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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的葬礼没有特意大办。
但因他德高望重,在朝在野声名赫赫,便是不计亲朋好友,受其遗泽者数不胜数,四十九日停灵中每日都有不少人上门祭拜,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贺林轩和李文斌也帮着张罗,忙里忙外。
某次贺林轩借了倒灵盆的事,从让人疲于应付的“节哀顺变”场面话里脱身,在后门街角偶然听人议论,言说: “……陛下待秦家恩厚,秦老大人这一走,陛下停朝三日,每日都亲自过府悼念,祭文也是亲笔写的,一字也未让旁人代劳。
我听说,咱们院里有个自恃文采的,特特准备了十来篇祭文想要献上,结果没派上用场不说,倒是他肚子里那些谄媚叫人看了个干净。
” 此话一出,立刻就有人抚掌笑附。
“哦,你说的可是那位周大人?这事我也听说了。
哈哈,真是不知该怎么说他才是,当天下就他一个聪明人不成?尽做蠢事!” 贺林轩了然,原来是一群翰林,怪不得这么热闹。
有人听到倒盆的动静,虽只以为贺林轩是秦家的下人,但也谨慎地拉住了话头,说道:“好了,周大人年长我们许多,这事还是莫要议论。
不过,陛下重情重义,这几日总是郁郁寡欢。
前日小朝会,我还瞧见陛下往老大人原来的位置看了好一会儿呢。
” 闻言,立即有人慨然叹道:“正是如此。
秦家非池中物,加之陛下宽仁,便是老大人不在,秦家保三代富贵却是绰绰有余的。
” “可不是呢,依我看,还是秦老大人会教子。
不像前边街坊那什么侯,什么伯的,当家的顶梁柱一倒,就不行了,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说话的人意有所指,听的人也心领神会,瞅着兴武伯府的方向笑起来。
贺林轩心道不巧,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和兴武伯府有仇,还是一贯落井下石,摇了摇头,也没理会。
倒了纸灰和香灰,他正打算回去,冷不丁就听见有人提到了自己。
“……秦老和老太傅情分匪浅,乐安侯爷帮着忙前忙后是应当应分,那贺林轩杵在那儿又是什么道理?这一日日的,下了朝就往这儿赶,我冷眼瞧着,便是何尚书都没他殷勤,人家那还是嫡亲的弟子呢。
” 贺林轩一愣,又听另一个人说:“嘘,小声点,人家现在可不得了,可不是咱们这等人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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