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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弃剑遐踪 赵国惊悚(4/5)

了!” 刘浚也自脸色倏地一沉,怒道:“庾先生,你我都为汉国出力,你不信我?” 庾谨之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阴骛诡猾地道:“当日我主上赵王和皇上攻洛阳时有言在先,克下洛阳皇上保我主上得竺法兰的四部妙典,自己得玉龙子。

但洛阳城破,竺法兰的四部妙典没找到,皇上的诺言无法实现,如今我主上定下妙计得了玉龙,阁下怎能说要就要?” 刘浚还要发作,旁边的庄怀义忙拉了拉他的后襟。

刘浚微微一怔,旋即收了怒容,语气一缓道:“你我尽在此地口舌,绝非明智,若是我们去晚了,玉龙为外人所得,岂不徒劳无益。

我们一起先寻玉龙,后搜凌重九如何?” 庾谨之也缓了一缓道:“眼下也只好如此,待我们擒了凌重九,再计较玉龙之事。

” 刘浚颔首道:“如此甚好!” 当下,庾谨之和刘浚二人分别传令手下收拾刀剑,一时之间,赵王的人和汉皇的人纷纷将崖上尸体滚落崖下,匆匆西向而去…… ※※※ 远山含淡,近水滔滔。

滚滚东去的大峪溪敞开心胸,倾情迎合着霏霏的细雨,一如那浴风瑟瑟的萎黄的荠草,轻轻地触摸着它们,倾听着他们,和那突然从天而降,跌入她怀抱的不速之客——凌重九。

他的伤有多重,能否逃出生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砰然的一袭入水的巨撞,冲得他头昏脑账,七浑八素,蒙然不知人生何世。

滚滚的大峪溪如卷打一枚秋叶一样,将他翻卷浮沉,拖拽旋转。

什么是昏昏噩噩,什么是虽波逐流。

也许当一个人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掌控时会清晰地感觉到身不由己的可怕,一如人在睡梦中坠入无底旋涡的梦魇,浮沉,窒息…… 他几乎选择了放弃,其实他基本上没有什么选择。

但突然窜如腹中的溪水呛得他竟然神情为之一清。

“我不能死,否则天下之大,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玉龙子的秘密。

而且,还有那下落不明的名剑……凌重九!凌重九!”他拼命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强运了一丝的内息经会阴穴入督脉,经大椎直冲十二正经中的手三阳和足三阳六条经脉。

倏然间他的手脚动了动,他奋力地向暗左近的岸边攀游,但他实在是体乏无力,游了半晌只靠近了五尺,但他没有放弃。

突然溪流微折,一股反弹而至的冲力将他砰地一下抵到靠岸处,也激得他精神一振,他借势拼命地向岸上划去。

终于,他做到了,他一掌攀住了岸边的一块大石的棱角…… 天下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命运的掌控下运转不息,不管你是诸侯还是天子,剑客还是杀手。

而且能促使它运转的往往是几件东西或是几件事,譬如玉龙子,又譬如竺法兰的四部佛家妙典。

为了它们,汉国国君刘渊不惜兴雄兵百万攻克晋都洛阳,而成国李氏、凉国张氏,代国的六修,幽燕的慕容氏、宇文氏和段氏都有剑客闻风而至。

但结果是刘渊克下了洛阳,俘获了晋怀帝,几乎灭了整个晋国,但结果玉龙子也未找到,甚至连竺法兰的一部经书也未见到,更遑论其他诸国的剑客了。

气急败坏的刘渊一怒之下,下令紧闭城东建春、东阳、清明三门,城西广阳、西明、阊阖三门,城南开阳、平昌、宣阳、建阳四门和城北的大夏、广莫二门,屠城戮民。

凡在街头遇到汉国以外之人,一律格杀勿论,然后再剥光尸体搜索玉龙子和经书,格杀令一直有效直至找到两者为止。

屠城之令一下,一时洛阳城内哀鸿遍地,尸横如山,街道之上冷冷清清,静得令人发毛。

城内臭味熏天,焚烧尸体的烟雾弥漫之中,不时晃动着一群手执火把和利刃的朦胧的身影。

破城第四日,刘浚和庾谨之同时在白马寺的一座佛龛之下找到了凌重九的那柄黝木长剑,刘渊方解除屠城令,但为了不引起其他诸国剑客的注意、防止他们向外传递消息,封城之令依然不解。

当下刘渊问及有何妙策寻得玉龙,赵王石勒方献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

他断定那柄剑的主人凌重九尚匿于白马寺内,而且玉龙子和经书必在他的手中。

但汉国剑客又不能立刻入寺搜捕,毕竟太微神剑凌重九武功高绝,在不知谁是凌重九的情况下冒然入寺,必然打草惊蛇,惊乱之下以凌重九武功逃出寺外简直易如反掌。

若一个不留神真个让他逃出白马寺,则以洛阳之宏大,建筑之浩繁,再擒他简直如痴人说梦。

所以石勒先派了虎门二杰、庾谨之和四名假扮的晋国人混入寺中,第五日声言得到消息,白马寺中收留了晋国人,大逆不道,入寺擒了那四名自己人假扮的晋人。

接着又以寺中收留叛贼为名,寺中之人除住持方丈道弘禅师被削首示众以外,其余诸人无论僧俗,一概铁链缚手发配赵北戎边筑城,来个明为发配,暗寻玉龙…… ※※※ 天,愈来愈暗。

雨,越下越大。

栖身在霏霏的淫雨中瑟摇的野草,此刻再也不堪那白雨化珠万箭齐发的威压,纷纷惊摄地拜伏于地。

突然天际一道电掣红绡耀亮了整个山川,一串惊天动地的巨雷如当头棒喝,将凌重九从昏沉的思索中重又拖到了江边。

水流滔滔,创痛依旧,无情的江流肆虐地撩拨着他酸痛的脚踝…… 创痛与惊雷令他神情一清,他奋力地攀上河岸,不经意的抬头间,赫然看到一个朦胧的影子。

沿岸上溯六、七丈,赫然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剑,那柄随他坠崖时直插入地的黝木长剑。

看到它,凌重九心中一阵莫名的激动,他跑过去“嗤!”地一声将其拔出。

如执手一位阔别多年的老友一般,右手剑指从它剑柄沿那剑身一直拭到蚴黑的剑尖。

凝视着她,他似乎看到了那柄他苦苦寻了半生的名剑——一位可以削平天下的治世良才。

“今日我得不死,上天又预我将寻得名剑,我绝不能就此放弃……”一念及此,他顿时精神一振,收好长剑,徐徐忖道:“以庾谨之老贼深遽的心计与思谋,不久他们即会寻到此处,我须得快些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他低喃自语,同时心中快速地思忖着应对之法。

但常言道“危巢之下岂有完卵”,这刻恐怕汉国的百余名剑客和刀客早绕下了峪溪,正封了出口四处搜捕自己也说不定。

忖量至此,心中突然一亮。

当下不再滞留,加快了脚步绕着峪谷内流览了一番。

此时天光已暗,谷内山峦隐隐,高峰浅岫,悄潜入暮。

凌重九将附近的岫洞看个大概,又急忙返回一处极其隐密的山洞旁停下,看此处上面恰有一块宽石挡住大雨,洞前杂乱地陈着三方大石,三方大石后挨近石壁处长满了荆棘和野草。

拨开那杂密的荆草,后面竟有一处隐秘山洞,此洞难寻至极,须将荆棘和野草斩开能得窥其奥——这正是凌重九要找的。

他休息了片刻,接着又倾尽毕生之力,将其中最外的一块大石推开少许,挥剑在那石下掘了一个四尺来深,左右各三尺来宽的地穴,然后用襟衣包了挖出的沙石一概倾倒峪溪之中。

又迅速返回原处,将洞口的荆草拨弄了几下,遂携剑跳入所掘地穴之中,休整了半晌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重又将那大石托到原处,堪堪盖住那个地穴,而且四周尚有几处气孔可供换气。

待做毕一切之后,凌重九丹田一阵倾尽的剧痛,那剧痛尤如一条长锥自膻中穴直刺气海,直痛得他双冷汗淋漓,双手紧撑地穴两壁,不能动弹分毫…… 过了约两盏茶的光景,锥痛之感减却了许多,静持之下渐感丹田温热、气机微队。

凌重九纳引归元,肾中精元夹脊上行到风府、百会,稍顿之后,下鼻柱穿龈交,化为汩汩的津液,淌膻中下返气海。

不一刻龟尾升气,气下于海,光聚天心,渐入了佳境。

约大半个时晨,体内针气渐盛,他缓吁了口气,停了河车之运转,促动真元经任脉将身种的毒气积入左臂手少阴心经的少海与神门二穴之间,待行功初停,左臂臂肘以下,手腕以上突然变得赤如朱砂,怵目惊心。

但奇经八脉的剧痛却消去无踪,精神也爽利了许多,总算暂时保住了一条性命。

初复元气,凌重九直觉精神舒适,但同时一股沉沉的疲倦接踵而至,当下倚定阴湿的坑壁,闭目微瞌,不一刻竟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几许光景,瞑目而睡的凌重九恍惚之间,似是闻有脚步之声。

一惊之下,霍然而醒,心中微微一震,透过几处气孔一看,发现外面已不似入穴时那般黑暗,但天色尚未入卯,尚在幽夜。

但因位置不对,丝毫看不到半个人影。

他忙运真气将呼吸调至深细绵密、不着声相之境,微吐默纳间,侧耳细听外间。

不久,脚步渐渐行近,听声象是有两个人。

其中一人脚步均匀而足音几近微不可闻,显见内功远胜另外一人。

其中一人似是发现了这处逼雨的地方,急忙过来驻足拧了襟上的雨水,抱怨地道:“这么遭的鬼天气,庾老贼非迫着找那凌老匹夫……” 那功力高深之人似是挥手止了那人的话锋,径自在凌重九身顶的那块大石上坐了下来,喘了口气说道:“怀义慎言,你我如今俱身在石勒境内。

此人野心勃勃,对我叔父皇帝陛下也是阴奉阳违,实是狼子野心。

那庾谨之也非等闲之辈,我虽是皇帝陛下的干侄子,但我们还是谨慎些的好。

” 石下的凌重九心中喜极,心道原来那汉国临极未久,朝中就出现了内讧,看来刘家的江山这下可有得坐了。

那人既称汉皇刘渊为他的叔父,看来此人必是刘浚无疑,江湖中人都知刘渊的干儿子,干侄子不少,都是凶恨的角色,那另一个定是庄怀义了。

好,我暂且听听你们说些什么。

一念及此,当下静下心来又侧耳细听。

但闻庄怀义愤然地道:“主上,我说的可是实言。

想那峪溪何等流势,这刻恐怕凌老贼的尸体都沿河冲到三十里之外了,就算调动石勒的数十万大军也绝难找到那晋贼了。

庾老贼偏偏拿着鸡毛当令箭,鼓噪着又是搜山,又是入林的,还以为自己的武功盟主呢。

我看那凌老贼虽也狡猾,但他说得很对,这庾谨之高明之处可多了,光是他颐使气指的功夫就丝毫不逊于他的剑法。

” 地穴中的凌重九闻言又气又笑,心道这何世芳不光自己骂那庾谨之,连自己那份儿都算了进去。

思忖间,那庄怀义骂着骂着,颇自气苦,似是颓然的叹一口气,自怨自艾地道:“都是我武功拙劣,否则的话……”否则如何,他没说下去,鼻子里只重重地哼哼了两声。

刘浚拍了拍何世芳的肩头,似是从背上解下长剑倚放石上。

二人都不再说话,似是瞑目静坐休息。

过了约一盏茶的光景,那庄怀义似是耐不得静,又开口道:“主上,属下有一事很是好奇,不知……” 刘浚似是大睡初醒,淡淡地道:“什么事,不妨直言。

” 庄怀义踌躇片刻,方道:“属下一直不明白,区区一块烂玉和四本经书,究竟有何珍稀之处,竟弄的天下大乱。

真是奇怪,世上比那块烂石好的玉多的是,经书也不是没有,究竟……” 刘浚没有开口,凌重九心想这刻他八成是在瞑目思忖是否要坦言相告,事实果然与凌重九所料不异有二。

那刘浚果真凝思不语。

一旁的庄怀义见状,不好意思地嗫嚅道:“主上请恕属下妄言之罪,属下不该多问……” 刘浚闻言微翕双目,一摆手道:“怀义,你太多虑了,我正不知如何说明……”他站起身,伸展了几下手脚,望了外面的雨天,接着又道:“其实这个秘密已不再是什么秘密,因为知道它的已不下数十人。

而且它并不是真正的秘密,因为时至今日,参透两者隐密之人,天下之大,却也决超不过一掌之数,甚至也可能一个都没有……” 庄怀义闻言被弄的一头雾水,愣了半晌,方接道:“主上说的话……恕属下不能理解。

” 刘浚微微一笑道:“世芳不必心急,且听我慢慢解说。

不知两年前在平阳时,你可曾听过‘法兰妙典,昭蕴大乘。

玉龙入世,天下将倾’四句江湖传言?” 庄怀义爽利地道:“当然听过,我主陛下不也是信了此言才克平洛阳的吗?” 刘浚道:“正是。

江湖传闻,谁人能得到玉龙子就可得天下,据闻玉龙子为晋国立国之初,晋武帝受一江湖门派所托而寄于白马寺内,当年晋武帝为了以策安全,还在寺旁建了座武威堂并派重兵镇守。

但究竟她有个中有何神机,除了当日的晋武帝外,恐怕天下无人得知,这也是我方才所说的意思。

” 庄怀义几乎听得沉迷了进去,半晌方吁了口气,悠悠转回道:“果真神奥,只不知那经书有是那门子的事?” 刘浚振衣重又坐下,问道:“你可知道这四部经书是什么?” 庄怀义脸现为难之色,苦笑一声,说道:“主上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庄除了武功,什么都不懂,那些劳什子的什么书,我听了都磕睡,就算送给我都不知道它们如此的金贵!” 刘浚呵呵一笑,接道:“我早劝你念些晋国汉人的书,如今我族贵胄无不以习晋人之书为荣,你却倒好……”刘浚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庄怀义道:“书我倒是看过一些,但都是在睡不着觉时才看。

只要我一看晋国汉人那些鬼画符,不到一刻准能入睡。

”一言及此,他突然压低声音,一顿又道:“这件事千万莫告诉了怀义,否则准被他笑死。

主上还是说点秘密提神些。

” 刘浚笑道:“说起竺法兰的四部经书,江湖中人知者颇多。

当年天竺高僧竺法兰携百锡杖随着神僧释摩腾,绕道龟兹国,渡过浩瀚的沙漠,穿天山,转凉国,越昆仑方到达中土的白马寺。

这竺法兰确是得道高僧,不但通晓三藏,更是博览六经。

他一生译经五部,分别为《十地断结经》、《佛本生经》、《佛本行经》、《法海藏经》和《四十二章经》,其中流如民间的只有《四十二章经》一部,其余四部据传业已失传。

但江湖中的说法又不一样,故老相传,五部译经中的前四部之所以未见流传,乃是因为其中昭蕴着天下之大乘,得之者不但能超凡入圣,犹可内圣外王,至于所指为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庄怀义突发奇想地道:“区区一块烂玉和四本破书,竟让天下英雄无不为之折腰,诸国的君主和剑客,甚至有野心的江湖中人,个个趋之若鹜,争相抢夺。

难道其中藏有惊世骇俗的武功秘笈……”正说间,南面突然又传来了脚步声,刘浚忙挥手作了停止说话的手势。

须臾,果见一个青衣刀客匆匆行至,看到二人静静倚在石上,颇自一愕,马上又恢复了平静,道:“原来两位在此,庾前辈正找不到两位,还以为你们先走了呢。

” 刘浚沉吟片刻,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道:“兄弟哪里话来,我与怀义寻了许久,却也未见端倪,看来他真个被水冲走了也说不定。

” 那人看了刘浚一眼,匆匆地掠了二人身后荆草,攘臂接道:“庾前辈嘱咐属下找到两位,立刻知会一声。

两位稍歇,小的去去就来……”言毕匆匆而去。

“这人有点奇怪。

”庄怀义突然道。

刘浚也同意地点了点头,但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

不久,刘、庄二人清晰地听到那人撮口长啸打了声胡哨,不一刻顿闻一片杂沓的脚步声渐渐传来,抬头一看,果然是庾谨之一行和那些青衣刀客。

方才传讯之人如今尚自伏在庾谨之耳边,看着刘浚二人低语了几句,施然行至。

庾谨之行至且近,一言不发素手一挥,虎门二杰和十余名青衣刀客霍地人字形将刘浚二人围在中间。

刘浚觑然一惊,不解地道:“庾谨之,你……你此举是何用意啊?” 庾谨之冷笑一声,面色沉寒望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刘浚你太自专了,你我有言在先,得了玉龙,擒了凌老贼你我再作理论,想不到你如今竟欲独擅擒人之功,不知你究竟是何用心?” 庄怀义闻言大怒,目瞪如铃,青筋暴起地道:“庾谨之你大胆,竟敢对我主皇侄无礼—!” 刘浚挥手止其话锋,脸现不愉之色,转身沉声道:“庾谨之,你把话讲明白,说清楚在下到底有什么用心!” 庾谨之也树地沉下脸来,踱了两步接道:“岂敢啊,我庾谨之不过区区一介草莽,如何敢对皇侄殿下指手画脚,但皇帝陛下的皇侄也未免太多了……”说着踱到临壁的那蓬荆草前,又冷哼着道:“不过还要请教刘兄,皇侄殿下既已找到了晋贼,何故唐塞在下。

”言罢,双眼引领众人目光,缓落到那有着攀痕的荆草上。

此刻,石下的凌重九闻言,心下暗喜,想不到自己故布疑阵而匆匆留下的攀痕,竟令汉国皇、王两派内讧不止,说不定大打出手都有可能,这下可热闹多了。

正想间,刘浚似也看到了那几不可见的攀痕,神情猛然一震,可是他马上恢复了平静,几近语塞地道:“这……怎么会有些攀痕,在下确是不知。

” 庾谨之脸现嘲讽地道:“事实俱在眼前,刘兄不必多说……” 庄怀义闻言,直气得横眉怒目,勃然变色,大声道:“庾谨之你这是什么话,我与主上到时天光伸手不见五指,阁下修为高深功力精湛,请看十丈外那棵树有几个叉。

自己坏了事尽愿别人,玉龙子摔碎了大家都有责任,你少乱出大气,颐使气指的。

” 此刻一直侧耳细听的凌重九闻言,心中既惊且喜,惊的是兄长交待的玉龙子碎了一枚,喜的是玉龙既碎,那庾谨之纵然聪明绝顶,恐怕再也难参得其中的奥秘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也正是他甩出玉龙时早预料的事,但心中殊觉惋惜而已。

庾谨之闻言脸现怒容,怨怒冷笑说道:“区区一个重伤之人,若说刘兄擒不住他,恐怕江湖中没几人人能信。

但刘兄非但没有擒他,反而将他一掌打下峪溪,太过令人费解了!” 刘浚怒火中烧,将脸一沉道:“你我尽在此赘言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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