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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栩遽然笑了一声,才温吞吞地说:“可真正卑微的是我,是站在长阶之上的天子。
” 那也是殷无峥离开他的第二日,小凤凰一夕之间失去一切,被推搡着拥上了这世间至高无上的位置。
“站在那里,我瞧见了许多,殷无峥。
”凤栩笑着,但悲戚经年之下早已刻入了他的眉眼,“是哥哥他们也曾见到的,我瞧着乌压压的朝臣,瞧着黑云遍布的天,这座城是世家权贵们的棋盘,这座皇宫是他们铸造的囚笼,倾颓的江山,不见光的殿宇,太恶心了。
” 一切都恍如昨日,凤栩被困在殷无峥到来的两年之前,他还是那只被困在不见天光之处的囚鸟。
国丧尚未过,太子因弑父杀母而不得行丧仪,先皇夫妻则草草下葬,第二日朝臣们便欢天喜地恭贺新君登基,登基大典上那场大雨冲刷尽了前朝的痕迹与宣德门前的血。
凤栩都记得,可长醉欢是好东西啊,他感觉不到那蚀骨的痛苦,哪怕堂而皇之地将这些话宣之于口,他还是仿若身处于云雾之中,那些足以将人逼疯的过往都变得平淡,唯有虚假欢愉肆意叫嚣着。
殷无峥张了张口,却是无言。
于凤栩而言那些已是既定的过去,无法更改,更无从安抚,他其实也记得那天的雨。
朝安巨变他早有预料,卫皇后与宋党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卫皇后想扶持自己的儿子凤瑜,而宋太尉盯上了太子府的嫡长子凤怀瑾,结果无非是重振皇权亦或是皇室倾颓,但殷无峥没想到政变会来得那么快。
宋太尉老了,他与卫皇后对峙了足有二十余年,从卫皇后还只是太子妃时,卫皇后总有一日能熬死他,宋承观等不了那么久。
连殷无峥也对宋太尉的突然发难而猝不及防,他毫不犹豫地毒杀兵部尚书与禁军都统,夺兵权后又杀御史大夫,之后逼宫弑君,仓促之下殷无峥也来不及安排太多,这场东风来得太快,他不得不提前离开朝安。
可那只小凤凰走不了,殷无峥知道,宋承观不会放过凤栩,不会放过皇室嫡系中除了凤怀瑾的任何一个人,曾经有那么片刻之间,殷无峥想过不如带凤栩走吧。
可事发突然,等他安排好人手准备离开,回到靖王府时,那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唯独不见凤栩的踪影。
人算不如天算,殷无峥动了想带凤栩走的心思,可他没能找到凤栩,他出城的那一刻起,殷无峥便想到了凤栩的结局,宋承观不会留他的性命,奔袭一天一夜后,大雨瓢泼而至,他在雨中回望那座屹立了数百年的皇城,已经只能瞧见些许的虚影,而后他才听到风声。
太子谋逆,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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