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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柔简直坐立不安,她眼巴巴瞧着他:“我父亲在哪儿?是不是明日天一亮,你就要跟毌叔叔交手?” 军国大事,本轮不到她插嘴,桓行简目痛精神不佳,淡淡回道:“我说过了,柔儿,你不用一遍遍问我。
” 嘉柔含怨看着他,霍然起身,衣裳都丢了:“你已经对我不耐烦了!桓行简,你骗我,你肯定还是要杀我父亲,是不是!我要走!我死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她声音尖利,桓行简听得头疼,慢慢坐起,温声道:“柔儿,你要我说多少遍?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你不要这么冲动好吗?我这大帐外,有数百勇士守卫,你跑得出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乱跑的。
” 他说完,似乎想继续闭目养神,嘉柔看他不再理会自己,咬了咬唇,走到他跟前,一把扯下了桓行简腰间的匕首。
桓行简对她不设防,反应慢了拍,遽然睁眼,还未及问,忽然听外面鼓声大震,人马声狂乱,竟仿佛一下就逼到了中军大帐。
这一惊,非同小可,桓行简倏地起身,一声呵斥:“石苞!” 外面石苞**跑了进来,也是紧张万分:“郎君,有一队精骑自大寨北头杀进来了,为首一将不知何人,锐不可当,将士们正和他厮杀!郎君不要太担心!” 他的大营竟就这么大喇喇被人闯了,的确,外面的厮杀声几乎近在眼前,桓行简还没经历过被人杀到中军大帐的经历,此刻又惊又怒,却见嘉柔手里匕首不放,早已抽出,雪白的刀光寒凌凌闪着。
她像只误入猎场的鹿,眼睛也瞬间睁大了,心要跳出来:是毌叔叔!肯定是毌叔叔杀来了!父亲呢?父亲他人在哪儿? 两人视线一碰,嘉柔混乱至极,她怒目而视,带着深深的恐惧:“你放我走,我要找我爹爹去!” 石苞这才留意到她,见嘉柔竟拿凶器对着桓行简,想也不想,一脚跃起便将嘉柔手中的匕首踢掉,顺带给了她一拳,嘉柔胸口吃痛,猛地一窒,哇的声喷出口鲜血,扑倒在地。
他动作迅捷,上前就将嘉柔反手压制住,口中骂句“贱人”,拔刀便想要杀了她。
一切发生的太快,石苞护主心太切。
“石苞!”桓行简怒极攻心,眼睛跟着几要炸开,他强忍这阵钻心疼痛,咬牙道,“你给我放开她!” “郎君,她……”石苞愤怒抬首,突然噤声,只见一行鲜血正缓缓自桓行简的左目中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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