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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吴居蓝,眼里渐渐盈满了泪花。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在我胸前不停地振动。
我脑子发蒙,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我的电话会响。
吴居蓝说:&ldquo沈杨晖的电话,你爸爸的手术结果应该出来了。
&rdquo 我看向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的船和冲锋艇。
接电话吗? 就是放弃最后的逃走机会! 不接吗? 这可是有关爸爸安危的电话! 吴居蓝说:&ldquo这是你一直在等的电话,接电话!&rdquo 我哆嗦着手,颤颤巍巍地拿起了手机。
&ldquo喂?&rdquo &ldquo手术很成功,爸爸没有事了!医生说应该能完全康复!姐姐,谢谢你的医生朋友&hellip&hellip&rdquo 听到了爸爸平安的消息,我本来想立即挂断电话,可是手机中传来的那声&ldquo姐姐&rdquo让我一下子傻掉了。
沈杨晖似乎也觉得不好意思,急匆匆地说:&ldquo我妈叫我了,我挂电话了,不和你说了!&rdquo 但是,他并没有立即挂断电话,而是又快速地说:&ldquo姐,你不用赶来上海,反正见到我妈就是吵,搞得大家都不愉快,很没意思!等明年暑假我和爸爸去海岛看你,我会想办法让我妈留在上海,只我和爸爸去看你!到时候你带我出海去玩啊!拜拜!&rdquo 我呆呆地拿着手机,怀疑自己的听力已经被冻出问题,出现了幻听,沈杨晖竟然叫了我&ldquo姐姐&rdquo? 几声大叫,从冲锋艇上传来,&ldquo找到了!找到了!&rdquo 我回过神来,危机已经迫在眼前,顾不上再思索沈杨晖诡异的&ldquo姐姐&rdquo了。
&ldquo那边!在那边!&rdquo 他们在仪器上发现了我们的位置,冲锋艇朝着我们的方向开来。
雷达生命探测仪应该只能锁定人类生命特征的我,对吴居蓝完全没有用。
如果吴居蓝肯放弃我,想要逃走轻而易举。
但是,既然他不愿意,那么,不管什么,我们都一起承担吧! 两艘冲锋艇、一艘大船,朝着我们的方向,成三角合围的阵势包抄过来。
吴居蓝却没有一丝紧张,从容不迫地拿起手机,给Violet打电话,&ldquo你不用赶来了,我要先处理一点事情,处理完,再联系你。
&rdquo 吴居蓝挂了电话,对我说:&ldquo我要完全变形了,会不能发出人类的声音。
&rdquo 我全身打着寒战,点了点头。
如同看电影的快镜头,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变化。
鳞片像是迅速结冰的冰面,从他的腰部迅速地向上蔓延,逐渐覆盖了整个背部,又继续向上,覆盖到肩头和后颈。
鳞片的颜色从克什米尔蓝宝石般的深蓝逐渐变淡,直到水晶般的浅蓝。
然后,鳞片又从肩头顺着两只手臂往下蔓延,逐渐覆盖了整条手臂,颜色从水晶般的浅蓝逐渐加深,到手腕时是蓝宝石般的深蓝。
随着鳞片覆盖过青筋暴起的手背,手也发生了变化,手指变得细长,指间生出相连的蹼。
鳞片的颜色到指尖时已经变得蓝得近乎发黑。
我感觉我依靠的怀抱变得如同钢铁般牢靠,他的两条胳膊坚硬如石,似乎无坚不摧。
随着他身体的变化,他的面容也开始有了变化,眼眶更加深陷、眉骨更高、鼻梁更挺、鼻翼更窄、下颌更突出。
眼珠和头发本来都只是黑中带着一点蓝,现在却完全变成了克什米尔蓝宝石般的蓝色,和他的尾鳍是一个颜色。
吴居蓝看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突然低下头,把他的脸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
他故意地朝我张开了嘴,一颗颗白森森的利齿,和鲨鱼的牙齿一般锋利,充满了骇人的力量。
我即使已经被冻得马上就要失去意识,仍旧忍不住咧开嘴,僵硬地笑了笑。
不是因为他锋利的牙齿长得多么好笑,而是,他已经不再担心会吓到我了,反而开始用自己的锋利獠牙来故意吓唬我,只能说明他知道我爱的就是他,不管何种面貌,我都深爱,所以他可以任意地做自己。
船上的探照灯照向我们所在的这片海域,我们俩被笼罩在了一片白惨惨的光芒中。
吴居蓝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低着头,温柔地凝视着我,似乎说着:没有关系,如果实在坚持不了,就睡吧! 我精疲力竭,眼皮重得怎么撑都撑不开,却知道这绝不是睡觉的时候,依旧苦苦地支撑着。
吴居蓝轻轻地吻了下我的眼睛,似乎给了我一个许诺:不要担心,一切都会解决! 我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朦朦胧胧中,我听到了如同天籁一般的歌声响起。
发音奇怪,没有歌词,只是意义难辨的吟唱,甚至根本分辨不出歌声来自哪里。
墨蓝的苍穹之上,一轮金黄的圆月照耀着无边无际的大海,波光粼粼的海水随着海风轻轻荡漾。
空灵动听的歌声就好像从那美丽的月亮上随着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温柔地落在了人们的身上。
从耳朵、从眼睛、从鼻子&hellip&hellip从肌肤的每个毛孔钻进了心脏深处,直接和灵魂共鸣。
在每个人的记忆海洋深处,都有一座收藏着时光,却被时光遗弃的孤岛。
那里没有风雨、没有苦涩,也没有伤害,只珍藏着所有的快乐和温暖。
操场上,小伙伴们一起追逐喊叫;夕阳下,妈妈递过来的一朵蒲公英球;周末的早上,爸爸开着车带一家人出门;林荫道上,和暗恋的人迎面而过时,他的一个微笑&hellip&hellip 灵魂走得太久、走得太远,一直忘了回头,现在终于可以擦去一层层的灰尘,拨开一道道的迷障,再次去问候那个被掩埋、被遗忘的自己。
时光之海在轻轻地荡漾,欢乐犹如海面上的粼粼月光般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就在这个珍藏着时光、却被时光遗忘的孤岛上,和过去的自己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灼烫刺激的液体从咽喉落入五脏六腑,我渐渐有了几分微弱的意识。
迷迷蒙蒙中,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都十分疲惫无力。
那种好像自己变成了一块岩石的沉重感,让我不愿思考,也不愿动,似乎连动一下小指头都困难,只想沉沉地睡过去。
虽然身体的每寸肌肤、每个毛孔都渴望沉睡,但是,灵魂却挣扎着不愿睡去。
潜意识深处总觉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非常重要的事,比我的生命更重要的事&hellip&hellip 吴居蓝!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吴居蓝趴在地上,一手托着我的头,一手拿着一瓶烈性洋酒,正在给我灌酒。
看到他平平安安地就在我眼前,我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吴居蓝应该完全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醒来,他愣了一下后,似乎明白了我反常醒来的原因。
他的眸色突然加深,一边凝视着我,一边继续喂我喝酒。
我配合地喝了几口,他看着差不多了,放下了酒瓶。
酒精起了作用,我感觉身体从内到外都渐渐暖和起来,应该已经平安渡过会被冻伤的危险。
我想坐起来,却发现脖子以下完全动不了,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毯子,被裹得像是博物馆里的木乃伊一般。
这个倒不重要,重要的是&mdash&mdash我全身光溜溜,一丝不挂。
我完全理解这么做的必要,又湿又冷的衣服穿在身上肯定不行,想要迅速恢复体温、避免冻伤,当然要尽快把湿衣服全部脱掉,把身体擦干、温暖四肢。
可是,想到有可能是吴居蓝扒光了我的衣服,我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我缩在毯子里,怀着一丝侥幸问:&ldquo是Violet帮我脱的衣服?&rdquo 吴居蓝摇摇头。
我脸涨得通红,&ldquo是&hellip&hellip你?&rdquo 吴居蓝点了点头。
我和他都有点不敢看彼此,匆匆地移开了视线。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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