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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看一场美的舞蹈,看一片巨大的废墟(5/5)

着汗臭味,嘴里吐出的是一股烟臭味和酒臭味,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使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味,熏得她头发昏。

最初一瞬间,方子衿以为自己是在土匪窝里,她甚至有某种期待,余珊瑶老师会在关键时刻帮她的。

这只是一闪念,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是在学生宿舍里,整幢宿舍很可能只有她和面前这个恶棍。

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即使她再用力挣扎,即使她使尽全身力气呼喊,也不可能有人来救自己。

唯一的办法,她只能自救,在那罪恶的家伙还没有摧毁她宝贵的贞洁之前,她应该保护好自己,将洁白之身留给白长山。

想到白长山,她突然有了一股巨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驱使着她张大了口,用尽全身力气一口咬了下去。

黑暗中,她的目标不十分明确。

等她咬中目标时,才知道被咬中的是对方的耳朵,耳朵的一部分被她咬了下来,一股很浓的带着咸味和铁锈味的液体充满了她的嘴。

那人惨叫了一声,连忙伸手去捂着耳朵。

方子衿见他还在床上,似乎不想离开,便使出全身力气,手脚并用,双手推向他,双脚踹向他。

他猝不及防,从床上翻了下去。

房间里传来一阵碰撞声,惨叫声。

那一瞬间,方子衿吓坏了,担心这一下将他给摔死了。

她翻身坐起,伸手进枕头下面摸电筒。

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刚才用力过度,她的手抖得厉害,电筒虽然摸到了,却拿不稳。

待终于拿稳了,又没力量推上开关。

好一段时间之后,她终于打开电筒,一束白光向下照去。

地上,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刚刚爬起来,黝黑的皮肤上有些血迹。

他似乎意识到可能被对方认出,猛一把抓过床上的衣服,捂住自己的脸,逃出门去。

听到脚步声远了,方子衿知道自己应该爬下床去将门闩上,可是,她努力地支撑了几次,全身抖得厉害,所有的力量不足以撑起她的身体。

过了很长时间,她缓过劲来,从上铺下来,将门闩好,又检查了一下。

地下,遗落着点点的血渍。

到了床前,见地上散落着一只袜子,袜子的大指头破了一个洞,脚跟部位也曾经破过,却被粗针大线给缝上了。

她用电筒在床上扫了扫,看到床上还有一条军用内裤,同样已经破旧,屁股位置补着两个补丁。

这两个补丁似乎是从别的军用服装上剪下来的,比原布还要白,而且更显得陈旧。

这条内裤方子衿见过,那天早晨去胡之彦家里的时候,他穿的正是这条。

方子衿本能地觉得,这东西对自己可能有用。

到底会有什么用,她不清楚。

她完全凭着一种特殊的直觉,认为应该保存好这两件东西。

将这两件东西收藏在哪里?她没有想好。

暂时放在床底,等天亮以后再说吧。

她找了张报纸,将两件东西包了,往床底一塞,爬上床去准备继续睡觉。

可到了床上,她才意识到,还有更重要的物证留在床上。

床单上血迹斑斑,还有被她咬下的一块耳朵上的肉。

看到这些,她突然觉得一阵反胃,差点就吐了出来。

她迅速将床单和那块肉包在一起,扔在床下。

第二天,方子衿想办法从医院弄了点福尔马林,用玻璃瓶子装着带回宿舍,又从国营商店买回来一大堆蜡烛和一只罐子。

回到宿舍后,她立即关上门,从里面闩了。

她先拿出玻璃瓶,将那块肉放进去泡在福尔马林液体中,用蜡小心地将瓶口封好。

再用床单包了瓶子、袜子和内裤,置于罐子中,再一次用蜡封住口。

半夜时分,她从宿舍里出来,抱着那只罐子来到那片竹林里,刨了一个很深的坑,将罐子埋进去。

第三天去医院,直接走进急诊值班室,抓过值班表翻起来。

前晚急诊值班名单中,恰好有一个她的同学。

上了半天班,她离开诊室到了急诊科,见这位同学果然在。

她和他闲聊了几句,然后装着没事儿一般问他,听说前天晚上出了事,是真的吗?那位同学说,前天晚上有几件事,你指哪一件事?方子衿说,当然是与我们班有关的。

男同学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这么快就传到你们那里了?方子衿找他,就是想证实一件事:胡之彦是否来看过急诊。

她的同学证实胡之彦当晚确实急急忙忙跑来看急诊,他的耳垂不知怎么闹的,缺了一大块,只剩大半边耳朵了。

他自己说在街上遇到人家打架,他去劝架,被不知什么东西打的。

可医生看后说,那伤绝对不是打出来的,而是牙齿咬的。

男同学小声地对方子衿说,你说吧,真看不出来李淑芬这么厉害。

离开值班室返回妇科时,恰好遇到吴丽敏。

吴丽敏的脸色很不好,大病过一场似的。

显然,她还没有收到喻爱军的信,方子衿又不知该怎样劝她。

她拉着方子衿说,子衿,我已经打听到了他的家,今天下班后,你能不能陪我去他家看看?方子衿看了她一眼,不忍拒绝她,点了点头。

喻爱军的家在南面郊外的喻家山,医学院在宁昌的北郊,两地一南一北,隔着长江和东江。

她们从武成路坐公共汽车到张家巷,再从张家巷坐轮渡跨过长江到东阳门,从东阳门改乘公共汽车到小玉山。

在小玉山下了车,便到了郊区,再没有车可坐了。

找人问了问,人家说,一直往南走,走到恒湖边上就是。

吴丽敏看了看天,见天上已经缀上了稀稀落落的星星,带点焦急地问还有多远。

被问到的每一个人回答都不一样,有说四五里地的,有说五六里地的,有说七八里地的,也有说十一二里地的。

越问吴丽敏是心里越没有底,如果真是十一二里地,这么走下去,赶到时,人家恐怕也该睡觉了。

到了喻家山,还能找到人打听吗?方子衿说,既然来了,就别管那么多了,大不了找处山地睡一晚上,明天早晨再打听。

找到喻家山,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这个村子很大,围着一座小山包错落地建着一些房子,破破败败的,几乎难以见到一幢像样点的。

村里人似乎早已经睡下了,黑灯瞎火,她们每向前走一步,便招来一阵狗叫。

这叫声让两个姑娘心惊肉跳,商量了半天,还是决定找个人问问。

终于见到一个人从黑洞洞的门口出来,她们正要迎过去,发现那个男人站在门口,双腿叉开,双手摆在面前,不一会儿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两人只好收住脚步,待那人方便结束,才远远地叫一声:同志,向你打听个人。

请问喻爱军的家是不是这里?那人说,喻爱军?我们这里有三个喻爱军。

方子衿连忙说,就是当志愿军的那个。

男人说,哦,你们找军伢。

他向前指了指,说你们向前走,看到有灯亮的房子,就是了。

喻家的经济状况显然非常一般,三间土砖房子,房顶上没有瓦,盖的是草。

门前挂着光荣军属的牌子。

青石的门墩子上,贴着一副白色的对联。

吴丽敏一见,猛地愣住了。

方子衿也傻了眼,这副白色对联是挽联,而挽联的颜色还没有被雨水漂去,贴上的时间并不是太长,说明这家不久前办过或者正在办着白喜事。

从这家深夜还点着灯来看,这白喜事似乎正在进行当中。

她转头看吴丽敏,月光下,看不清她的脸,只见到她的身子摇摇欲坠。

方子衿一把伸出手,抓住吴丽敏的手臂搀住她,小声地劝她。

吴丽敏不言不语,傻了一般倚在她的身上。

方子衿想,既然来了,无论如何,得进去一趟。

她伸手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屋内几支大白蜡烛光照在方子衿和吴丽敏的脸上,月光照在汉子的脸上。

汉子的脸很黑,很模糊,泥塑出来的一般。

他没料到门口站着的是两个年轻女人,嘴一下子张大了,半天不知该说点什么。

吴丽敏的目光穿过汉子那泥一样黑的肩头,向前望去,里面是一间堂屋,香几上摆着香炉,炉中插着香,特殊的线香味向外飘来,熏得人头晕目眩。

香炉的两边,各有一支大大的白蜡烛,烛光飘荡着。

香几上方挂着黑色幛幔,围在幛幔中间的是一个相框,里面嵌着一张相。

烛光昏暗闪烁,相框中只有模糊的一个影子,看不清形象。

两边的墙上,挂满了大张大张的白纸以及密密麻麻的挽幛,由于烛光的关系,看不清上面的字。

可以肯定的是,她们走进了一个灵堂。

吴丽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挣脱了方子衿搀着的手臂,从汉子的身边挤过,几步跨进了堂屋。

堂屋的正中有两只拜垫,她步履蹒跚着到了拜垫前面,双膝一曲,跪了下去,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躬着,头碰到了地上。

方子衿木木地站在她的身边,呆呆地抬眼看了看正面的相框,想看清相框中的人,可光线太暗了,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她又低眼看了看吴丽敏,心里想着:她有可能伤心过度而昏过去,自己得小心点,在关键时刻扶她一把。

汉子走到方子衿面前,凑在她耳边小声地问:“她是我爸的么事人?” 方子衿一时没明白过来,看着汉子。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巨大的打击造成了大脑塞车,平常很容易转的弯子,此时就是转不过来。

也由于她们到达时是晚上,月光昏暗,烛光更昏暗,既没有看清门前挽联的内容,也没有看到堂屋中黑相框的人貌。

待这个弯子终于转过来,方子衿才算是明白了,原来死去的不是喻爱军而是他的父亲。

喻爱军和家里通信,远没有和吴丽敏通信频密。

他心情好的时候,会隔一个月左右给家里写一封信,寥寥数字报个平安,如果心情不好或者忙起来,两三个月一封信也是完全可能的。

因此,家里根本不清楚喻爱军的现状,甚至不知道有吴丽敏这个人。

反而是她们的到来,将这个令人极度不安的消息带进了这个家庭。

刚刚经历了丧夫之痛的喻母,得知儿子生死未卜的消息,眼睛一闭,晕倒在地。

吴丽敏见状,向前跨过去,似乎是想帮忙,方子衿意识到她们即使留在这里,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只可能添乱,一把拉了吴丽敏,迅速退了出来。

夏夜的郊外,宁静燥热。

聒噪了一天的蝉此时是最老实的时候,只有纺织娘不知疲倦地发出嘶鸣。

来时,她们顶着的是满天繁星,此刻却是黑云压城。

一场暴风雨在她们刚刚离开喻家山时突然而至。

这是一场典型的偷袭,事前既没有闪电也没有雷鸣。

雨脚急促奔跑的声音在她们身边形成轰响时,她们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一瞬间,她们的身影被笼罩在密集的雨幕之中。

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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