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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十章 忘忧糕(2/5)

“蛊雕。

”他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念了下去,每念一个新的名字,就有新的妖兽从精怪图中浮现出来:”肥遗。

重明。

英招。

” 哪一扇是那长着犀角的孩子所进入的? 不,这不可能,难道他事先画好了精怪图上所有的妖兽,要一次性地全部召唤出来吗?即使是白泽——即使是那个绘制了精怪图的神兽,也无法同时操控这么多只 常青也跟着追上了二楼。

眼前是重重叠叠的雕花木门。

一扇接着另一扇,似乎无休无止。

那些必定只是虚影! 那孩子受了惊吓,头也不回,直接跑上了二楼。

“你答应过我们,要替我们开通天引的!” “等一下!” 陆九色喊出了这句致命的话。

果然,常青显出了一丝迟疑。

他毫不犹豫,立刻跳了起来越过飘浮在空中的妖兽的虚影,朝莲灯和尚的坐像扑去 常青能肯定,自己之前从未见过他。

但为何他看起来如此熟悉? 却被无数真实的尖牙和利爪噬咬进了身体。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头上生着银白色犀角的小男孩忽然出现在了樱桃身后两步之遥的地方,皱着眉头看着常青,一副随时能哭出来的样子。

“我是答应过你们,没能完成誓言,是我的罪过,你们尽可以来找我报复。

” 樱桃眼中有泪,还在劝他:“奴婢,奴婢也不知,公子你还是歇息去吧,这些劳心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常青的声音遥遥传来:”但是,但是,所有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任何人都不得伤她!” “樱桃,你告诉我,小梨是谁?” 他停顿了一阵,接着低沉地,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地说:“包括我自己。

” 等等,小梨是谁?常青忽然间惶恐不已。

这个名字应当是万分熟悉的,否则自己不会说得如此自然。

但是与这名字相关的一切都仿佛消失在了黑洞之中,他越回想,越是胆战心惊。

九 他一边拨着算盘珠子一边回答:“你俩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可是还要给小梨攒嫁妆的——” 紫鹤衣,绿桐笛。

见他日日抱着算盘不放,樱桃打趣道:“公子你何必如此勤勉?难不成还惦记着要在临安开分店?” 段清棠还是唐朝国师的那一世,实在是立下了不少功绩。

除了替正处在盛世的大唐占卜凶吉,预测命数,应付大明宫中的皇帝为了长生不老而不断冒出来的各种奇思妙想,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忙着捕杀神州大陆上祸害一方的妖兽。

养病归养病,帐还是要算的。

即使如此,他最为后世所称道的,居然是在音律上的造诣。

“是啊。

”她点点头,“要是真能有那样一天就好了。

” 传说他的笛声能令白骨起舞,却没有人真正亲眼见过。

朱成碧在一侧静静地看着他。

后世模仿他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最终并无人能真正模仿出绿桐的音色。

他越想越美,不由得弯了眉眼,微笑起来。

很少有人知道,要经过足够多的妖兽鲜血浇灌,那长笛才会发出如此优美醇厚的声音。

“等到有一日,人类也好,妖兽也好,都不用再彼此争斗了。

你也不用再总是守着莲心塔,我带你出去走遍神州大陆,吃遍各地美食去。

”他找了幅旧地图,用完好的那只手持着笔,一处一处地圈点着,“你没吃过扬州的富春包子吧?还有岭南的煲仔饭?我听说泉州那边的山中,有极好的红茶……” “果然是汝,果然是绿桐笛!汝居然复活了!” 常青便平白无故地,生出了些岁月静好的感慨来。

饕餮将军双眼灼灼。

每说两个字,她手中带火焰的长刀都朝下劈砍一次。

朱成碧这几日懒得尤为厉害,不说是开门做生意了,白日里连美人榻都懒得下,眯着双金眼总是在打盹。

天香楼里安静得很,连鸟儿都少来叨扰,几乎能听得到玉兰花轻轻飘落的声音。

段清棠依然带着笑,但却不得不朝后退却。

他藏在怀中,用来格挡她的攻击的那张咒符,已经出现了些许裂缝。

朱成碧给他用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药,不出几日,他脸上和手背的伤口便好得七七八八。

只剩下左手伤势实在吓人,恢复较慢。

他享了几日清闲,终究是个劳碌命,放心不下,总想找些事情来做。

“我听说你曾寻遍神州,想要找我的坟墓?——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 常青于是开始了养病生涯。

他调侃着:”莫不成,你还有什么没说完的话要跟我说?” 是吗?常青恍惚觉得她说的是对的,紧接着却又开始头痛。

饕餮将军叹道:“你眼下这个样子,如何能去作客?还是在楼中好好休养吧。

” 对方的攻势却突然停止了。

连火焰都消退了。

“信中什么都没有写,不过是些日常寒暄。

说是新得了些仙茶,邀你过去共饮。

” 身材高挑的女将军握着长刀,默默地立在他面前。

“你已经看过了。

”冷硬的成年女子声音从门口传来。

常青勉强转头,望见的却是饕餮将军。

平日里见她这副样子见得少,他颇有些讪讪,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汝忘记了。

我们曾经有过约定——” “我记得前几日,凌虚谷的谷主有托青鸟送来封信,似乎没有来得及拆开?拿来我看看。

” 她轻声道,又很快咬住了嘴唇。

翠烟跟樱桃对视了一眼:“是的。

” “哎?” 常青想了一阵:“我大概是摔到了头,有些糊涂。

眼下还是三月吧?” 段清棠回想着上一世。

除了在梦瑶君的宴会上曾有过惊鸿一瞥,他借着醉意,冒昧地为她唱过一支清平调之外,他们之间并无特别的交集。

在他斩断了秋子麟的角,令其黑化成了黑麒麟之后,他们更是成为了死敌。

再后来莲灯和尚成塔,她因在淞阳关受伤过重,在无夏城陷入了沉睡,到他魂飞魄散之时,她仍未醒来。

“姑娘让你暂时不要管事了,安心修养要紧。

” 他应该是心动过罢,否则不会将那双桃花丛中的金眼,描绘了一遍又一遍。

她俩这么一提醒,常青恍然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全都因为朱娘想用金蚕把白泽钓出来,结果被讹兽所控,现了原型,将天香楼吃下去一半。

光这笔修缮费用就花掉了整整半年的进项,常青自然心疼得要死,非要亲自监督工程进度,结果摔了下来。

可那又如何? 樱桃和翠烟两个在他床头寸步不离,见他醒了,忙着端水送药,双眼都是红红的:“公子你怎么不小心些,怎么就从楼顶摔下来了?” 多余的回忆这种东西,不过是累赘而已。

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处伤从何而来。

“你忘得一干二净,难怪叛了我们——我,莲灯,还有小秋,难怪你将我们带着通天引的秘密泄露给了突厥人,难怪你在戈壁滩上设下了阵法,捉住了小秋!” 而且痛的还不仅仅是头。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双手从手背到双肩都被包扎得严严实实,连脸上都是伤口。

最惨的是左手,手掌稍微一动就往外渗血,手指肿得跟胡萝卜一般,活像是被人刺穿了个通透。

段清棠舔了舔分叉的舌头,他有点儿不习惯这种指责。

醒来时,常青依然头痛欲裂。

“妖兽一日不除尽,神州大陆一日不得安宁。

我与你从来都不在同一处,又何来叛与不叛?段某自认为问心无愧。

更何况——” “滚!赶紧送我回去!!” 他们所站之处,脚下的青砖忽然开裂,冒出银白色的巨大蛇尾,将饕餮将军死死地缠在其中,一对儿长刀都掉落在地。

笔灵发现他有点儿无精打采,想了想,蹲下来哄他:“你也不必气馁,在我这么多主人中间,你也是有优点的嘛。

例如——例如——”他嗫嚅了半天,最后憋出来一句,“几千年来最穷最抠门的一个?” 他之前一直啰嗦不停,就是为了能将蛇尾探入地底,让她措手不及。

“……我知道。

” “多愁善感,不过是妇人的作为罢了!”他嘲讽道:”哎呀呀,忽然忘记了,你本来就是个妇人——” “他?”笔灵朝自己身上看了看,“啊,这家伙是贞观年间的国师段清棠,本事大得很,可通阴阳,测未来,算得上半个神仙。

这人活了一百多岁,到安禄山造反的时候,他一人在长安城外对阵五万叛军,阻了他们三天三夜,后来精力耗竭,魂飞魄散了。

” 他忽然住了口。

常青摇摇头:“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也曾是妙笔生花之主。

” 银白色的鳞片之下,温度正在急剧地升高。

他此刻的身体只是木制的傀儡,根本耐受不住,不得不松开了些许。

蛇尾包围之中,饕餮将军全身都燃起了火焰。

那双金眼更是通明,仿佛融化的黄金。

”太好了,”她恨恨地道:”这下我终于可以放心地将汝碎尸万段了!” “你之前一心只想要麒麟血的时候,心思是多么纯净坚定,如今却……你怎么了?” 这是常青所经历过的,最漫长的夜晚。

常青顿时哑口无言。

整整一夜,身带白骨的兽群和来自白泽精怪图的各种虚影在他面前彼此争斗,撕咬着对方的脖子,羽毛和鳞片四处纷飞。

毕竟是虚影,他所召唤来的妖兽不断地在对方的撕扯下消散,但他连续地召唤着它们的名字,直到藏在袖子里的生花妙笔都颤抖起来。

笔灵的外表悄然发生着变化。

现在站在那里的,是个跟常青有几分相似的英俊男子,披着三十六股紫纱制成的山水袖帔,头戴道冠,身后还伴有五色云霞,简直是飘飘欲仙。

掌心中的虚汗让笔杆打滑,他不得不用了更大的力气才能握住它。

“你还早得很!”笔灵指着他的鼻子,“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什么都想要抓在手里,你这样如何能到忘我之境?如何能真正成为妙笔生花之主?” 每一只虚影都用了他的血才得以绘出,而他并没有完全从上次失血的虚弱中恢复过来。

等到东方的天空终于缓慢而艰难地透出了鱼肚的白色,他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裳。

晨光之中,最后被召唤出来那只英招甚至已经无力维持形体,在随之而来的第一声鸡鸣当中,转眼便融化成了晨雾。

“……我就没有。

” 在他面前,是狼藉一地,尽都失去了意识的兽群。

恢复了人形的陆九色躺在中间,揉着眼睛。

“那孩子是罕见的白灵犀!灵犀最为敏感,能跟我有最高的共鸣好么?我换过这么多主人,都没有见过那样纯粹的心志,满心满意,只有复仇一个念头!”苏东坡外型的笔灵训道,“更何况,他跟我做了交易,存了他最宝贵的记忆在这里。

每一个使用过我的人,都存了一部分记忆在我这里。

” “怎么了,天亮了?” “若不是你关键时刻没墨,一到小萱手里就兴奋得不行,非要来场大风暴,我其实也不用流这么多血的。

”他咬牙道。

“天亮了。

”常青答道:”佛珠仍在,佛塔不倒。

是你们输了。

” ……就算是换成东坡居士也很瘆人好吧。

常青捂住了脸。

“你说什么?什么熟不熟?我的饼摊呢?” 抱怨归抱怨,笔灵从善如流地将外形换成了个头戴方巾,大腹便便的老爷子。

陆九色在原地四肢并用地爬了半天,仍无力爬起。

常青叹口气,过去扶他,一边问:”你还记得多少?” “你敢还挑剔我的造型??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与其他人不同,身上属于白泽的血肉太多,他若要占据你的身体,简直是轻而易举,千万要小心——你倒好,任由自己受伤,还流了那么多血!” 陆九色表情有些呆滞:”有个道人,他说,他说……最后一个夜晚再拿不到佛珠。

一切都将结束。

” 在常青看来,笔灵现身与其说是为了指点他,还不如说是为了嘲讽他。

他扭过头,朝后方的莲灯和尚像望了一眼,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死死地抓住了常青的手腕。

眼前这干瘦老头,就是妙笔生花的笔灵。

这只笔在数千年的时间里,辗转于无数主人手中,渐渐地生出了自己的灵。

常青刚拿到生花妙笔那几年,笔灵对他不屑一顾,根本不曾出现在他面前。

上回他搞了次大手笔,绘了整整一座无夏城,笔灵这才对他有了些兴趣,肯时不时地现一下身。

“常公子,你别怪我。

”他喃喃。

“谢了。

”常青不甚有诚意地道,“不过,下次能不能不要用李白的样子出场,看起来有点儿瘆人。

” 陆九色的整个身躯都飞速膨胀着,犹如一只古怪的大球,整张脸上的五官都变了形,还在嘶嘶地喊着:”这是为了我家孩儿!” 被常青这么一说,老头立刻炸了:“混小子,若不是我及时出手,将你拽进笔里,你这次就要完全被白泽吞噬了!这就是你道谢的态度?” 鹿蜀的血肉之躯忽然由内而外,猛烈地爆炸开来。

“……我说,既然世间万物你都能绘出,为啥不把这里搞得稍微有生气一点?” 十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干瘦老头原本担忧地看着他,此刻见他醒来,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去看远方的地平线。

这杯里的琼华梦可真是好东西。

常青再次睁开眼睛时,所见到的就是这番景象,而他身下,是平整地延展到天边,毫无起伏的灰蒙蒙的大地。

他坐起身来,只觉得头痛欲裂。

那名半边脸上都带着面具,自称是檀先生的年轻人,在将白玉杯带给段清棠时,这样感慨道。

就像是在一整盆清水当中,滴入了一滴墨汁。

它是一名心地纯净,品行高洁的少年之梦的结晶,但却和一般的甜美的梦不同。

这少年为了保护重要的人,曾两次跃入火焰,义无反顾——这梦尝起来除了悲伤,愤怒和痛楚,还有非凡的勇气。

灰蒙蒙的天空,既无日月,也无云彩。

但仔细去看,能见到凝固的表面下,有细细的墨丝流动。

“服下它的妖兽将拥有远超过平日的力量,不仅如此,这力量简直没有极限。

你的愤怒越多,想要战斗的愿望越高涨,它就能让你越来越强大,让你无所畏惧。

” 六 然而,任何东西都不可能无限制地增长力量。

总有一刻,血肉制成的躯体将承担不起,只有自爆一个下场。

一枚白泽眼纹在他的前额鼓动不休,鲜红得犹如在滴血。

这就是”一切都将要结束”的真正含义了。

新的闪电划过天空,接着是隆隆的雷声在耳边炸响。

待到雷声停歇之时,那个曾经怀抱着发狂的小萱,死也不肯放手的年轻人忽然将小犀牛推向了一边,缓缓站起身来,嘴角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

他当然把这些提前告诉了凌虚谷的妖兽们,否则这最后一个夜晚,它们就不会如此拼命。

没错,阴冷的男声在他耳边盘旋,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

都是你的错! 段清棠走在莲心塔前的街道上。

“都是我的错。

”他喃喃。

在他身侧,凡是接触到第一缕阳光的妖兽,全都一个接一个胀满了身体,无声无息地爆炸了。

而他不慌不忙地行走在横飞的血肉之间,嘴角甚至还带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若是只看他闲庭信步的样子,你会误以为他此刻正走在生满了芳草的河堤上,身侧开满了鲜红的芙蕖。

如今却走到了这一步。

凌虚谷的妖兽其实挺好用的,段清棠遗憾地想。

真可惜,应该至少留一两只的头颅来装饰我的墓穴的。

不过没关系,他正准备去找朱成碧来弥补这个遗憾。

怎样的装饰能比得上凶兽饕餮的头颅呢? 常青胸口一阵剧痛。

有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只是茫然四顾。

在他因失血而模糊的视野中,是摔倒在地,被风刃所伤的鹿蜀,折断了翅膀,再也无法飞起的仙鹤,还有哀嚎不止的游龙。

他自幼能通兽语,鸟兽也愿意与他亲近,他便自认为是他们的朋友。

他曾允诺过,要为它们拿到麒麟血,再开通天引。

要不是第一声爆炸发生的时候,朱成碧忽然便丢下他,头也不回地朝莲心塔奔去,再差一点,他的绿桐就能贯穿她胸前的护甲,而她的冰牙刀就将割开他的喉咙。

“我认得你,常公子。

”小萱揪住他的衣服,“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回灵界?带我回家?” 他其实非常期待,这两个结果中究竟哪个能够成真。

“是。

”他尝试着做一个微笑给他,“你终于认得我了吗?” 谁知道他真的到了莲心塔下,只见一片爆炸后的血肉狼藉,混合着一股奇异的带墨汁味儿的腥臭。

一个他从来未曾见过的小姑娘,梳了一对儿幼稚可笑的发髻,背靠着莲心塔,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幸好小萱在他怀中一点一点安静下来,睁着双流泪的眼睛望着他:“常……” 那人已经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眼看是活不了了。

她却将他抱得那样紧,像是要将他揉碎了,打散了,再重新拼接起来。

闭嘴。

常青想着。

但他已顾不上再呵斥白泽了。

小萱正在他怀中奋力挣扎,更多的风刃一起落下,常青背上又有几处切痕瞬间绽开,深可见骨。

他痛得脑中嗡的一声,眩晕便涌了上来,连气息也开始不稳。

直到看到了那双熟悉的金眼,段清棠才恍然大悟:“不会吧,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奇怪的爱好?都活了多少年岁了,居然开始扮小姑娘?” 而这都是你的错。

你忘记了我们,背弃了我们。

他仔细想了想,记忆里全都是饕餮将军的影子,并不曾有过少女。

“小萱,小萱。

”他忍着疼痛,在孩子耳边唤着,“没有人要伤害我们,没有人要伤害你娘。

她不在这里,她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这是要骗谁?你怀里那人?”他嘲讽:”不到十三四岁的样子,胸那么平,究竟有什么意思?” 常青一咬牙,朝小萱扑了上去,将他紧紧地拥在了怀中。

风刃一刀接着一刀,落在他的双肩,鲜血淋漓,他也不曾放手。

段清棠抽出了怀里的绿桐,横在她的颈项后面。

只需要轻轻的一个动作,他就能收割到新的装饰品。

再这样下去,他会杀死所有人,连同他自己! 可那小姑娘还是一动不动。

这便是围困他的回忆了。

是每一日都在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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