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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落永昼能用明烛初光把自己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是啊,是我做的。
” 穆七改了主意,停住脚步留下来,坦坦荡荡道。
他大魔的性子作祟,落永昼把息城的人命公道,把他的徒弟看得越重,穆七就越是轻描淡写,语气松快。
他享受这种草芥人命带来的控制好感,也爱看别人脸上那些恐惧惊怒的表情。
落永昼:“你在我面前承认自己做下了这些,你还想走?” 穆七挑衅地冲他笑:“难道剑圣要在魔族十万大军和你徒弟俱在的情况下,冒这个风险向我动手吗?” 落永昼先前对日部首领说过,比起嘴上的威胁,他更喜欢直接动手。
他这人一张嘴皮子能翻出花把自己吹上天,常常一句话十个字里有八个是废话,唯独那次说的真真切切,做不得假。
他的剑真的动了。
这时候,穆七的心思倒是和在手里只剩下一道神魂的日部首领出奇重合一致。
他不是没信心打过落永昼。
但是他…他落永昼怎么敢? 身后是难保自身的徒弟,身前是虎视眈眈十万魔军。
他落永昼怎么敢?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出这一剑? “没怀什么心思。
” 那一剑如贯日长虹挑起半边的天幕,相较之下,落永昼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轻微起来,只有那股漫不经心的味道,依旧能把人气得暴跳如雷: “你叫了我一句剑圣,你说我敢不敢?” 息城城门口,白云间弟子与魔族黑白两色泾渭分明对峙。
宴还问道:“你是既不让我们出城,还要限制我们在城内的举动?” 魔族的领头人觉得他简直是多此一问,根本不屑好生回答,只嗤然道:“对。
” 宴还说:“很好。
” 他性子像自己师父陆归景,一向亲和好说话,纵是门内普通的弟子,也没多少畏惧宴还的。
但宴还本质上,终究是个剑修。
他缓缓道:“有一件事你或许不知道。
” “我白云间弟子,从不受制于人。
” 剑鸣迎着夜风怆然一声响,宴还已拔剑。
他身形如风,剑光如雷奔,这一剑出得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魔族嘿嘿笑了两声,也迎掌对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两方人马想象中天雷勾动地火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恰恰相反,宴还和魔族一个举剑僵立在原地,一条腿还是抬着的;另外一个双手抬掌,浑身僵直不动,连脸上阴森的笑容也凝固成了可笑之态。
宴还和魔族当然不会在打架的时候故意笑场。
他们出手之际,灵力和魔息分别流淌在两人经脉中供给,生生不息。
却横空插进了一道剑气。
那道剑气并不霸道锋锐。
恰恰相反,剑光一点点的飘散在夜风里,如三月的柳絮杨花扬了漫天,还带了一点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温软味道。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一剑生情。
大约是被唤起了生前对这座城池的一点眷念之情,一城躁动的居民皆停下手中动作,面露迷茫之色。
被困在了这座城池七百多年,他们大多早就不记得自己姓什名谁,生前经历过什么,又哪些家人朋友。
只是全凭本能,日复一日机械而麻木地重复着生前做过的事。
实在不知道这样的存在有什么意思。
不过万幸的是,居民早已麻木僵化的头脑,也感知不到喜与悲,哭与笑,无需去思考这样高深的问题。
剑光寸寸分开,若说最初仅仅是一树柳絮,半院杨花,之后便渐渐地在飘洒纷扬的过程中一瓣瓣绽开。
像是飞了鹅毛大雪,纷落满城,又带着融融的一点光明。
剑光无声无息地融入居民体内。
他们面上茫然之色渐去,神智渐复。
七百多年的时光,足将石头的棱角也磨平。
此处的居民早已没有什么枉死的悲伤,更多的是终于可以解脱的安宁祥和。
他们伸手接住更多的剑光,向剑光主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随即引渡进轮回。
终于可以摆脱这七百多年无休止无意义的重复。
一时间,息城所有的街头巷尾,皆有剑光似飘絮,皆有居民虔诚地接了一片,低头行礼,随即步入轮回。
照得这座城池又有些七百年前的安宁之意,而非先前那座处处诡秘,死气与疯狂一同存在的城池。
白云间弟子看呆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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