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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毛主席派来的救命恩人(2/5)

笔送给了儿子。

方子衿的双手往后缩了缩,说不,我不能收。

这太贵重了。

正因为贵重,所以才要送给你。

陆秋生说着,硬是塞进了她的手中。

方子衿推了几下,见自己的队长一双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不敢再推,只得收下,匆匆去赶自己的队伍。

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还给他。

她这样想着,登上了轮船。

一声汽笛长鸣,轮船驶离了恒兴码头,向上游驶去。

方子衿站在船舷边,看着下面翻卷的波浪,想象着船舷另一边翘首而望的陆秋生。

别了,恒兴。

她在心中默默地说。

对于她,这是一次飞翔,是一次解脱。

可是对于他呢?她说不清楚。

这件事,会不会像偶尔刮过心空的一阵风,随着时间和空间的改变,永远地流逝了?她紧握着手中的自来水笔,心想,也许,这将会成为她青春的第一件物证。

青春历程,爱情历程,就这样开始了吗?看着长江两岸的山,她有些迷惑。

医疗队的第一站是楚乡县。

论起渊源,这里正是方子衿的故乡。

方晋诚的老家就在楚乡城上游五十里地的方家坝子。

从楚乡到方家坝子,有民船相通,几天一个来回。

方子衿每次随父回老家,都要在这里住上一两个晚上。

知道女儿参加医疗队要去楚乡送医下乡,方晋诚第一次为共产党大声叫好。

他说,衿娃儿,看来这个党和以前那个党真不是一回事了,中国的老百姓有希望了。

这次你回老家,如果没时间就算了,要是有时间,回方家坝子看一看。

那里是我们的根,还有你哥你姐的衣冠冢,永远都不能忘了。

以后,无论你走到哪里,有时间都要去看看,给你哥你姐烧点纸。

周砚月说,不是要土改了吗?再过些年,娃儿的坟还不知在不在了。

方晋诚说,土改好,土改了,穷人的日子就好过了。

衿娃儿,你把这些地契也带上,都交给当地政府。

从楚乡码头上岸,县委书记带着一帮人在码头迎接他们。

县委书记说,你们是党和毛主席派来的救命恩人。

这么多年来,中国的老百姓先是经历了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后来蒋介石反动派又只顾打内战,不顾人民死活。

山区的老百姓缺医少药到了什么程度,不亲自见一见,你们是想象不到的。

有时候,一片阿司匹林就可以救活一条命。

可是,因为没有阿司匹林,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条生命死去。

你们这次送医下乡,送的不仅仅是医是药,更是毛主席共产党对人民的恩情。

当然,我们这里是山区,山区还不是非常太平,山里既有国民党反动派化整为零潜伏下来的特务,也有占山为王的土匪,还有老虎呀狼呀。

可是,我们不能等把特务肃清把土匪肃清,把那些豺狼虎豹肃清之后再派医疗队下乡,山区那些患病的老百姓等不得。

为了保证医疗队的安全,县委研究之后,决定派县大队的一个班跟着你们,负责安排医疗队的保卫、生活以及联络。

听说山区的情况后,医疗队所有成员强烈要求不在县城逗留,立即下乡。

当天下午,由县大队的乐东铭排长率领一个班的战士,护送医疗队离开楚乡县城。

傍晚时分,医疗队正在山间小道中行走时,听到前面一阵闹哄哄的声音,接着就见一队乡民抬着一个人奔跑着迎面而来。

山路很窄,两路人马相遇,难以避让。

前面的乡民远远见了医疗队,大声地喊,劳驾,让一让,我们赶去救命的。

梁向西大老远就问,老乡,发生了什么事?最先说话的那个汉子说,婆娘生娃儿。

难产。

余珊瑶听说,立即赶上前,抓住担架说,别急,让我看看。

方子衿跟过去,伸长颈子往前看。

女人躺在一张翻倒过来的破竹床上,上面盖着一床被子,被子的一端被血染红了。

女人的脸纸一样的白,已经没有多少气力喊叫了。

山里汉子不认识解放军,见穿着军装背着枪的,以为遇到土匪了,吓得半死,又见他们拦住了担架,当即跪了下来,求道,青天大老爷,行行好吧。

我婆娘快死了。

放我们过去,我一生供你们的长生牌位。

乐东铭将枪一横,喝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梁向西立即制止了乐东铭,扶起山里汉子,说,老乡,你别急,别怕。

我们是毛主席派来的医疗队,来为你们治病来救人的。

你婆娘的情况不妙,如果送到县城,怕是没赶到就没了。

我们这位女大夫,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妇产科专家。

罗幸福知道山里汉子不懂什么是大夫什么是专家,纠正说,她是一位女郎中,是送子娘娘的女弟子。

山里汉子一听,喜出望外,连忙爬到余珊瑶面前,抱住她的腿,跪在她面前叩头。

担架被放下来,余珊瑶揭开被子。

方子衿凑上前去察看,见女人的产门已经完全开了,一只孩子的脚伸在外面。

夕阳的余晖照在女人血肉模糊的身上,一团鲜红,已经变成了乌紫色。

血腥味已经不完全是血腥,还夹杂着一股屎尿以及死亡的臭味,一群苍蝇在那里盘旋着。

余珊瑶问她的汉子,已经发作多长时间了?汉子说,五更就发作了。

罗幸福叫道,怎么早没想到送医院?余珊瑶问,现在离你家多远?汉子说五里多地。

余珊瑶说,赶回去来不及了,必须在这里就地处理。

梁向西颇有些军人作风,说,要怎么做,你下命令。

余珊瑶说,你们做好三件事。

搭好帐篷,多烧些开水,点起汽灯。

医疗队有一顶帐篷,警卫班也有一顶帐篷,他们也各有一口行军锅。

梁向西一声令下,大家开始忙碌。

方子衿不待余珊瑶出声,便已经放下药箱,拿出消毒用具。

太阳下山了,两顶帐篷在山间支了起来,淡淡的夜幕中,点起了一盏汽灯。

由于光线还不是太弱,汽灯不十分亮,倒是山坡上的两堆火,烧得哔哔剥剥,欢腾着。

梁向西等人帮着方子衿将女人抬进了亮灯的那顶帐篷里,山里汉子们跪在帐篷四周,口中念念有词,虔诚地祷告。

帐篷里,那架破竹床被正了过来,盖在女人身上的破棉絮被扔在了一旁。

女人被放在满是干涸的血迹的光床板上,躺在那里,不动也不叫,像是死去了一般。

小小的帐篷里,一会儿时间,便被血腥的臭气充满,不知从哪里飞来了许多苍蝇,四处乱窜。

方子衿跟着余珊瑶,虽然有了种种经历,可面对这样一个奄奄一息,浑身恶臭味的产妇,还是生平第一次。

她的胃内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余珊瑶冲着她喊,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她往床边移过来。

梁向西他们不是妇科医生,不知道女人生产的时候,双腿是吊在床下的。

他们将女人安放在了床的正中。

方子衿立即上前,抓住女人两条满是血污的腿,向自己身边猛拖,使得她的双腿吊在床头,屁股恰好搁在边沿。

女人没穿裤子,血顺着产门流出来,滴落在地上,滴滴答答。

余珊瑶走过来,将女人的双腿再往两边分开,用自己的双腿往外顶着。

医院的产床是特制的,高度可以自由升降,以便产科医生能够有更适合自己的姿势工作。

可这竹床太矮了,余珊瑶不得不弓着身子,时间一长,根本无法支撑。

此刻,救人毕竟是第一要务,她也不可能找到更好的条件。

方子衿站在余珊瑶的对面,用双手按住产妇的双腿。

余珊瑶将手伸到女人的下面,握住婴儿露在外面的小脚,轻轻地往里塞。

随着那只小脚被塞进女人的产道,余珊瑶的手也伸了进去。

方子衿按照余医生的指示,将双手按在女人的小腹部,顺着余珊瑶的手伸进的方向,一下又一下搓动女人的腹部。

这件事,看起来强度不大,可因为她站在女人的侧面,又是弯着身子,没多久便腰酸手痛,细密的汗珠从她的额上从她的乳沟中从她的腋下冒出来。

血腥味的屋里,因此多了一些汗的香味。

汉子以及其他乡民跪在野地里。

时间像是一辆被卡住的破车,停滞着没了一点滚动的痕迹。

月光如洗,星星焦灼地期待着,野草间的山蛙,不知疲倦地聒噪。

偶尔有一两只叫不出名的野兽,不远不近地嗥叫,波浪一般起伏在山峦间。

汉子蹲在门边,像是在听屋里的动静,也像是处于一种完全的麻木状态。

余珊瑶的双手全都伸进了女人的产道。

方子衿几乎看不到她的手有任何动作,却能通过女人的腹部,感受到余珊瑶的手在极其轻微缓慢地移动。

最初,余珊瑶还在向方子衿传授知识。

她说,随着妊娠时间的增加,胎儿的长大,女人的子宫壁就像一只气球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薄。

临产前的子宫壁是最薄的,因此,除非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将手伸进产妇的子宫。

稍不小心,手指便可能划破子宫壁,造成大出血。

在有条件的情况下,遇到这种情况,最好是施行剖宫产手术,那才是最安全的。

方子衿也是忙里偷闲,趁机问她为什么要将胎儿的腿塞进去。

余珊瑶说,胎儿的所有器官中,头最大。

顺产的时候,头先出来,只要整个头产出,四肢便顺着产出的方向整齐排列,不会形成阻力,身子很容易就出来了。

但由于种种原因,相当一部分产妇并不是顺生,胎儿有身子横在产门口的,称为横生,其特征是先出来一只手,整个身子横在产门口,这是无论如何生不出来的。

还有一种情况,脚先出来的,称为逆生。

逆生的时候,如果仅出来一只脚,另一只脚便可能岔开,甚至被宫缩和产妇用力的强大推力,将另一只脚推成骨折,并且成为一道卡,将胎儿卡住。

就算是双脚顺利出来,双手也可能成为另一道卡。

横生和逆生都是难产,几乎不可能顺利产下婴儿。

因此,遇到难产,首先必须判断胎儿的四肢在子宫中的方位,确定是否可以通过人工方法正位。

如若不行,就需要剖腹。

在没有条件的情况下,只能通过人力方法来正位。

人力方法,通常有腹部推拿和助产士将手伸进子宫正位两种,一般轻微的胎位不正,可以通过腹部推拿的方法正位,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将手伸进子宫来正位。

整个接生过程中,弓着身子所付出的体力,远比手上使出的力量大得多。

一段时间之后,余珊瑶无力再弓着身子,双膝一软,在地上跪了下来,并且不再说话了。

方子衿在搓动产妇那隆起的腹部的同时,每隔一会儿,便要替余珊瑶揩去额上的汗。

似乎过去了一个世纪,才再次传来余珊瑶新的命令。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从某处遥远的石缝里冒出来一般。

掐她的人中,把她弄醒。

她说。

方子衿将双手抽离女人尖圆的腹部,移到她的人中部位,按了一下。

她自己都觉得这一下力量实在太小。

余珊瑶说,用力,大力。

她突然拼出身上最后一点力气,猛地按下去。

女人先是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惨叫起来。

“别叫,省着点力,听我指挥。

”余珊瑶说。

方子衿按照老师的要求,再一次将双手按在了女人的腹部。

余珊瑶命令女人大吸一口气,憋住劲,然后向下用力。

三个女人一齐努力,孩子终于出来了。

汽灯白瓦瓦的光照在婴儿的身上,方子衿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一团,泛着一种乌紫色的光,倒提在余珊瑶手中。

她抡起巴掌,猛地往小屁股上拍下去,那团肉晃荡了一下,没有丝毫反应。

她将手举高了些,再一次拍下去。

拍了十几下,奇迹出现了,孩子竟然哇的一声哭起来。

娃娃鱼一般的哭声刺激着汉子的每一根神经,他霍然站起,狂奔着扑向帐篷。

由于蹲的时间太长了,双腿已经麻木没有知觉,在帐篷门口摔倒了。

听到孩子的哭声,其他山里汉子以及那些警卫战士,一齐欢呼着往里面闯。

余珊瑶大叫,干什么?快出去。

汉子尚没有从地上爬起来,急不可耐地问:是儿娃子还是女娃子?余珊瑶说,是儿子。

你妻子还很危险,我们要抢救,快出去。

然后,她又向外喊,梁队长,水呢?快把水拿进来。

汉子被其他人架着出去,他在帐篷外跪了下来,口里念叨着:救命恩人啦,观世音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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