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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主人看看天色,说道:“这个时候恐怕已在拜堂了。
唉,那女子真可怜!”想和谷涵虚说那女子的事情,谷涵虚已是双手一拱,说道:“多谢老丈见告。
”忙的便跑出去了。
谷涵虚暗自思量:“按说严浣的武功,不应该落在一个土霸的手里,但只怕众寡不敌,失手被擒,也是有的。
不管是不是她,这桩事既然给我撞上,我就非管不可!”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
谷涵虚听说是午时成亲,只怕去得迟了,赶不上拜堂,那时要冲进内宅去把新娘子救出来,可就费事多了。
于是迈开脚步,跑进黑石庄,果然隐隐听得有唢吶的乐声,谷涵虚便朝着那个方向飞跑,也顾不得路旁的人惊讶了。
方向没有跑错,不消片刻,谷涵虚已是来到了那成大财主的门前。
谷涵虚放慢脚步,暗自思量:“想个什么法儿混进去呢?嗯,若是无法可施,那也只好硬闯了。
” 心念未已,忽听得健马嘶鸣之声,有四骑马同时来到。
但这四个客人却似乎并非一伙,走在前面的是一式打扮的三个黑衣汉子,从后面追上的是一个白袍少年。
这白袍少年面如冠玉,骑的也是一匹白马,越发显得丰神俊秀,意态潇洒。
谷涵虚的目光登时给这少年吸引过去,他注意不是这个少年的面貌,而是他骑的这匹白马。
谷涵虚善于相马,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匹十分难得的名驹。
那三个黑衣汉子又惊又喜,说道:“白公子你也来了?令尊可好?”看来这个姓白的少年乃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那白公子也抱拳说道:“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了你们祝氏三雄,幸会,幸会,家父时常和我提起你们的。
” 成家的知客连忙上前迎接贵宾,对这姓白的少年尤其恭敬。
这少年跳下马来,说道:“多烦你们给我照料这匹坐骑,观过礼后,我便要走的。
”成家的知客说道:“难得白家公子来这一趟,请让敝主人略尽地主之谊,多住两天吧。
” 那姓白的少年道:“我是奉了家父之命,有事前往蓟州的,路经此地,听说贵庄的少庄主大喜,特来道贺,恐怕不能久留了。
”成家的知客道:“白公子既然有事,我们也不能勉强,请公子放心,公子的宝骑,我们自会细心照料。
” 谷涵虚跟在他们后面,便想进去,那知客道:“白公子,祝大哥,这位朋友是和你们一起的吗?”那姓白的少年看了谷涵虚一眼,似乎有点诧异,说道:“请问这位朋友高姓大名。
”原来他从谷涵虚精华内蕴的目光,业已看出了谷涵虚是个内功高明之士,是以说话相当客气。
谷涵虚道:“小人是个走方郎中,贱名不足以污清听。
” 那三个黑衣汉子却没有这个眼力,很不客气地说道:“谁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不认识!” 成家的仆役一听谷涵虚和这两批人都没关系,便即上前拦阻。
那姓白的少年本来想给谷涵虚说两句好话的,便转念一想:“我又不知他的来历,何必多管闲事?”于是不发一言,默默的便跟知客进去。
谷涵虚道:“我不是告诉你们我是走方郎中吗?贵府办喜事,我来卖药,请你们让我进去吧!”那些恶仆纷纷骂道:“混账,混账,你是有意来触霉头的是不是?” 姓白那少年和祝氏三雄此时已经踏进内院,和他们相识的人很多,纷纷上来和他们寒暄。
谷涵虚忽地隐约听得有人说出“抢亲”二字,不禁心头一动,连忙竖起耳朵来听。
说话的声音很轻,原来是祝氏三雄中的老二和一个人躲在一角偷偷议论。
谷涵虚有听风辨器的本领,能够在诸声杂喧之中,“捕捉”他所要听的那个声音。
但由于宾客实在太嘈吵了,听起来还是十分吃力。
只听得祝老二跟着轻声笑道:“这可真是无独有偶了!”此时成家的豪奴正在拦阻谷涵虚,骂他来触霉头,中间一句话谷涵虚听不清楚,跟着听得那个人说道:“哦,原来冀北道上也有这样一桩事情。
”祝老二道:“是呀,成庄主也就是黑石庄主,所以我说这岂不是无独有偶吗?” 那豪奴见谷涵虚不理不睬,大怒说道:“你装傻吗?滚出去!”不但动口,而且动手来推谷涵虚了。
不推自可,一推之下,只听得“卜通”一声,倒下来的不是谷涵虚,而是那个豪奴变成了滚地葫芦。
原来谷涵虚因为事情紧急,已经放弃混进去的打算,决定硬闯了。
他有“沾衣十八跌”的武功,若非手下留情,那个豪奴吃亏还要更大。
那个豪奴躺在地上破口大骂:“岂有此理,你这小子打人!” 谷涵虚笑道:“你别着慌,你若受伤,待会儿我给药医你。
”双臂一振,又跌翻了几个豪奴,立即便往里闯。
未曾倒的知道厉害,只敢大呼小叫,却没一个人敢上去拦他。
恰巧就在这个时候,鞭炮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礼堂中八音齐奏,新人正在“上堂”了。
喧闹的声音给鞭炮声和乐声盖过,里面的人也不知道外面在闹些什么,只道是无关轻重的小事,大家忙于观礼,也就没有人来管了。
谷涵虚在烟雾的遮掩下钻进人丛,径入礼堂,想找那祝老二,却没有找着。
只听得祝老大说道:“咱们来得正是时候,我还恐怕赶不上拜堂呢。
” 旁边有个人小声说道:“本来是午时行礼的,听说新娘子不愿出来,所以才拖到这个时候。
想必是已经费了许多唇舌来劝她的了。
” 谷涵虚心里想道:“肯出来拜堂的,只怕多半不是严浣了。
但既然来到,总得查个水落石出。
” 心念未已,只见新郎和新娘已经一同出来,那新娘子是有两个健妇扶着的,显然是遭受挟持的了。
赞礼的唱道:“蜡烛光光,新人上堂,百年好合,五世其昌。
新人拜天地,一拜,拜……”“拜”字刚刚唱出,突然变作了一声尖叫,原来是谷涵虚从人丛中扑出,闪电般的插进了这对新人之间。
赞礼这人是个教蒙馆的老学究,骤然看见谷涵虚这满面狰狞恐怖的脸孔,谷涵虚并没打他,他已是晕过去了。
谷涵虚一手抓着新郎,一手揭开新娘的罗帕,心头卜通通地跳,一揭之下,不由得大为失望,原来这新娘果然不是严浣。
新娘看见了谷涵虚伤痕遍布的脸孔,也是吓得花容失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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