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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正在发生新的变化:越来越多的雨丝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头顶是从中间裂开的屋顶,露出夜空中层层翻滚中的黑云。
细小的闪电游龙一般在其中蜿蜒。
他死死地抓住鼠王,这些问题在脑海中翻腾,一个接一个地噎在喉咙,可他一个也吐不出来。
这是他被白泽占据了身体的那个晚上。
这是他所遗忘的记忆。
谁让他复活的?他们想要做什么?为何会出现在莲心塔? 耳畔尽是妖兽们的呻吟,而被他抓在手里的,再不是鼠王。
满头的白发披散下来,挡住了他的脸,而他自发间望见的,是朱成碧的金眼。
少女的颈项被他死死捏住,嘴唇已经有些发紫。
明明已经死去数百年,死前还魂飞魄散,可他竟然又复活了。
脖颈之上传来轻微的刺痛——她的长刀已经在他的咽喉之上,却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段清棠又回来了。
“……不过是个跟段清棠有几分相似的人类,你便痴迷至此。
” “等等!”他抓住了鼠王的肩膀:”那个道人!我在被附身的晚上见过,就在莲心塔上!他现在长着蛇尾,我怎么能忘记呢——必须得提醒她!段清棠——” 不,不,这不是他要说的话!他想起来了,那时他刚从笔灵那里得到自由,可身躯已经完全被白泽占据。
一瞬间,他再度站在云船之上,用指尖的血画出救生用的虹桥。
下一个瞬间,他却站在了雨幕当中,满心满意都想着那个在桃花枝下跟朱成碧遥遥相望的道人,心中一片寒凉。
他虽尽力争斗,但一时无法获胜。
便听见白泽用自己的声音说着:“我当初选了他,又教会他用生花妙笔,为的就是今天!到如今,我占了他的身体,你便杀不了我,否则就是杀他,若我不占他的身体,你也一样杀不了我,否则他就会是新的白泽!” 那个曾经阴魂不散地纠缠着他的男声再一次自心底浮现出来。
没错,他现在想起来了,自从饮下麒麟血之后,白泽的声音便从未消失,自己又是怎样苦心遮掩,一次又一次地将白泽眼纹从额上生生地抹下去。
不,不! 糯米的香甜之中,是淡淡的桃花清香,还有一种很难辨识的味道。
他一点点地辨别着,刚想开口对鼠王说点什么,便有洪流般的记忆从脑海深处喷涌而出,让他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痛苦地呻吟着。
他将全副的心力都集中在手上,一点一点地夺回控制权,重新松开了手指。
“没关系的。
”常青察觉到他的注视,抬手安慰式的摸了摸那银白色的犀角,接着便一口咬了下去。
朱成碧挣脱出来,朝后退了一步,长刀掉落在他俩之间。
小萱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
这孩子虽不曾开过口,可眼神一直都系在常青身上,看着他取出了桃花形状的忘忧糕,将它放在唇边。
在他白皙的指尖,它犹如凝固的鲜血。
“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你这叛徒的心脏挖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 “你若真要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便咬一口这红色忘忧糕吧。
” 那时,他是亲口说出了这样残忍的话吧?他亲眼看见朱成碧眼中聚集起来的一点泪光——那泪水犹如火焰,点燃了他的胸口。
有一瞬,他甚至靠着这愤怒的火焰暂时地夺回了右手的控制权 常青的心停跳了一拍,紧接着疯狂地跳动起来。
“我都想起来了。
难怪她要消除我的记忆。
” “不错,这世上能伤她至此的人,总共也就那么几个。
” 常青跪在原地,将头抵在鼠王肩上,低低地说。
鼠王盯着他看了一阵。
美人在怀,鼠王全身都僵了,一动也不敢动。
“……可我不信,事情只是这么简单。
仅仅靠几个发了疯的妖兽,便能让她受伤?” “我捡起了她的冰牙刀,刺穿了自己的左手,以为这样白泽就能退却。
可是——” “没错,正是凌虚谷中的那群妖兽。
连续几个夜晚,他们一直在围攻莲心塔,要她交出佛珠。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来的帮助,原本一个个病得半死不活,一到了晚上,就立刻膨胀了形体,连平日里温顺的,也变得嗜杀好斗起来。
” 她曾问过他,即使是再痛苦的回忆,是否也要记得。
鼠王点点头,冠冕上的琉璃珠一阵晃动。
而他现在想起来了,她的血是如何沿着刀身流淌下来,滴落在他持刀的手上。
“她到底是因何而受的伤?”常青追问:”我在外面看见受损的金刚,尽是被大型妖兽撕咬的痕迹——无夏城哪里来的大型妖兽?除非……” 那触感,足以令人终生难忘。
鼠王头戴黄金质地的冠冕,在他对面正襟危坐,眼神复杂。
八 红色忘忧糕一直安静地躺在水晶匣中,质地温润,像是用玛瑙制成的。
无星的黑夜笼罩着整个无夏城。
说完这句话,饕餮将军便起了身,拿起了一侧的长刀,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只有莲心塔依然光芒四射,犹如一朵九瓣的金莲。
这是子夜时分,黑暗和寒冷都浓厚到了极致。
露水在石板上悄然凝结,即使是最警醒的狗也昏昏欲睡。
无夏城中绝大部分的城民都陷在最深的梦境里。
“那匣中的红色忘忧糕便能让人恢复记忆,你咬一口吧。
” 他们中的一些敏感者将会梦到兽群,梦到闪闪发光的尖牙和长角,梦到自屋顶上奔跑而过的庞然巨物,他们甚至还会以为在梦中听到了它们撕杀时的咆哮,和跌落时伴随着的瓦片碎裂声。
常青死死地咬住了这句话,生怕它会自己冒出来。
每当第一缕晨光降临,这些梦境均将消散,隐没为碎片,再不被人记得。
那些发生在夜晚的厮杀,将只属于夜晚本身。
可我真正想要选择的是你。
但若人们肯仔细回想,说不定还能想起来,那伴随着每一场梦境的隐约的笛声。
“我明白了,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他们。
” 夜空之下,它仿佛晶莹细长的游丝,袅袅不绝。
他们久久对视,直到朱成碧挪开了眼睛。
既像是召唤,也像是诅咒。
“即使是再痛苦的回忆。
” 饕餮将军站在莲心塔顶。
“所以你还是要选择想起来,即使那是痛苦不堪的回忆?” 塔身的光芒映照下,她的身影威风凛凛,犹如战神。
朱成碧往回退了退。
层层叠叠的青瓦之间,忽然一左一右,同时升腾起了两团烟尘,方位却截然相反。
那烟尘在半空之中膨胀开来,转眼间扑出了犹如镜像一般的一对巨熊,身躯比寻常熊罴大了十倍不只。
巨大的熊掌带着闪光的利爪在空中划过,从不同的方位朝她袭去 “你还是不明白……“他缓缓摇头:”就算有数千年的寿命,可你还是不懂。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所有过去的一切汇聚而成的我。
我们人类的生命本来就转瞬即逝,如果再擅自抹杀自己的过去,等于是杀死了一部分的自己。
” 却在最后一刻,悬在了她的头顶。
怎么能忘得掉呢,怎么能真的就闭目塞听,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明明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已经许下过的誓言? 饕餮将军收回了手中的长刀,伸出了一根指头,在头顶的那只熊爪上轻轻一戳。
在他被忘忧糕切割得七零八碎的记忆中,他还是记得他叫做小萱。
巨熊仰天嚎叫起来,扭转着身体,朝不同的方位倒下。
就在刚才,有更快,更锐利之物,悄无声息地斩断了他们的脊骨。
身后有什么人,一直在锲而不舍,拽着他的袖子。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那个头顶有着银白色犀牛角的孩子。
那双属于饕餮的金眼甚至连眨都没有眨一下。
只要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他将凌虚谷的妖兽们忘得一干二净 但她并没有放开手中的刀,仍在戒备。
她在等待着笛声响起。
在过去的数个夜晚,这样的事一再发生:无论她斩杀这些妖兽多少次,只要笛声响起,他们就会再度热血沸腾,哪怕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朝莲心塔爬过来。
可她真真切切地将它摆在了他的面前,甚至自顾自地,已经采取了行动。
就像现在这样——一只巨熊已经失去了意识,但是另一只身上忽然发生了新的变化,它断裂的脊骨从中间开裂,露出半边白骨森森的胸膛,可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再度朝她扑了过来。
他原以为这是他一个人的愿望,说出口时,也不过是当个玩笑罢了。
她朝一侧闪开,顺势将长刀插入了熊的肋骨之间,狠狠一扭。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曾在心中勾画过多少次这样的景象:大雪落满山谷,四周静谧无声,只有他们两人并肩而立,等着一轮红日喷薄而出——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却再无纷争侵扰,直到用尽他所能陪伴她的,短短的这一生。
白骨与刀刃摩擦,溅出了火星。
尖锐的声响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是,多么大的诱惑。
熊的肋骨一根根地掉落在莲心塔下。
可那笛声仍不肯停歇,仍在催促。
“你不是想去扬州吃富春包子,去岭南吃煲仔饭么?我带你去,我带你走遍神州,我们去看塞北的雪原,去看东海的仙山——你什么都不需要记得,只需要留在我身边就够了。
” 所有的白骨都在卡卡作响,连同之前失去意识的巨熊体内的骨骼,都在挣扎着要脱离了血肉,重新拼接起来。
远处甚至又出现了新的妖兽——露着半截白骨长尾的龙,脖颈上血肉掉落的仙鹤。
空洞的眼窝中已经没有了眼睛,却还是望着莲心塔,燃烧着晶亮的渴望。
就好像他是这世上最美味之物,除了他之外,剩下的一切都不值得一提。
“啧。
”她摇摇头:”虽然是些背信弃义的家伙,但任人驱使到这个地步,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她望着他,专注而温柔,眼光明媚,犹如藏着十里春光。
她将手中的一对儿长刀彼此交错,缓缓拉开,刀身上燃起了熊熊的金焰,转眼间形成一个巨大的燃烧的十字,悬在莲心塔顶。
“那群白眼狼?”朱成碧满不在乎:”明明是你救了他们,他们却得寸进尺,恩将仇报。
我不明白,你还要记得他们做什么?这忘忧糕,本来就是拿来消除忧愁用的。
服了它,你便从此高枕无忧,世上的一切烦心事,都不用再挂念了。
” “破!” 常青猛地捂住了额头——他被白泽附身后,发生了什么? 简短的一声呼喝,十字形状的火焰旋转着飞了出去,直接射向了笛声传来之处。
像是有烈火在脑中烧过,而他透过烈火看到了新的景象:被闪电刷得雪白的天空之下矗立着的佛塔,塔身的飞檐上游动着的蛇尾,还有汹涌的,卷曲的雪白头发,铺天盖地,遮盖了整个视野。
远处传来了火焰爆炸的声响。
“为何要让我忘记凌虚谷的妖兽们?你还让我忘记了什么?” 那细若游丝的笛声顿时停止了,换成了一个男子带笑的嗓音,悠悠地唱着清平调:“琴奏龙门之绿桐,玉壶美酒清若空。
催弦拂柱与君饮……” “那忘忧果是少有的奇珍。
”朱成碧喃喃:”我第一眼看到,便知道总有一日能派上用场。
” 那歌声如此清越美好,就该是在繁花深处举行的宴会上唱起。
就该是,酒已经饮过了三巡,每个人都已经微醺,美貌的舞姬甩着长袖翩然起舞,而心爱的姑娘就在身旁——就该是在那样的时候,他朝她走过来,手中的玉杯盛满清澈的美酒,曾经唱起的歌。
“原来如此。
”一旁的鼠王点了点头。
他之前都跪坐在朱成碧身边,此刻也站起身来。
”你给美人服了忘忧糕。
难怪你会收下谷主的忘忧果,原来是早有打算——” 饕餮将军一点一点地攥紧了手中的刀,终究还是按耐不住,朝歌声传来之处扑了过去。
“是吗?那这匣子里的白色忘忧糕去了何处?这总关我的事情了吧?” 这是凌虚谷的妖兽围攻莲心塔的第七个晚上。
常青只觉得两耳之间嗡的一声,不由得将手中的水晶匣子越捏越紧。
这家伙从来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肯告诉他,自作主张地安排好一切,然后肆无忌惮的一意孤行!连消除他的记忆这么大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之前一直守着莲心塔,寸步不离的那只饕餮,终于第一次擅离职守。
他原本准备好的质问,终究还是抵不过对她的关心。
可她只是冷淡地应道:“不关你的事。
” “段、清、棠!” “究竟出了什么事?你这又是何时受的伤?” 饕餮将军咬牙切齿喊。
“不是芙蓉香。
”他喃喃。
是另一种,专门用于麻醉和镇痛用的香。
但他此刻忽然想不起来它的名字了。
这几日来,朱成碧的袖间都是这种新的香味,他只道她是兴致一起,想要改换风格。
却根本没有想过,那是为了能忍住伤痛,在他面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名为冰牙的长刀划破了夜空,熊熊火焰燃成一道长虹,朝那个漫不惊心的歌者头顶,猛地迎头劈下 常青没有立刻回答。
他正盯着旁边饕餮形状的香炉。
那香炉有一双祖母绿的眼睛,也正在回望他。
然而无论是刀势还是火焰,到了唱歌的男子身前,都像是遭遇了一道无形的屏障,纷纷朝两侧散开了,让他悠哉地唱完了下一句:“……看朱成碧颜始红。
” “你来做什么?”她问。
金焰包绕之中,他玉树临风,神采飞扬,甚至还朝她挑逗性地眨了眨眼睛。
这么一迟疑,饕餮将军立刻收拢了衣袖,将胸口藏了起来,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别来无恙啊,阿碧?” 他叫这场面吓了一跳,满心的愤懑和疑惑也跟着一起跳了跳。
这是,琼华梦所能起作用的第七个,也是最后一个夜晚。
也因此,他从未想过她竟然受了伤,披散了长发,胸口上缠绕着层层白布,竟是前所未有的脆弱。
若那突然出现的古怪道人说的都是真的,它们必须在第一缕阳光照耀到莲心塔之前,进入塔中,夺得佛珠。
她是如此强悍,如此美丽蓬勃,叫人转移不开眼睛。
否则,一切都将结束。
他更习惯于她梳着双髻,眉间点着朵桃花,赤着双脚,靠在榻上打呵欠的样子。
那时,娇俏的少女犹如一只慵懒的猫咪,简直能给人造成”谁都可以上去顺两把毛”的假象。
饕餮将军则是另外一回事情。
几乎每次见她出现,无夏城都处于危难当中,面容姣好的女将军总是一脸冷峻,金眼灼灼,头顶的红缨犹如燃烧着的明亮火焰。
巨熊也罢,游龙也罢,不过是为了转移那只饕餮的注意力。
真正能威胁到莲心塔的,是一支以陆九色为首的小小的队伍。
它们在黑暗的掩护下,朝着莲心塔步步逼近。
鼠王的臣民所构建起来的,以莲心塔为中心的防线,在鹿蜀的蹄子下面悄无声息地崩溃了。
虽然在朱成碧身边随侍多年,常青其实很少见到她以饕餮将军的形态出现。
饕餮离开莲心塔的时候,陆九色的前脚已经踏入了莲心塔。
七 寒冷的佛堂当中,弥漫着混合了佛香的尘土气息。
他谨慎地一步一步朝前迈着。
常青再也无法忍耐了,伸手便推开了门—— 莲灯和尚的石像盘腿端坐在堂上,那串灵气耀眼的星月菩提,就挂在石像的胸前。
若鼠王说的是真的,他曾被白泽俯身,在那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在这里!谷主是对的!”他轻声喊道:”那饕餮不过是孤家寡人,哪里守得住——” 忘忧忘忧,她竟然给他吃了忘忧糕,连他的记忆也一并抹去了。
“谁说的?” 他再也无法想起更多,却已经明白了真相——眼前的水晶匣里只剩下两块忘忧糕,白色的那块已经不知去向。
一个冷冷的男声在角落里道。
那些影像很快消散了,只剩下越来越剧烈的头痛。
“谁说她是孤家寡人,无人相助?” “小萱!”他喊道。
陆九色猛然回头。
忽然有碎片般的影像浮现出来:老人的拐杖顶端生出三枚不同颜色的果实,发疯的鹿蜀朝自己一步步逼近,生犀角的小男孩站立在风暴之中,双眼炯炯发光。
一只银白色的狮子从黑暗中浮现了出来,然后是常青苍白的脸。
自他自伤了左手,又被那只饕餮捡了回去,陆九色便再没见他露过面。
有人在旁边轻轻地拽着常青的袖子。
他低头一看,长犀角的孩子怀里抱着只水晶匣,踮起了脚尖递给他。
短短几日,他竟然瘦削了许多,几乎要连那身黑衣的重量都承担不起。
鼠王回以更猛烈的咆哮:“所以我才怀疑,以美人的性格,绝不可能袖手旁观——你究竟对他动了什么手脚?!” 但他手持卷轴,缓缓朝陆九色逼近的步伐,却又沉如山岳,就像是千军万马,也无法撼动分毫。
朱成碧低沉地咆哮起来,连门板都在震动:“谁也别想打搅他,他已经够辛苦了!” “常公子……你也要拦我吗?” “他伤的又不是右手,依然可以驱动生花妙笔,何不让他助我们一臂之力?” 莫慌。
他对自己说。
这人最是心软,凌虚谷的妖兽们又都是他救的,那日它们威胁他,要绑了他跟饕餮换佛珠,却也未见他如何恼怒,反倒是一直在控制着发狂的小萱。
“他伤了手,自然是还在休养。
”回答的人是朱成碧,只是略有些嘶哑。
“常公子,是你救了我们,我可怜的孩子还在生病……” “你究竟对美人做了什么?”鼠王的声音从最近的一扇门后面传来,“为何自他被白泽俯身之后,你就将他藏了起来,任谁也不许见?” “化蛇。
”常青念道。
一只生着双翼,人面蛇身的蛇怪自卷轴中应声而出,悬浮在他的上方。
他记得是鼠王和它的臣属最喜欢乘坐的,却为何损坏成这个样子,遍体的伤痕,仿佛被野兽撕咬过? “你明明允诺过谷主,要让我们在无夏休养生息!” 他迟疑起来,一扇又一扇地查看,却差点被脚底下的东西所绊倒——定睛一看,竟然是寒潭寺的木制金刚,却只剩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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