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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桌。
许是他每天都来,久而久之,膳楼特意给他留了这个位。
“应医师,您看今天点些什么。
” 店小二将菜单递给少年,殷勤道。
应长庭接过菜单,粗略看了眼,有些提不起劲道:“与昨日一般吧。
” “好嘞!”店小二麻利应下,习惯性地给客人倒了杯茶,正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 应长庭忽然叫住这位店小二,他又看了眼柜台后方空荡的太师椅,心里琢磨着许是耽搁了,但还是忍不住问:“小药姑娘可是有事?” “您说掌柜呀?小的也不知道,一整个上午都没见掌柜下来。
”店小二摇头说。
应长庭心中不由浮现担忧,有些走神地道了谢,坐在木凳上思索。
这一顿午膳,他吃了将近一个多时辰。
连茶水都换了两轮,都未见到少女出现。
好不容易等到膳楼的管事过来,应长庭抿着唇放下茶杯,主动走近询问道:“我找小药姑娘,有些事,管事可知她去了哪?” “唉。
” 今天被逮住问了几十回的刘管事深深叹了口气,摇头道:“应医师,在下是真不知道啊。
我去四楼敲了门,掌柜一直没回应。
” “兴许是有些急事,掌柜临时出门了,想来过两天就会回来。
”刘管事安抚道。
都不知道她去了哪…… 应长庭心直往下沉,仓促地应了声,留下灵石离开膳楼。
程溪平时对膳楼的管控并不严,甚至可以称得上松散。
她不在,除了账簿没人看外,并不影响膳楼乃至客栈的正常营业。
接下来第二天、第三天,少年总是带着期待来到膳楼,最后失望而归。
当程溪离开的时间长达半个月,连管事们都有些稳不住时。
龙溪池恰好从山脉里出来,一听都在着急掌柜不在,担心她遭遇不测,他随意道:“她去办事了啊,办完就会回来,这有什么好急的。
” “就算你们都死了,她也没事。
”龙溪池说话直来直去,惹得几个管事脸一黑,但同时也稍松了口气。
他们已经踏入修士行列,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炼气一层。
这个修为是怎么来的,几人心如明镜般。
若没有龙溪膳楼的灵石月俸,饶是他们再渴望,也决计达不成这个奢望。
离了龙溪膳楼,他们什么都不是。
如果掌柜真是外出办事,那么把膳楼与客栈守好,就是他们的职责。
一时间,几位管事格外振奋。
程溪在沼州花了近一个半月,才把瘴气彻底处理。
并且给裴游时传讯,让他过来签收。
程溪用丹阵与天珠链赶回兴丘镇时,恰好是晚上。
兴丘镇除主街设有路灯外,其余地方一片漆黑。
且时间一旦超过凌晨,除去娱乐场所,其它铺子都紧闭门户。
程溪的两栋建筑在兴丘镇街尾,毗邻草木葱郁的山脉,位置称得上一个‘偏’字。
但在龙溪膳楼与客栈的客流量带领下,这一开始被认为偏僻的地盘。
目前是兴丘镇除主街外,唯二设有路灯的地方。
这路灯全长约两百米,负责更换灯芯、灯油与维护的是客栈伙计。
程溪趁着夜色在垒实的泥地街上散步,她余光留意到在龙溪膳楼旁约五十米的位置,多了一栋两层建筑。
这建筑刷着杏白的漆,色调与竹门竹窗乃至整个款式,都给人一种温润平和的感觉。
在竹门上方,挂着一个空白牌匾。
程溪走近后抽了抽鼻子,闻到了很淡的药材味。
药馆?还是医馆?开错地方了吧,这地方能有几个正经求医的伤者啊。
能来这里的人,多是品尝美食与投宿。
从建筑的崭新程度来看,这医药馆才开,也不知是哪位愣头青这么莽。
程溪很快便将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她直接回了膳楼四楼,打算等明天再跟管事接洽。
次日上午。
程溪让店侍把管事叫上四楼书房。
随着程溪回来的消息传遍膳楼与客栈,所有店侍都有种主心骨回来的感觉,连干活都格外有劲。
书房里,程溪听四位管事把这一个半月的变化依次汇报。
她虽然不在,但膳楼水准在线,每天的营收额都在稳健增长。
“现在有一个问题。
” 膳楼刘管事斟酌道:“咱们膳楼的银钱已多达五万两,这还是在购置完大量普通食材的情况下所剩余的。
”“小的以为,膳楼的菜谱定价,是不是应该略作调整比较好?减少银钱营收,用碎灵石取代。
” 兴丘镇的碎灵石是世俗人之间主流的交易货币,这碎灵石虽然比不得完整灵石,但好歹也有点灵气。
这还是膳楼带动下,掀起的一股月俸风气。
现在纯给银钱的铺子,身强体壮的世俗年轻人根本不带瞧的。
“五万两银钱也不多,连二十立方的空间都占不满。
菜谱是应该调整,把最上档的那批菜式,在原价基础上,再提升两成。
” 程溪对从世俗人身上搜刮碎灵石与银钱兴趣不大,倒是能吃得起最上档菜式的,几乎都是兴丘镇那些小家族小势力的人。
从他们口袋里挖资源,程溪觉得还挺有成就感。
随着程溪的命令一条条有条不紊地传达下去,她只花了一个时辰就已处理好自己一个半月不在所堆积的各种事务。
她伸了个拦腰,起身前往一楼。
账房先生见到她,格外激动:“掌柜的您可算回来了!这段时间来找您的,打探踪迹的,简直络绎不绝。
” 程溪心念微动,忽然想到那位清隽俊美,容易害羞的少年。
“都哪些人找我啊?” 程溪看着堆在柜台下方的一沓厚厚账簿,她根据时间,把这些账簿颠覆上下。
拿起最上面那本,边翻看边问。
“嚯,那可就多了。
”账房先生笑着说,开始报一些常客的名字。
程溪记忆力很好,对这些名字都能对上号,她听了几十个名字,但都没有听到想听的。
她不由抬眸看了眼少年平时常坐的位置,当下天色已临近正午,但那里依旧空空如也。
“那些人都不算什么。
” 账房先生说完,喝了口店侍端来的粗茶解渴,视线扫过大堂砸舌道:“说来自从掌柜的出门,应医师都不常来用膳了。
” “嗯?” 程溪来了兴趣,随口问:“什么时候的事。
” “就您出门快有半个月吧,应医师起先还是隔一天来一趟。
但发现您一直不在,之后就隔两天,或是隔三天。
” 前不久突破炼气一层的账房先生脸上浮现过来人的笑容,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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