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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浔之听着身后的喧嚣热闹,嘴角勾着微微的笑意,步伐迈得沉稳,踏出屋门的一瞬间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凛冽雪意,视线一眺就落在了那道优美而漂亮的侧影。
今天是除夕,易思龄穿着喜庆的正红色长裙,类晚礼服样式,但更轻盈,脖子上束着一串钻石拼珍珠的高定珠宝,整整三圈,绕着她那修长白皙的颈,在夜色中也闪闪发亮。
如此隆重而华丽的她,不该寂寞地站在无人的庭院里,盯着花灯出神。
她很少流露出破碎感。
破碎是不该出现在她人生中的词,这不是什么好词。
谢浔之沉静的眼眸泛起一丝涟漪,他就站在连廊下,端详几秒,随后的步伐迈得很快。
鞋面踏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地面,不可能没有动静,易思龄很警觉地抬眸望去。
男人罩着一件及小腿的黑色羊绒大衣,风衣款式,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衣角带风。
他连走路的姿态都矜贵,颈项挺拔,身影修长,上百盏缤纷的鳌鱼灯挂在庭院四周,光影斑驳错落,他宛如穿花而来,有种难以言说的孤峻,即使是走得很快,也不见轻浮和毛躁。
英俊的面容隐匿于朦胧月色,看不清,但易思龄感受到随着他的靠近,他们之间的空气都变得剧烈,有种奇妙而无声的化学反应。
“怎么一个人在这。
”谢浔之走过来,自然地搂住她的腰,不轻不重把人带到怀里,又问她冷不冷。
雪还没化。
“不冷。
”易思龄摇头。
谢浔之笑,深深地看着她:“怎么不开心。
” 刚刚就看出来了,她不开心,都没有吵着打麻将,也没有和温宁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聊八卦,更没心思逗小起。
易思龄没想到他能轻而易举洞察她的心思,一时间有些委屈,撒起娇来:“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 “你是我老婆。
及时观察你的情绪是我该做的。
” 易思龄还以为他被家人架在牌桌上,分不出心思管她。
她不知道的是,谢浔之打牌全程心不在焉,连胡的牌都敷衍地输出去。
“是不是想家。
”谢浔之拿手掌贴住她的脸颊,手指温柔而缓慢地摩挲几下。
易思龄一时哑然,为他过分不给人留活路的敏锐。
他简直是观察人心,玩弄人心的高手。
她其实有些恼火,总是被他看穿,却看不穿他。
“才不要你管。
”她把头埋下去,发狠地推他。
她发狠的力气在他这里也不过是螳臂当车,滴水不漏地化解,不让娇贵的她因为完全推不动而恼火,所以他很配合地退了一步,适当的一小步,随后温柔地牵起她的手腕,捏了下。
拇指扣在她的经脉处,捏得她手腕酥酥麻麻。
“不用我管我也得管。
航线申请好了,明天吃过晚饭后陪你回去。
” 易思龄一怔,停下动作,看着他,“明天就陪我回去?认真?” 按照原计划,回港岛拜年安排在初三,但他突然提前了两天,改成大年初一晚上动身。
其实这个安排不符合规矩。
他也不说话,不知道想些什么,短暂地顿了几秒,他点一点头。
易思龄眼睛瞬间明亮,声音也扬高:“谢浔之!” 谢浔之失笑:“在。
” “这份新年礼物我很满意!”她心花怒放了,什么讨厌人的破碎感,失落,不高兴统统丢掉。
煌煌灯火映在她脸庞,只有明亮。
谢浔之无奈,她真像小朋友,虽然半小时之前还在那端着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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