,说神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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