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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来,白长山觉得特别憋闷。
以前,他驾驶着汽车,追着炮火跑,哪里有枪炮声,车轮儿就往那里滚。
他喜欢那种声音,那种声音能够令人精神振奋。
他尤其喜欢激烈的战斗结束之后战场上那种寂静。
那种静是真正的静。
连天的炮火,将战场周围所有的老鼠呀鸟呀什么的,全都赶跑了。
如果是夜晚,满天繁星闪烁,旷野里,蟋蟀争鸣。
白长山就喜欢在那种野地里睡觉。
将汽车停在战场边,拿出块坐垫当枕头,往地上一倒,呼呼睡去,心里的踏实,真的无可比拟。
现在,全国解放了,战争结束了,无仗可打了,大家都住进了像样的军营,营房被建成了一个一个的大小院落。
他作为副连长,不需要和其他战士睡一堆了,有了自己的单间。
走进这房子里,空荡荡的。
人倒是无聊憋闷起来。
白长山是高小毕业,到部队后,又学了些文化。
刚进入部队的时候,在团里当文书,经常写点通讯报道、诗歌、散文什么的,有几篇通讯报道还被军部的报纸摘编。
他一直有一个梦想,在野战军的报纸上发表自己写的作品。
那时,只要一空下来,他喜欢写一写。
即使后来当了汽车兵,也还没有放弃这种爱好。
现在是彻底闲下来了,心里反倒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了。
每天除了训练就是捧着报纸看,再无别的事可干了。
白长山闲着,别人却没闲。
团里,接二连三大办着喜事。
那天晚上,营长办喜事,媳妇儿是家里从小就说下的。
解放了,军队驻扎下来,营长给家乡的政府写了封信,他媳妇儿捏着这封信,找到了部队。
婚礼上,营长和媳妇儿一起扭起了二人转。
白长山看着营长媳妇,想到了在海南岛俘虏的那个国民党军官的姨太太,眼睛不自觉往她的胸前看过去。
这一看,让他的心猛地跳了起来。
营长媳妇儿的奶子好大,她挥动着双手跳着二人转的时候,那两团肉就像两只球一样,一忽儿滚到这边,一忽儿又滚到那边。
后来喝喜酒的时候,营长和媳妇儿一起过来给他敬酒。
营长说:长山啊,啥时候也给自个儿整个媳妇儿?他说你说啥呢,营长。
这不是寒碜我吗?他和营长碰杯,眼睛往营长媳妇儿的胸前睃了一下,脑子里映着的,却是海南岛的那个月夜,那一对白晃晃的奶子。
那个晚上,白长山和那对奶子折腾了一个晚上。
一忽儿,营长媳妇在他面前跳着二人转,也不知咋回事儿,她的胸前,竟然有两只纯白的兔子在打架。
一忽儿又变成了那个二姨太,弓着身子和团副在月亮地里干着,胸前的一对奶子晃悠晃悠的,像两只瓷葫芦。
也不知咋的,那个团副就变成了他白长山。
第二天早操刚刚结束,白长山第一时间洗起衣服来,边洗边骂自己不是东西。
自己是革命战士,晚上做梦不梦到革命的事儿,咋就梦到这些事了?这是一个革命战士应该梦的吗?归根结底,还是太闲了,以前打仗的时候,哪里出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梦? 人就是怪,他越恨自己,这事儿就越闹得他心慌。
他那只握方向盘的手特不争气,一躺在床上,自觉不自觉就往一个地方游动。
白长山,你不是玩意儿。
他狠狠地骂着自己。
片刻之后,又会对自己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的革命意志太不坚定了,怎么着一个晚上都要弄个两三次。
第二天,湿了的内裤干了,前面就有一大块硬邦邦的,挡了一块铁板似的。
北方人讲究少,往往几天甚至更长时间不换内裤,这块铁板就会越来越硬,时常提醒他是个不是玩意儿的玩意儿。
都是和平惹的祸。
白长山因此非常渴望打仗。
那天,上级下达了一道非常奇怪的命令:全体干部战士,一律剃光头。
大家轮换着剃头的时候,营地里来了几个摄影师,给所有人照相。
汽车呢,全都开到了火车站,然后全体跑步回营地。
团里所有人都不明白这是咋回事儿,连团长也懵里懵懂。
白长山说,看吧,马上要打仗了。
战友们和他吹胡子瞪眼,说你胡扯呢,都啥时候了?仗早打完了。
没料到,当天晚上,紧急集合号吹得震天响,然后是一路小跑地到了车站。
老天,月台里黑压压的坐满了人,全都是军人。
如果是平常,这么多军人坐在一起,肯定是歌声震天。
可今晚特别,竟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等了约几十分钟,一列火车隆隆地开了过来,停在他们面前。
军人们开始上车,一节车厢就装下一个整营。
汽车团和步兵团不同,人数少,整个汽车团进入了一节车厢,车厢还没被占满,后来又补进了其他部队的一些人。
这是那种货车,也就是人们说的闷罐子车,车厢里没有窗户没有厕所,四只角里,每处摆了一只便桶。
咣的一声,车门关上之后,里面就像是黑夜一样,一丁点光线都见不着了。
上车之前,大家排着队灌了一壶水,领了几个冷馒头,饿了,就着凉开水啃馒头,啃出满嘴的白面碴儿。
如果要方便,小便就往便桶里撒,整个车厢里,有着浓浓的尿臊味儿,那味儿特刺鼻。
如果要大便,那就得受点儿苦,硬憋着。
火车一直在不停地跑,往往要跑几十个小时后才会停下来补充给养,军人们于是趁着这机会下来大便,排着队领水领馒头。
这是往哪里在拉?车上所有的人都在问这个问题。
没有答案。
有人说,咱们这是在往北走,该不会让咱回东北老家吧? 你怎么就知道是往北走?新兵蛋子没经过事,自然有此一句。
你没见吗?这气温越来越低了。
都已经快十月中啦,气温当然一天低似一天呀。
低也是慢慢低的,哪有这样儿,一天就低好几度?如果我没猜错,没准儿我们现在已经出关了。
奇怪呀,这关外有啥呢?就算是闹土匪,那能咋整?咱四野好几个军驻这地儿呢,还能闹上天不成? 闹土匪?白长山想笑。
这些人,每天只顾着自己那点破事,完全不看书不读报。
如果读一下报纸,也就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朝鲜。
白长山说。
你们都猜错了。
我们肯定是去朝鲜。
朝鲜?朝鲜是什么地儿?有人问。
你们没看过报纸没听过广播吗?白长山颇有些得意地说。
美帝国主义侵略朝鲜,这是国际大事。
朝鲜是我们的社会主义盟友,我们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我敢说,我们这次行动,肯定是去支持我们的朝鲜兄弟。
哎呀我的妈呀,敢情咱这是要出国了?有战友兴奋地叫了起来。
听说要去打仗,新兵的情绪非常特别。
毕竟他们没有经历过战争,对战争有一种特别的恐惧。
老战士不同了,没有枪炮声,他们睡不着觉,听说有仗可打,兴奋得嗷嗷叫。
走下火车时是晚上,重新回到自己的汽车时,也是晚上。
此时,汽车上已经装满了物质,用绿帆布包得严严实实的。
不用看,只要闻一闻那股味儿,白长山就知道那一定是武器弹药。
汽车开始启动,许多汽车排成一排向前驶去。
前方何地,白长山不清楚。
每一个重要路口,都站着戴袖章的宪兵,他们会指挥汽车行驶的方向。
汽车驶上了一座大桥,桥头有解放军战士站岗。
这座桥和白长山以前见过的所有桥不同,是钢架子的,汽车所经之处,有一列火车并排而行,能够看清,火车里全都是士兵。
而在公路的两边,各有一列士兵同向行军。
作为老兵,白长山只需要瞟一眼,就能明白一切。
这不是普通的行军,而是急行军,并且是秘密急行军。
军马的嘴上戴上了竹篾的口罩子,那是为了不让马嘶叫。
两边的队伍没有一个人唱歌,自然是为了隐蔽。
仅仅几分钟,汽车驶过了这座铁桥。
桥的另一端,仍然有军人站岗。
可是,他们的军装不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装。
白长山想,不错,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们是朝鲜人民军。
这样看来,自己已经踏上了朝鲜的土地。
他抬头看了看天,天是黑的,没有月亮,也看不到星星。
在那一瞬间,白长山再一次想起那个注定要在他的生命旅程留下永恒印记的女人。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我的女人,你等着我,你一定要好好等着我。
我会从朝鲜带着立功的勋章回来娶你。
这个晚上,方子衿躺在华中医学院学生宿舍自己的床上做了一个梦。
梦境非常模糊,仿佛是行走在某一处山区的路上。
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声鬼子来了,所有的人开始狂奔。
方子衿也拼着命狂奔。
不知怎么回事,她的父亲母亲却跑不动,她不得不回去救父母。
鬼子突然出现了,他们抓住了父母,也抓住了她。
他们将她绑了起来,生上了一堆火,火上吊着锅。
他们要将父母杀了煮肉吃。
那些鬼子变成了方二拐子、谈不得等模样,他们手里拿着尖刀,而被他们按着的却是两头大白猪。
方子衿知道,那两头猪就是自己的父母,她大声地喊叫着。
方二拐子狰笑着对她说,叫啷个叫?等肉做好了,给你也吃一碗,让你有力气咯老子的好做事。
肉做好了,那些人用刀挑起一块块的肉,往嘴里塞。
那肉鲜血淋淋,他们吃得津津有味,满嘴满脸,全都是鲜红的血。
这些满身是血的人,将方子衿按倒在地。
他们想脱她的衣服,要强奸她。
有一张满是鲜血的嘴要吻她,她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呼喊。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男人骑着一匹白马冲了过来。
他穿着一套解放军的军装,但不知怎么回事,没有领章帽徽。
方子衿竭力想看清他的脸,他的脸非常模糊,看不清。
男人挥舞着手里的枪,砰砰砰一连几枪,谈不得等人就倒地死了。
她和男人一起骑到了白马上,白马拼命地向前奔跑。
男人伸出自己有力的双手,从后面搂着她的小腹。
她的头向后扬着,靠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脸紧贴着她的脸,在她的发际,在她的耳边轻轻地摩挲。
她转过头,慢慢接近男人的唇。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碰到的那一瞬间,身下的马猛一阵弹跳。
她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她还在回味那种感觉。
“子衿,子衿,你醒醒。
”李淑芬一边叫喊着一边摇晃着她的身体。
李淑芬是她的新同学,比她大七岁。
两人同室同座,李淑芬还是副班长、团支部副书记,对班上所有的女生,就像是大姐姐一样。
李淑芬是陕北人,粗犷中有细腻,豪放中有精明,做起事来一阵风,说话却像是在下豪雨,嗓音像是在沙子里磨过一般,粗粗的,有点嘶嘶的感觉,噼噼啪啪稀里哗啦,一点都不含糊。
她喜欢留一头齐耳短发,穿一套旧布黄军装,腰间扎着武装带,打着绑腿。
她虽然二十六岁,却已经是老革命了,当年红军长征到达陕北的时候,她才只有十岁,就已经成了红小鬼,在革命部队的扫盲班里脱盲,后来一直都在红军医院里当护士。
她十六岁入了党,党龄已经十年。
李淑芬说,你是不是做啥噩梦了?叫得怪难受的。
方子衿哦了一声,脸开始发起烧来。
好在这是晚上,别人看不到她脸红的模样。
被李淑芬叫醒后,方子衿很长时间没有睡着,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那匹大白马以及骑在马上的那个男人。
她觉得好奇怪,那明明是个军人,可他的军装上为什么没有领章帽徽?难道像李大姐一样,已经转业了?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呢?而且,和男人一起坐在大白马上竟然会有那样的感觉,真是羞死人了。
几天之后的早晨,趁着课前的几分钟,胡之彦站起来,对全班同学大声地宣布一个通知。
他说:“静一静,他亮的静一静。
下面我结巴宣布校团委通知。
”他站在讲台上,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时不时地举起来挥动一下,或者是往面前的讲台上敲几下。
看上去,他不像是在宣告一个通知,而是在以一种夹杂了许多方言和粗俗用语的官语,作战前动员。
他的发音很怪,声线很细,有些字音从他的口里出来,味儿就怪怪的。
比如他的口头禅“他娘的”和“鸡巴”,说出来却变成了“他亮的”和“结巴”。
他说:“校团委决定,全校他亮的所有刁毛女生,每人给在朝鲜作战的结巴志愿军战士写一封信。
赞扬他们他亮的为党为祖国为人民结巴勇敢作战不怕牺牲的大无畏他亮的结巴革命精神,表达我们刁毛对志愿军的崇敬爱戴之情。
他亮的,每封信不得少于他亮的一千五百字。
刁毛校团委书记特别强调,这是一件严肃重大的结巴政治任务。
刁毛,都好好琢磨一下这结巴事,今天晚上的政治学习,我们他亮的再专门讨论。
”说过这些话,他又转向方子衿,对她说:“他亮的方子衿同学,你结巴考虑一下,这期黑板报就出这个刁毛专题。
我估计,结巴其他系也是这个专题,咱他结巴的可不能落到人家结巴后面去了。
” 胡之彦是他们的班长、党小组长、团支部书记,很高大英武的一个男人。
不张嘴,哪个女人见了,都会对他充满好感。
他一旦开口,洪亮的声音之中,时不时夹杂着大堆与男女性器官有关的词,令男学生哄然而笑,令女学生羞得脸没处搁。
方子衿十分奇怪的是,这样一个粗俗的男人,却是李淑芬崇拜的偶像。
班上差不多所有同学,第一次单独和李淑芬谈话,就得到一个信息:班长和团支部书记胡之彦,是她的未婚夫。
见到胡之彦,她的目光始终都追随着他。
提到他的名字,她脸上就荡漾着一种幸福。
方子衿在医学院认识的第一个男人是周昕若,第二个男人就是胡之彦。
第一天到学校报到,方子衿拿着陆鸣泉的信,找到周昕若校长。
周校长早已经在电话中和陆鸣泉谈好了,而且马上有个会要参加,没时间和她多聊,对她说,这事儿我知道。
你等一下,我找个人带你去系里报到。
宿舍什么的,系里都安排好了。
说过之后,周校长出门,恰好见胡之彦过来,立即叫住了他。
周校长就向她介绍,说方子衿同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胡之彦同学,是你们的班长,也是学校人保科保卫股的股长。
他又转向胡之彦,向他介绍说,这位方子衿同学是新来报到的。
她是小妹妹,你以后要多照顾她点。
我还要赶去开个会,你先领她去系里报到,然后带去和班上同学见见面。
胡之彦进门时,眼睛就老往方子衿身上瞟。
很少有男人不为她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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