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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9章(2/2)

：“我今天累了，想安静地休息一会儿，你明天再来吧。

” 宋明珠不敢违背，把师父送到家，看着师父喝了药，才下山回家去。

但她心里到底是不安稳，第二天清早就拎着早饭上了山，看到她师父坐在窗前画画。

“师父！”宋明珠喊。

“我很好，你去忙你的事儿吧。

”大师父道。

宋明珠陪着师父吃了早饭，看了她师父一会儿，慢吞吞地下了山。

傍晚，她又上山去看她师父，她师父还在画画。

“我没事，你回去吧。

”大师父又道。

宋明珠没听，摆好饭，请师父过来吃饭。

吃完收拾了食盒，又在屋里看着她师父，一直看到天光暗下来，才慢吞吞地往回走。

肖郎中说了，她师父这是回光返照，就这几天的功夫了。

宋明珠很想留在大师父身边，陪大师父走完最后的路程，但大师父不让。

两边都心知肚明，每天见了面脸上都在笑，都不想在对方之前转身。

第三天一早，宋明珠又去看她师父，大师父还在窗前画画。

大师父朝宋明珠笑笑，抬手挥了挥，示意宋明珠回去。

宋明珠照旧看着她师父慢慢吃完了早饭，又在屋外站了半晌，跟乌龟一样慢慢挪下了山。

王师父之前答应过小徒弟，每年小徒弟生辰送她一幅画。

他倒是想一年一年地画，奈何老天爷不答应。

今年的生辰画已经送了，于是他就从明年的生辰开始画。

他一边画一边想，小徒弟明年会长成什么样子呢？后年呢？大后年呢？再往后呢？ 王师父熬着最后的心血，慢慢儿画着，画到第十张时，鼻子里流出几滴血落在画了一半的纸上。

王师父低头看了一眼，捂住鼻子向后仰倒。

一滴浊泪从眼角滑落。

“把桌子收了吧。

”王师父道，“再烧点热水，我要沐浴。

” 王伯沉默着过来，看到画纸上的血迹，迟疑了片刻，还是把桌子收得干干净净。

然后烧了一大锅水，放到木桶里。

“郎君，让我……”王伯哽咽着道，“再服侍您……沐浴一次吧……” “啊，好啊。

”王师父点头，任由这位跟了他一辈子的老仆替他宽衣，洗头、沐浴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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