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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的大都市都不会低头,在自己老家这种地界,更是没什么顾忌。
杨兴心头五味杂陈,脚趾摩挲半天,眼珠黏|上鞋尖,还想说些什么:“大哥,我没别的意思,我也得养家糊口,天心那边缺口太大,我也是被逼无奈,实在没办法了大哥······” “不用和我解释,说一百句话,不如做一件实事,”邢烨懒得理他,不耐偏头,“勾雪峰!给老子滚出来,缩头乌龟当上瘾了?!” 一道小门慢悠悠挪开,暖黄灯光流淌出来,勾雪峰一身白色西装,弓腰驼背窝着,掌心捧着大碗,吸溜吸溜吃面,此时已经夜半三更,正常人肠胃都不工作了,不知道这人哪来的消化能力,能捧着这么大的海碗,吃的啧啧有声。
“有事找我,等我先吃完的,”勾雪峰噎掉面条,咔咔拍拍胸口,“得把它都顺下去了,噎在这不好消化。
” 邢烨立在原地,半张脸被沉霾吞噬,瞳仁浓黑如墨,牢牢锁住对方。
勾雪峰吃不下了,在这样虎视眈眈兴师问罪的目光下,吃东西无疑是一种折磨,可他停不下来,胃里盘踞黑洞,它冰冷残酷,是个吞噬光芒的旋涡,将热量消化殆尽。
酱汁沾到脸上,酥麻裹缠凉意,勾雪峰抹掉汁水,恍惚盯着指尖。
“粤阳情忙起来之后,你给我做饭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勾雪峰放下碗筷,底座与桌面碰撞,磕出一声轻响,“进来说吧。
” “出来,”邢烨二话不说,极浅勾唇,转身往外面走,“滚出来。
” 他再不看勾雪峰一眼,像沾到什么秽物,多待一秒便会浸染腐臭,身影迅疾如风,卷裹满身寒凉。
窗外蛙声阵阵,邢烨站在屋檐下面,捏着不想点的烟卷,视线轻掠出去,落上对面房梁。
这两栋土房最开始只是毛坯,装修好后成为宴厅,后来一间不够,盘向旁边两间,如果越做越好,元嘉的疗养院也开起来,就能带动身边人加入进来,各自承包一部分项目,像以前做食堂窗口那样自负盈亏,再和各大旅行社合作,制作几份游玩套餐······ 邢烨站在土地里头,迎着澄澈月色,任冷风吹皱衣摆,背后脚步靠近,勾雪峰停在原地,没有继续上前。
在邢烨心中,那次病房里撕破脸后,他和勾雪峰就彻底断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土归土,此生再无交集,可谁知造化弄人,竟然会被这人找到这里······不知勾雪峰在盘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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